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第 30 章(1 / 2)

要說沒幻想過跟謝寬的婚姻,這也是不可能的。

但薛明珠也就是想想。

謝寬現在忙,倆人從相親開始算起,真正相處的時間太少太少了。

就算多了上一輩子,薛明珠對謝寬算是了解的,但謝寬對她的了解卻沒那麼多。

她覺得結婚也該基於雙方互相了解,相互喜歡的基礎上,如果隻是單方麵的了解就匆忙結婚組成家庭,這是非常不理智的行為。

當然她也知道,這年月多的是人相親之後就匆忙結婚的。甚至於不少當兵的回家探親順便相親,從相親到結婚可能幾天時間就足夠了。也許會有先婚後愛,可也有這樣組成家庭後相敬如賓湊合過日子的。

可這並不是薛明珠想要的。

她覺得婚姻是很神聖的,兩個人即便相互喜歡也該多了解,要確認對方是否真的適合跟自己共度餘生,萬一了解不夠有一方以後會後悔怎麼辦?她對他足夠了解,也不會後悔,但她不想謝寬以後會後悔遺憾。

總不能因為對方是好人,就要堅持下去。那樣的話兩人都會痛苦。

薛明珠迎著爺爺的目光,臉都紅了,“這事兒我自己說了也不算,而且我倆相處的時間太少了。”

“說的也是。”薛啟民是位很開明的長輩,薛明珠的意思他也明白了,想到當初薛鶴鳴和蔡思敏的婚姻,到了孫女這兒的確不能太著急了。隨即他笑了起來,“倒不是爺爺著急,畢竟你過了年也才二十一歲,著急是的他們謝家才對。”

薛明珠過了年才二十一,但謝寬過了年就二十七了。的確該謝家著急才對。

而同一時間,謝寬也接到了爺爺的電話,“阿寬,你和明珠相處的怎麼樣了?”

謝寬想到那個有著笑起來就有倆梨渦的小姑娘,心情忍不住好了起來,“挺好的。”

謝文禮嗬嗬笑了笑,“那你們準備什麼時候結婚?”

結婚?

謝寬有些懵。

倆人從相親認識也沒多久,現在提結婚會不會把小姑娘給嚇到。

生怕爺爺亂出主意,謝寬忙道,“爺爺,我們相處的時間還太少,您可彆瞎出主意,真給嚇跑了怎麼辦。”

聽他這話謝文禮就放了心,看來倆小年輕身的看對眼了的。

隻是老爺子有些不明白年輕人的心思了,相親看好了結婚不就行了嗎,怎麼那麼多講究。

可謝寬想的多,他畢竟二十六歲了,但薛明珠才二十歲,年齡雖然也不小,但到底比他年輕那麼多。倆人處對象時間那麼短,萬一提了結婚的事兒把小姑娘嚇到了,以為他不是好人怎麼辦?

按照謝寬的意思,怎麼也得等過年休假他再去泉城刷刷好感,加深一下彼此間的了解才能商量結婚的事兒。

婚姻不是過家家,隨隨便便就能組成一個家庭。即便要結婚也是因為相互喜歡相互了解的情況下。

謝寬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總算說服了爺爺不要下摻和,放下電話謝寬一抹額頭,已經是一腦門子汗了。

而兩家老爺子都沒做通小輩的思想工作便又相互打了電話。

薛啟民話裡話外的意思是自己孫女還小,不著急結婚。急的謝老爺子嘴泡都出來了。

但你要說是薛家看不上謝寬那也不存在,薛啟民也直接說了,不管是他還是薛明珠對謝寬沒有不滿意的,但一說結婚就是不著急。

氣的謝老爺子又給兒子和兒媳婦打電話,謝正明更直接,“二十好幾的人了,要是媳婦也娶不回來那活該他打光棍兒。”

其實長輩們著急,謝寬也著急,他著急想休年假去泉城看薛明珠去,如果可以,他還想留在泉城過年呢。

從辦公室出來,謝寬正琢磨過年休多長時間,就看見一個梳著麻花辮的女同誌黑著臉站在門口。

看見他出來,田苗苗問他,“你相親了?”

謝寬覺得這女人就是有毛病,他相親關她什麼事兒啊。他轉身要走,結果被田苗苗攔住,“謝寬,你怎麼能這樣對我。”

說著田苗苗眼中便蓄滿了眼淚,“我等了你那麼長時間,結果你居然背著我相親了。你怎麼能這樣對我……”

儼然將謝寬當成了負心漢。

謝寬冷笑,“田苗苗,我再跟你說一遍,我跟你沒有任何關係,我相親不相親跟你也沒關係。我也實話告訴你,我相親了,也相親成功了。以後麻煩不要再糾纏,否則彆怪我不客氣直接找上你家裡去。”

說完謝寬轉身就走,身後田苗苗委屈的哭了起來。

長這麼大她就沒這麼委屈過,謝寬怎麼能這麼對她呢。

謝寬煩透了,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這麼倒黴。

轉頭他又往另一個方向去了,既然碰見了那就得一次性解決個明白,不然以後讓薛明珠知道了誤會他怎麼辦。

過了幾天,薛明珠在學校收到了謝寬的來信,信還沒打開,就先看到倆漂亮的貝殼。

薛明珠拿起來看了,喜滋滋的收了起來。

一旁林老師看見了,忍不住笑了起來,“哎呀,這是誰給你寫信寄來的?”

薛明珠大大方方道,“我對象。”

薛明珠有對象這事兒,辦公室裡的人也都知道了。

之前因為崔誌成的事兒大家連話都不敢說幾句,現在崔誌成倒黴了,大家話也多了起來,對著薛明珠偶爾也會打趣幾句。

坐在後麵的劉誌剛突然歎了口氣說,“有時候總不敢相信。”

其他人紛紛看了過去。

經過一段時間的休養,劉誌剛臉上的傷已經好的差不多了,聽他感慨,才有和他熟悉的老師問道,“那你之前究竟怎麼回事兒?”

劉誌剛搖頭,“我自己也納悶兒,晚上走的好好的被人打了一頓,還讓我老實點兒,可我思來想去,似乎也就得罪過崔誌成。”

他這麼一說要是以前大家還驚訝,但崔家的事鬨的那樣大,做的壞事太多,再添上這麼一件似乎也不意外了。

於是大家少不得安慰一通劉誌剛,又批判了一通崔誌成。

有個老師突然道,“對了薛老師,那你們班那個學生會不會也是崔誌成找人乾的?”

但這事兒薛明珠還真問過,但那學生說是跟人打架打的,還真不是崔誌成的事兒。

這事兒就這麼過去了,薛明珠放學後回去吃了飯給趙萍萍補習功課,然後道,“你現在身體也差不多好了,周一開始回去上課吧。”

結果一聽上課,趙萍萍就有些抗拒,直接垂著頭不吭聲了。

薛明珠多少明白她的心思,無非是擔心學校的同學知道了趙強的事會發泄到她的身上。

薛明珠又說不出重話,隻問她,“那你以後就打算這麼躲著人嗎?”

趙萍萍聞言抬頭看她,其實她自己也不知道以後該怎麼辦。

她就是害怕,害怕去麵對曾經認識的人,害怕他們指著她說,“快看,那就是趙強的妹妹,趙強那人可壞了。”

趙萍萍想跟人說她哥哥的好,可她也知道哥哥乾了很多壞事。她阻止不了她哥哥乾壞事兒,也沒法堵住彆人的嘴巴,隻能將自己關起來不去接觸。

薛明珠歎了口氣道,“趙萍萍。”

聽見她喊,趙萍萍抬頭看她。在薛家住了也快一個月了,這還是薛明珠第一次說話那麼嚴肅。

薛明珠道,“我帶你離開那裡的時候就跟你說過,在這件事上你沒有做錯任何事,你為什麼要害怕呢?你哥哥做錯事,會有公安抓他,這不是你的錯,也不是彆人欺負你的理由。你要大膽的告訴他們你沒有錯。”

見趙萍萍不吭聲,薛明珠感到深深的無力,“你躲在這裡可以,我也可以照顧你到成年,那之後呢?一輩子戰戰兢兢的活在彆人的目光中嗎?”

她站起來,給她思考的空間,“你多想想,未來也很長,等你想明白了再給我答案。”

有些時候薛明珠的耐性也不是很足,一個薛明軒足夠她頭疼了,又來個趙萍萍。

薛明珠歎了口氣,見薛明軒正站在院子裡觀察大水缸便過去跟著看,“看什麼呢明軒?”

“看水。”薛明珠扭頭看她,眼睛亮的可怕,“姐姐,我們還能去打崔誌成嗎?”

薛明珠一愣,這怎麼好好的提起這事兒來了。

那次姐弟倆合夥揍崔誌成的事兒薛明珠自己都忘了,沒想到薛明軒還記著呢。

薛明珠笑,“崔誌成已經被關起來了,我們想揍他都沒機會了。”

“哦。”薛明軒顯然有些遺憾,水缸也不看了,掉頭進屋去了。

薛明珠忍不住笑,其實彆說薛明軒遺憾了,就是她都有些遺憾,早知道該多揍他幾頓了。

不過明軒能主動跟她說話這也是不小的進步了。

難道是因為不在她媽的壓迫下生活了,性子也變得開朗一些了?

這個想法讓薛明珠忍不住皺了皺眉,她十五歲下鄉,有五年的時間不在家,偶爾回來待幾天也看不出來什麼。難道她現在猜到的就是真相?

懷著這份懷疑,薛明珠去找了薛啟民。

崔家這事告訴她一個道理,自己搞不定的事就要去找有本事的人。而在他們家要說最有智慧的人,那肯定是她爺爺了。

等薛明珠將自己的煩惱說給爺爺聽的時候,薛啟民也忍不住歎了口氣。

“或許會有點影響,”薛啟民說了句公道話,“明軒性子本來就內向,你媽其實並不怎麼跟他交流,孩子的成長父母都有責任,而男孩子在成長中的榜樣更多看父親,要怪也該怪你爸,跟你媽沒多少關係的。”

自己的兒子自己清楚,這十年壓壞的不光是生活,還有一個人的性情。

以前的薛鶴鳴多瀟灑,現在就多憋屈,下意識的就想躲避現實的困境。

薛明珠有些懂了,其實薛明軒這性子也說不上不好,隻是不喜歡與人交流就是了,跟趙萍萍還是不一樣的。

關於趙萍萍的事兒,薛明珠原本以為她還會考慮很久,結果等周一上班的時候趙萍萍就收拾了書包準備跟她一起去上學了。

薛明珠驚訝的看著她,“你想好了?”

“想好了。”趙萍萍看著薛明珠堅定道,“您說的沒錯,我沒做錯任何事情,彆人憑什麼罵我。”

能做出這樣的決定,趙萍萍是真的很艱難的。她在腦子裡已經能預想到其他人看到她時的反應和辱罵。

她害怕過,退縮過,可最後還是想起薛明珠的話,她沒做錯任何事情,為什麼要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