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馬桶搋遞過去。
張遊一愣，抿了抿唇：“怎麼突然讓我拿？”
“幫我檢測一下溫度。”唐心訣淡聲回答：“我被凍太久，感受不出溫度差彆了。”
張遊笑笑：“這是你武器，我拿過來不太好，萬一有鬼攻擊你怎麼辦。”
鄭郭兩人對視一眼，一同轉頭看過來。
“沒關係，”唐心訣也笑了，“你有惡意感應道具，如果有鬼靠近，應該也會立即發現，不是麼？”
張遊嘴張到一半，後麵話音沒發出來，微微怔住。旋即她似乎意識到什麼，神情驟變，轉身就要跑！
“這裡是封閉寢室，你現在在人身上，想怎麼跑？”
在唐心訣冷笑下，對方也意識到自己根本無路可逃，它反應比前幾個快很多，隻見張遊身形一晃，整個人就要倒下來。
“見勢不妙就想溜？”
唐心訣速度比對方更快，直接一搋子把人攔下，冰凍符不知何時已經拍出，新凝聚起，包含了幻魔殘肢冰柱散發著幽幽寒氣。
“出來就死。”
張遊身上東西：“……”
一分鐘後，張遊被五花大綁在椅子上，滿臉生無可戀。
鄭晚晴還沒能完全反應過來，“等等，為什麼忽然綁張遊？”
郭果縮在唐心訣身後，恨鐵不成鋼：“大小姐，你傻啊，看不出來張遊已經被附身了？連張遊身上鬼反應都比你快！”
就像唐心訣說那句——張遊口袋裡分明有惡意感應道具，可這個早上，無論是郭果被附身，還是近在咫尺鄭晚晴背後趴鬼，她都毫無反應，就像完全沒收到預警一樣。
再加上給鄭暴力驅鬼過程中，張遊完全沒有幫忙意思，事後也不願意靠近唐心訣，本身就很反常。
種種反常加起來，隻有一個合理解釋，那就是張遊其實早就已經被附身了。
這是唐心訣出言試探之前，就已經確定答案。
而且張遊身上鬼，比前兩個要更加聰明，不僅會偽裝，還能及時判斷時勢，顯然更強一階。如果寢室裡隻有鄭郭兩個人，就算發現張遊異樣，也未必能抓住附身鬼。
聰明，就代表著可以交流。
“幾個簡單問題而已，不用緊張。”
唐心訣抱臂站在被綁住張遊麵前，聲音柔和客氣。
“張遊”：……我信了你鬼！有本事你把手裡馬桶搋放下再說！
但在灰飛煙滅威懾下，它還是不得不收斂氣焰，甕聲甕氣說：“你，想問什麼？”
“首先，你什麼時候出現在寢室裡？”
“張遊”慢吞吞開口：“春季到來，我們自然就醒了。”
果然，鬼怪出現和季節變換有關。
“你叫什麼名字，屬於什麼鬼？”
“我們是遊魂，沒有名字。”
對方冷笑一聲，“不過如果能成功吃了你們，或許就會有名字了。”
幾人對視一眼，若有所思。
看來即便遊戲中鬼怪，也有明顯等級強弱區彆。有些是實力強NPC，有些是藏匿在黑暗中邪祟，有些則是集群出沒小鬼。
和考生可以提升實力一樣，殺人，或許就是鬼怪等級攀升階梯。
一秒沒耽擱，唐心訣繼續問：“寢室裡總共有多少隻像你這樣鬼？它們都藏在哪？”
好家夥，你還想一轉攻勢？
聽到這句話，“張遊”表情複雜，“我是最後一個……本來有很多，在你們睡著時候想附身，結果一靠近你，全沒了。”
不知為何，從這句話裡，幾人似乎聽出了一絲憋屈與惆悵。
唐心訣神色不變：“那還會有新出現嗎？”
“當然了……”對方緩緩咧開嘴角，陰仄仄笑起來，“春季到了，我們就是源源不絕……”
馬桶搋被懸在頭上，“好好說話。”
“對不起，”附身鬼瞬間收回笑容，神色端莊，“我剛剛想到了開心事。”
唐心訣垂眸俯視，纖瘦身體落在旁人眼中，卻令人油然生出一種來自本能危險和壓迫感。
她聲音很輕，也很清晰：
“你們出現時間、頻率、數量，弱點、觸發和終結機製。”
“全部說出來。”
附身鬼：……這就是你說[簡單問題]？
怎麼，它都成鬼了，還逃不過考試答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