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打起來了,沐二爺夫妻也不知怎麼的卷入其中,挨了幾下。
曾大人帶著手下第一時間過來彈壓,“統統給我住手,都不想活了?我這就送你們上西天。”
他一出馬,眾人立馬停了下來。
曾大人惱怒的瞪著這些人,“是我給你們太過自由了,是吧?行,來人,枷鎖鎖上。”
有一個算一個,隻要是動手的不論男女,都鎖上,連沐二爺也不例外。
一時之間,求饒聲不斷。
他行事極為果斷,一開始就將苗頭壓下去,這才冷冷的問道,“為什麼打架?”
眾人麵麵相視,不敢作聲。
曾大人眉頭緊皺,手指向沐二爺,“你來說。”
沐二爺看了女兒一眼,沐晚晴衝他微微頜首,他這才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出來。
原來是為了爭搶馬車打架,誰都想搶先擁有一輛馬車。
有人看著眼紅從中挑撥,就這麼找上沐二爺,讓他幫著開個後門。
沐二爺自然是不肯,推說自己沒有這個本事,誰知對方說話之間有些不三不四,把沐二爺惹惱了,狠狠打了對方一拳。
雙方不相讓,有人上前阻止,有人上前幫忙打架,一下子就亂了。
方阿三頂著一張豬頭臉大叫,“曾大人,是他最先動手,我隻是自保,真的不關我的事。”
沐晚晴還不知道沐二爺的性格嗎?他膽小怕事,看到麻煩躲著走,“爹,他說了什麼惹惱了你?”
沐二爺閉嘴不言。
沐晚晴抿了抿嘴,眼中閃過一絲怒氣,“讓我來猜猜,是說我的壞話?是吧?”
除了這個理由,找不到第二個。
沐二爺還沒有說什麼,方阿三的臉色一變,“我沒有。”
沐晚晴慢悠悠的拿出一小塊肉,“誰聽到了說出來,這一塊鹵肉就歸誰。”
上次鹵牛肉剩下的鹵汁扔掉可惜,又鹵了雞蛋和豬頭肉,味道醇香無比。
晚飯時,官差們最喜歡豬頭肉配小酒,快活似神仙。
眾人的眼睛都亮了,誰不知道她的廚藝是一絕,更何況,平時吃上指甲大小的肉塊,已經相當不錯了。
一個男人搶先說道,“我知道,是方阿三說你……跟曾大人不清不楚的,整天混在一起……”
他不敢說的太明白,但所有人都聽懂了。
沐晚晴的臉色一沉,“惡言中傷,看來對我很不滿啊。”
方阿三見事已至此,索性就得罪到底。
“我哪裡說錯了?你一個小姑娘有什麼本事,輕輕鬆鬆就混到這一步,連官差都要聽你的,靠的是什麼?不就是美色嗎?我們大家都心知肚明。”
眾人:……
不不不,他們沒有這麼認為。
沐晚晴冷笑一聲,“美色?原來我長著一張禍國殃民的臉,我還是第一次知道呢,謝謝你的提醒。”
沐二爺擔心的看著女兒,“晴兒,你彆生氣,這種人思想齷蹉。”
沐晚晴不怎麼在乎彆人的看法,但,當著她的麵說壞話,她若不反擊,還當她好欺負呢,是個人都想爬到她頭上作威作福。
“曾大人,我向你道個歉,是我牽連了你,讓大人的名聲受損,說不定還會被舉報。”
曾大人臉色不好看,“三小姐言重了,我隻是一個衙役,既不是官也不是吏,要什麼名聲?”
衙役的地位很低,比吏還低,子孫都不能科舉。
但有一點,他們是世代祖傳的,在地方上盤根錯節,也是一股不小的勢力,有時還能以下克上。
這種人不能當官,沒有發展前途,子子孫孫都不能出人投地,那求什麼呢?當然是發財!
“舉報我什麼?做生意?朝庭是有規定,官員不能做生意,但我們又不是。”
“朝庭對押解衙役隻有一個要求,在規定時間內將流犯送到目地的,這一路死上幾個都無所謂。”
說最後一句話時,他冰冷的目光落在方阿三身上。
方阿三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冷戰,糟糕,把曾大人徹底得罪了,他不會送自己去死吧?
他索索發抖,後悔莫及。
沐晚晴當初敢提建議,就是吃準了這一點,官吏和衙役情況完全不一樣。
當然,她也不是貿然開口,考察過曾大人幾天,發現這個人很講義氣,行事不拘一格,為人還算可以,沒有惡意磋磨流放犯們。
他唯一做的就是搞錢!
將各種物資高價賣給流放犯,賺取差價。
這一路路途艱辛,風吹日曬,千裡奔波,求的不就是財嗎?
至於這一路流放犯花錢買馬車,並不是特例,隻要離了京城就行。
官員們對此心知肚明,態度是默許的。
人群裡忽然爆出一聲,“大人,我看到方阿三偷偷摸摸跟那個手腳捆起來的侍衛接觸過。”
曾大人的臉色驟變,五皇子府的江侍衛?他沒有苛待人家,隻是限製了對方的行動能力,但顯眼,人家還沒有死心。
“方阿三,他跟你說了什麼?”
方阿三死活不肯認,“我沒有見過他,我什麼都不知道……啊。”
鞭子抽在身上,一陣劇痛讓他忍不住大叫。
方阿三也不是什麼硬骨頭,幾鞭子下去就老實交待了,江侍衛讓他從中挑事,越亂越好,鬨的所有人人心惶惶。
作為回報,他將帶方阿三回京城,進五皇子府當差。
方阿三自然是心動了。
沐晚晴淡淡笑道,“看來,有些人不值得被善待,曾大人,江侍衛那麼喜歡搞事,說明吃的太飽了,不如,一天就喝一碗薄粥吧,我們都是守法的百姓,不能擅自動用私刑。”
“三小姐仁慈。”曾大人隻想順利完成押送任務,一路上多賺點錢。
如果一切順利的話,他能賺到夠下半輩子衣食無憂的銀錢。
所以,誰都不能破壞他的掙錢大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