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紅豆不想掃他的興,沒再多說。
傅慎時又跟她說起正事,殷紅豆耐心的聽著,也沒緊逼著他放她歸良,就像他說的,他為她做了這麼多退步,她也該拿一些誠心出來。
如果傅慎時真正地做到了將她當做平等的人來看,殷紅豆此時此刻也不必要拘泥形式上的身份。
但,若他有一絲一毫食言的跡象,她也不會失去理智。
二人在府裡待了好些天,期間二老爺的事被傅慎時料中了,他下了獄,由督察院審理,大理寺複核,再上奏天子。
長興侯府在傅慎時之前幾代,走的都是武官的路子,武官和文官本身關係就不大好,
秦氏四處去走動的時候,才發現事態委實嚴重,肯賣麵子的人一個也沒有,審理案件的大人們統統閉門謝客,拒絕請托。
老夫人受驚,又病了過去,昏迷不醒,潘氏也在家裡哭天搶地,秦氏因二老爺的事,揣測天威,唯恐傅三的事也不得善終,嚇得在家裡哭了一場,等她振作起來,便叫了傅慎明和薑氏過去商議。
薑氏性情溫柔,隻會安慰,說得多了,她自己也跟著抹淚起來,傅慎明今日出門也碰了一頭的壁,喪氣的很。
傅慎時也下了結論道:“二叔的事牽連甚廣,便是其他勳貴家中遭了事,請人去皇上跟前討好的,都受了訓斥。其他小事旁人會買長興侯府的麵子,這等大事,怕是無人敢理。”
秦氏重重地歎著氣,同兒子媳婦道:“老夫人昏倒之前,也找了人去宮中遞話,可是皇後娘娘裝聾作啞,不肯幫她。”
薑氏無奈地搖搖頭道:“太後早就不在了,皇後怎麼會認老夫人。”她忽然想到一個人,猶豫了一下,還是說了出來:“母親,要不讓六弟去試試看?他多少能和二皇子說得上話,即便不能請他幫忙,便是打聽些門路出來也好。”
秦氏這才想了起來,上次二皇子妃沒見她,但是二皇子可是親自見了傅慎時!
她有些遲疑道:“不能吧……上次我也是忘了問,二皇子為何幫他。”
秦氏還是著人將傅慎時叫過來,她一想,傅六坐輪椅動作慢得很,便索性帶著傅慎明過去。
母子二人到了重霄院,院裡的丫鬟個個如驚弓之鳥,殷紅豆在書房裡瞧見動靜,也乖乖站好。
傅慎時捏著一封信,朝殷紅豆道:“你去裡邊避一避。”
殷紅豆點了點頭,躲到後邊去了,免了她朝秦氏和傅慎明行禮。
秦氏和傅慎明到了書房裡坐都不坐,前者試探著問道:“六郎,你上次是怎麼見上二皇子的?”
傅慎時淡淡道:“遞了名帖過去就見了。”
秦氏心下震驚不說,微有詫異地問道:“怎麼可能你遞了帖子二皇子就見你?你可是跟他有私交?”
傅慎時答道:“我在外做生意,幫過二皇子一次。”
秦氏臉上寫滿了不信,她道:“你能幫得了二皇子什麼?”
傅慎時抬眸看向秦氏,他的眸光很冷淡,似有一絲不耐煩,道:“您到底要說什麼?”
秦氏有一絲不快,可竟沒敢直接發出火來,頓了頃刻,就道:“你二叔入獄了。”
傅慎時的表情又冷了下去,道:“二叔入獄的事我知道了。”
五城兵馬指揮司過來抓的人,那麼大的動靜,重霄院便是再偏僻,傅慎時也聽到了下人的議論。
秦氏有些難為情地問道:“你看可否再上門去見一見二皇子,你二叔的事,皇上到底是什麼意思?是要從寬還是從嚴?能問就問,不能問我再去想辦法。”
傅慎時手裡拿著一封信,扔在桌子上。
秦氏順著他的動作看過去,道:“這是什麼?”
傅慎時眉毛挑著,道:“您不是要我去問二皇子嗎?這是他才使人送的信過來。”
秦氏不自覺地瞪大了眼睛,張口結舌道:“二、二皇子派人送來的信?”
傅慎明難以置信地看著桌麵上的那封信,伸手拿了過來,他不急著看信的內容,而是先看了信上的章子,才道:“母親,真是二皇子的信。”
二皇子送的這封信也不是什麼大秘密,所以留有章。
秦氏奪過信,鎖眉看了半天,才狐疑地問道:“二皇子怎麼會派人給你送信?”
二皇子像是很看重傅慎時似的,可傅慎時一個殘廢,有什麼值得被人看重的?
傅慎時冷著臉不言,隻道:“信您也看了,按信上說的去做便是,信還給我吧。”
秦氏不由自主地放下了信,直待傅慎時燒掉了信,她才嚴肅地問傅慎時:“六郎,你在外麵到底做了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