李粲然將報名用的水紋紙交到一個人的手上,立刻就拿到了一個號碼牌和身份牌。
站在他身邊的是個年輕人,戴著一頂圓帽子,手上舉著一個自己的算卦招牌,肩膀上還背著一個背簍,感興趣的與李粲然攀談道:“兄弟,你師承哪家?我是算卦宗師融昆的外門弟子,我叫融逸春,主修灼龜觀兆之術。”
“灼龜觀兆?”李粲然,“你那籃子裡裝的是烏龜殼?”
“沒錯,準備了五十個,夠用了。”融逸春沒忘記提醒他,“唉,我都自曝來路了,你還沒說你呢。”
“我自學的。”李粲然道,說完瞬間覺得自己比彆人落了一個檔次。
“唉,彆喪氣啊,自學也有不少有真本事的。”融逸春兄弟趕緊安慰他,“那你是學什麼方向的?”
“這個。”李粲然將手裡的卦盤與銅錢給他看了一眼。
融逸春對此顯然有點失望,但他到底是個熱心腸,說道:“算了,相識一場,我送你個烏龜殼吧,給兄弟你打氣。”
“不不不,您自己留著。”李粲然趕緊拒絕。
“我要,能送我一個嗎?”小統星星眼道。
“靠,誰在說話?”融逸春被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跳,四處張望,“誰啊?”
“你聽錯了。”李粲然道。
“怪事。”融逸春搖了搖頭,隨即從背簍裡掏出了一張龜殼,“來你拿著,彆跟我客氣。”
李粲然想拒絕的,但小統在心裡一直讓他收下,隻能咬牙切齒地收下了,“……謝謝。”
在他們聊天的時候,所有來參加卜筮比賽的人將報名資料都交齊了,領了相應的身份牌。
第一場比賽是,給出三個漢字,要他們找出被事先藏在各個地方的積分牌。
小統抱著烏龜殼,喃喃道:“這麼正式啊。”
聽完了比賽規則,融逸春第一個回過神,說道:“兄弟,比賽就得靠你自己了,我先走了。”
參加卜筮賽的人群很快就各自散開了,要麼手中拿著卦盤推演方位,要麼口中嘀咕著筮術口訣,要麼更玄乎的,眼睛一閉,直接跟著感覺行走。
李粲然不過多久,就離大部隊越來越遠了。
小統將剛才融逸春送的龜殼背在背上,興奮道:“我是一隻烏龜。”
“……哪有人這麼罵自己的。”李粲然無語道。
他將剛才的卦盤與銅錢都收了起來,換成了一根金線。
要說比玄學,還得靠無相遺法。
操縱元氣擺弄著金線,李粲然不到片刻就得到了一個離自己目前最靠近的位置。
先拿積分牌,再回到剛才比賽原地。
李粲然收起金線,往目標地點走去,沒找多久,就在一棵樹的樹根背後的草叢裡找到了那枚積分牌。
開局順利。
在他準備回去的時候,腳步頓住了,問小統道:【那個介紹規則的人好像沒有說一個人隻能拿一塊積分牌吧?】
小統:【有道理誒】
【趁著時間還早,我再多找一會兒】
拿彆人的積分牌,讓彆人自覺退賽。
爽。
李粲然在這個林子當中順著無相遺法的指示,轉了好一會兒,成功搜到了七八塊還沒被人發現的積分牌,有的還帶著露水。
“太簡單了吧。”他感歎道,“我終於不是半吊子了。”
【宿主,有人】小統敏捷的提醒道,順勢用龜殼罩住了自己。
李粲然也感受到了一股氣息,很不穩定,元氣微弱極了。
樹林後麵是座破觀,那道氣息就藏在裡麵。
“誰啊,躲在那兒?”他一邊問,一邊將腰間的劍拔了出來,“不管是誰,我好不容易參加個算卦比賽來證明自己,彆來破壞我心情。”
他這一說話,那道氣息似乎是更加害怕了,抖得十分厲害。
李粲然一把推開觀門,瞧見了一個滿身泥濘,瑟瑟發抖的人,正縮在牆角。
那人抬起了腦袋,聲音顫抖道:“救……救命。”
……
沒有將那人帶回分宗,而是就近找了家乾淨的客棧,讓他洗了個澡。
李粲然在外麵等了許久,半個時辰後,終於忍不住道:“洗個澡也要這麼長時間?”
小統坐在烏龜殼上打了個哈欠。
“你再不出來,我就走了。”李粲然道。
他話音一落,門就被推了個半開,那人躲在後麵始終邁不開步子。
“不是,你又不是女人,這麼害怕乾什麼?”
來的路上,那人走在前麵,李粲然估摸了下他的體型與樣貌,那人應該是個中年男人,修為不高。
“小兄弟,你一會兒見了我,彆害怕。”那人歎息一聲,終於還是將洗乾淨的臉暴露在了燈光下。
李粲然皺了下眉。
男人的這張臉是慘白的,皮膚看上去斑駁又僵硬,露在外麵的手腳也都是如此,白得沒有一點生機,除此之外,身上的屍氣很重。
“我是從倉州城逃出來的。”
倉州?
李粲然看著男人這副慘烈的樣子,忍不住問道:“誰乾的?”
男人苦笑了一聲,說道:“魔神宗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