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奶娘身體不適,不好再奶孩子,二太太給了些錢,打發了她回家去。
傅三連忙問那個奶娘的來曆,二太太說是她娘家從保定府送來的,他又問奶娘是什麼時候告病走的,二太太說就是這個月傅慎時得病的時候走的。
而紫晴就是在她走之前被處理的。
雖然巧合,傅三還是覺著和奶娘沒有乾係。
婦人懷孕,娘家送媽媽和奶娘過來都合情合理,除非是二太太娘家薛家要對侯府裡的人動手腳。
這更不可能了,薛家遠在保定府,和殷紅豆壓根兒扯不上關係。
傅三又裝模作樣地查了幾個彆的院子,便去告訴了傅慎時,說沒有可疑之人。
傅慎時很謹慎,他擰眉道:“保定府……好像離真定不遠。三哥,你再讓三嫂替我去問一問二嫂,這奶·娘什麼來曆?”
傅三應了,回去就告訴了三太太。
三太太懷著孩子,正好去找二太太取經,她帶了很多給孩子的東西,最後拐著彎兒問到了奶娘的頭上,她說:“咱們家現在肯定不好再從奶·子府挑奶娘了,旁的我又信不過,不知道你娘家給你送來的奶娘是從哪兒挑來的?可還有合適的?”
二太太性格軟,好說話,她和三太太沒有過節,便應承了這個忙,寫了信回保定府去問。
保定很快回了信,說這個奶娘是個寧王府的人送的,當時寧王府的人聽說薛家要給姑娘送奶娘,就薦了個奶娘給他們。
傅三將這一消息又傳給了傅慎時和殷紅豆。
傅慎時擰緊了,不知道為何會跟寧王府牽扯上關係。
殷紅豆漸漸想起來傅慎時曾經告訴過她的話,當年平王謀逆攻城北上之時,薛家對功臣寧王有過襄助,所以薛家和寧王府這些年還在往來。
兩家是有交情的,王府替薛家找個奶娘,薛家便受了。
傅三越發驚奇,他半狐疑半警惕地問殷紅豆:“你怎麼會和寧王府扯上關係?”
寧王府的人若要取殷紅豆的性命,長興侯府可不會再留她這個禍害了。
殷紅豆搖搖頭,道:“我五歲就來了侯府,做了十年的下人,我能和王府有什麼關係?”
傅慎時出聲冷聲道:“三哥,她什麼都不知道,你彆嚇著她了。這事兒就不要你再替我跑了,我自己找人去保定跑一趟。”
傅三知道傅慎時的脾氣,他又想著殷紅豆好歹對傅六有那樣一片忠心,便暫且放鬆了戒備,起身離開。
傅慎時與殷紅豆兩個關上門說話。
傅慎時問殷紅豆:“你來侯府之後,肯定和外邊的人不會有牽扯了,畢竟你身家性命還在主子的手上……你五歲之前的事,你可還記得有什麼可疑之處?”
殷紅豆繼續搖頭,道:“那麼幼小的時候的事,怎麼可能還記得。”她眉毛一抬,道:“對了,我本家人不是還在嗎?我想起來了,他們很少來看我,之前來的一次,好像就有說服我去二房做妾侍的意思,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紫晴授意他們說的?”
傅慎時麵色凝重,道:“我這就叫人去查。”
時硯已經好透了,傅慎時吩咐了他出去聯係王文,順便帶了封信給汪先生,囑咐汪先生叫莊子上的人開始接痘。
王文一邊找人去了殷紅豆本家,一邊送信去仁莊,把王武叫回來給傅慎時使喚。
在王文送消息來之前,廖媽媽先送來了一個消息,她告訴殷紅豆,殷家的人之前來過一趟侯府,但是因為殷紅豆上次說再也不見殷家人,而且殷紅豆又正好在伺候生病的傅慎時,所以殷家人沒見上她。
殷紅豆有種不好的預感,她問廖媽媽:“什麼時候來的?是幾個人來的?來找我是為了什麼事兒?”
廖媽媽道:“六爺得病之前,就你母親一個人來的,聽我院子裡的同人說,你母親來的時候瘦骨嶙峋,不過你正病著,外邊人都以為你肯定……就打發了她,估摸著她都以為你不在了。”
但是沒人想到,殷紅豆會活下來。
如真是奶娘威脅了紫晴,她得知殷紅豆和患上天花的傅慎時鎖在一起,估摸著也就認定她會死,於是料理了紫晴,全身而退。
也就是說,要害殷紅豆的人,還不知道她還活著。
這也許還算是個好消息。
但殷家的狀況不容樂觀,殷紅豆猜測著,殷母如果來此不是為了錢,而是彆的緣故,殷家一家子……
不久,王文帶來了消息,和殷紅豆猜的結果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