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第 75 章(2 / 2)

說著薛明珠便打開門出來了,若不是她臉上表情慌亂,走路都同手同腳了,謝寬說不定真的就信了。

他站在院子裡也不回屋,就看著薛明珠過去廚房,他說,“我把水已經放浴室了。”

薛明珠哼了一聲往浴室去了,謝寬又提醒道,“你沒拿睡衣。”

“要你管。”但薛明珠還是又跑了一趟拿了睡衣內褲往浴室去了。

趁著洗澡的功夫,薛明珠趕緊平複心情,決定今晚一定要給謝寬一個教訓,讓她看得見吃不著,讓他故意逗她。

想到謝寬難受的樣子,薛明珠忍不住高興起來,出來的時候還故意朝著謝寬拋個媚眼兒。

薛明珠長相原本溫婉嫻靜,但結了婚之後反而多了些嬌媚,她拋媚眼兒的時候還故意扭動了一下臀部,頓時扭出了風情萬種的感覺來。

謝寬原本就盯著她,冷不丁的接收到這麼一個媚眼兒,頓時覺得鼻子一熱,伸手一摸卻是流了鼻血。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薛明珠先是一愣,反應過來發生什麼事兒的時候不由的笑了起來。

謝寬捂著鼻子看她,壓低聲音道,“你給我等著。”

這狠話放的厲害,讓薛明珠不由打怵,下的也不敢逗他了,忙拿著東西就跑屋裡去了。

可想到謝寬之前的壯舉,薛明珠也不敢將門鎖死了。就謝寬的性子,她如果把窗戶也關上了,那估計今晚能直接給她表演破窗而入或者破門而入的戲碼了。

但想到等會兒的事兒,薛明珠仍舊想給他個教訓,哪怕他的氣勢再壓人,謝寬還能打她不成?

她可是他媳婦兒,又不是敵人,反正她必須得找回場子。

忐忑不安的等了一會兒,謝寬終於處理好鼻血問題邁著從容的步子回來了,見房門沒關,謝寬挑了挑眉,又端起桌上的杯子喝了兩口,這才將外頭的燈關了朝裡屋去了。

然而謝寬才轉身,裡屋的等啪的一聲也被人關上了,罪魁禍首是誰,不言而喻。

外頭天陰著沒有一絲月光,謝寬很難看清屋裡的環境。

但這到底是自己的家,稍微一思索便朝裡屋去了。

薛明珠一聲不吭,然後縮到床角去,謝寬似乎覺得這也是一種情趣,哪怕進來了也沒開燈,反而到了床邊坐下,“明珠?”

薛明珠一動不動,在黑暗中看著床邊的黑影。

但謝寬已經適應了黑暗中視物,稍微一看就知道她在哪兒了。他心中暗笑,卻故意像往常那樣壓下去,然後咦了一聲,“人呢?”

薛明珠忍不住笑了一聲,而後趕緊捂嘴。

等她後悔的時候已經晚了,謝寬迅速擋在薛明珠麵前然後親了下去。

“你以為你能跑的掉嗎?”

自然是跑不掉的,薛明珠雙臂不自覺的攀上謝寬的脖頸,整個人都貼了上去。

謝寬震驚的發現他的小媳婦此刻似乎是不著一物的。

驚詫、喜悅和興奮紛至遝來,謝寬再也忍不住狠狠的親了下去。

野火燎原,一觸即發,在這個沒有月光的夜晚,讓屋內的氣溫逐漸升高,吱吱呀呀的聲音不知道響了多久,兩人甚至不知道這場歡愛到底是因為什麼而起的了。

第二天一早薛明珠醒來時渾身酸軟,腿都抬不起來了,而罪魁禍首卻早不見了蹤影。

她不由想起昨夜,薛明珠忍不住將被子拉起來蓋到頭頂。

雖然很羞澀,但是感覺也真的很好。

她的男人就是強大啊。

反正還沒開學,薛明珠索性也不起了,哪怕肚子餓都不願動彈,一直到了十點多這才起來洗漱,早中飯一塊吃。

午飯剛吃完,正準備睡回籠覺,外頭有人喊道,“薛明珠,有你的信。”

薛明珠趕緊開門,負責送信的小戰士臉紅著將兩封掛號信遞了過來,“薛明珠同誌,你的信。”

兩封?

薛明珠道了謝坐在院子裡將信拆開了,第一封是當初下鄉時候知青女隊長劉敏寫來的,說她已經回城了,如果去首都可以去找她還給薛明珠留下一個地址。信裡也說了知青點這一年來的變化。

魏紅芬和李學斌結婚了,不過倆人沒要孩子,畢竟生活艱苦打算等過幾年再說。還提到了曹娜考上了縣裡的工人,雖然是個學徒工,但也比下地強了。另外幾個也說了情況,最後又在信的末尾提道,說黃曉慧在當初她離開後懷孕了,隻是黃曉慧並沒有說是誰的孩子。

後來黃曉慧大著肚子去了一趟省城,回來後就魂不守舍,女兒一生出來就直接讓她送了人。

不過說是送人了,估計是給賣了。這孩子能不能長大還真是兩說。

薛明珠有些唏噓,如果不是劉敏提到這個人,薛明珠恐怕這輩子都想不起來黃曉慧這個人了。

當初在鄉下的時候黃曉慧就對崔誌成表現出極大的興趣,那幾年更時不時的往崔誌成跟前湊。她上輩子也是後來才得知黃曉慧跟過崔誌成的,不過她估摸著在鄉下的時候黃曉慧和崔誌成就有過什麼關係了。

至於那個孩子,薛明珠卻覺得還真有可能是崔誌成的。

依著她的想法,崔誌成那樣的人就該斷子絕孫的。

想到孩子她又忍不住想到崔蘭,希望在親媽那裡能夠變好吧。

看完劉敏的信,薛明珠又打開另一封,一看郵戳寫著湘省,她眉頭一皺,不由想到前段時間收到的拿一封信。

那封信是徐曉倩寄來的,這封拆開以後果然還是徐曉倩寫的。

信上也沒提薛明珠不給回信的事兒,仍舊說著雜七雜八的事情,說著湘省那邊的事兒,還勸她不要忘記學習,說以後可能會恢複高考。

而且隨著信過來的還有一張單子,是一個包裹。

薛明珠心裡的怪異更加嚴重了,徐曉倩到底是什麼意思?

當初在泉城的時候因為謝寬倆人還鬨的不愉快,才多久的功夫就跟變了臉是的。

總不能真的是想跟她做朋友吧?

薛明珠忍不住打個哆嗦,感覺很奇怪。

但徐曉倩還給她寄了東西,這讓薛明珠很是為難。

下午天不那麼熱的時候薛明珠出了一趟門將包裹取回來,打開一看,卻是一整套手抄版的《數理化自學叢書》。

薛明珠頓時坐不住了,當時她費勁力氣才從廢品站找到兩本殘破的物理和化學,但數學卻一直沒有找到。

而眼前三本厚厚的手抄版卻是齊全了,她不知道這是不是徐曉倩自己抄的,但隻看著就讓人動容。

薛明珠神色複雜,更加不理解徐曉倩的所作所為。

她都不敢想她能和徐曉倩做朋友的可能性。

可東西都寄過來了,難道她再給寄回去?

說實話如果是彆的東西她可能會毫不猶豫的寄回去了。

但這是數理化叢書啊,這樣的資料在這時期是格外的難找的。等到明年年底恢複高考的時候,更是一書難求,花錢都買不來的。

薛明珠歎息一聲,暫時將東西放書桌上了,鋪開信紙先給劉敏寫了回信。

再鋪開信紙的時候,薛明珠卻不知道寫什麼了。

實在是她和徐曉倩並沒有多少交情,記憶深處的那些接觸也實在不是什麼好的回憶。

想了想最後還是將筆放下了,先想想再說。

原本想等謝寬回來跟他說說問問他的意見,可等到九點多也不見人。

薛明珠學習學不下去,索性洗漱早早的躺下了。

可心裡有事,薛明珠又睡不著,輾轉反側,直到很久之後才醞釀出睡意,結果這時候謝寬又回來了。

謝寬像永遠不知疲倦,洗漱完回來見薛明珠迷蒙著雙眼,忍不住湊過來親她,“怎麼還沒睡?”

薛明珠幽怨的看他,“剛要睡著你就來了,你不得負責?”

“好,我負責。”原本想著讓她今天休息,但媳婦都讓他負責了,那他怎麼可能讓她失望。

人之所以失眠是因為還不夠累,等累了自然而然也就睡了。

於是謝寬直接覆了上去,薛明珠震驚,“你乾什麼?”

“當然是負責。”

隻是男人的負責方式可不是女人隨口說說的那樣,是一定要付諸實踐的,於是大晚上的薛明珠又被擺著奇怪的姿勢這樣那樣了一回。

沉淪的時候薛明珠還想著等結束了問問謝寬到底哪裡學來的奇怪姿勢,然而結束後她已經睜不開眼了,怎麼睡著的都不知道。

而再醒來人都不見了,想找茬興師問罪都找不到人。

謝寬忙的腳不沾地,經常見不到人,於是和薛明珠見麵經常是在床上。倆人的交流多半也是在床上進行,要不是薛明珠自己也舒坦,恐怕她都要暴躁了。

也是在這期間,謝寬待她解鎖了好幾種奇奇怪怪的姿勢。薛明珠想問卻又找不到機會,氣的不行。

至於要不要給徐曉倩回信,該怎麼回信這件事兒,薛明珠仍舊找不到頭緒。

給劉敏的信都寄出去了,徐曉倩這個還沒做決定呢。

中午薛明珠拿著筆到底寫了個開頭,然而寫了幾個字之後就不知道怎麼寫了。

外頭吵吵嚷嚷的,似乎不少人。

薛明珠歎了口氣將筆放下開門出去。

外頭不少人都在說閒話。

瞧見薛明珠出來便招呼道,“小薛老師啊,最近可沒怎麼見著你,我們還以為你又回娘家去了呢。”

“沒回去。”薛明珠笑了笑,也就在謝寬出任務的時候她才回娘家住,現在謝寬每天都回來,她也就沒必要回娘家住了。不過白天的時候她偶爾過去,看看爺爺的身體,檢查弟弟妹妹學習的進度。

讓她驚奇的是弟弟妹妹學習的進度可比她快多了,跟弟弟妹妹相比,她簡直就是渣渣。

倒不是她不夠認真努力,實在是人的天賦各有不同,付出同樣的努力,腦子好使的人和腦子一般的人就是不一樣。

薛明珠晃去這些想法問道,“今天是有什麼熱鬨?我在屋裡都聽見了。”

薛明珠一說,幾個大娘就眼神複雜的看著她,薛明珠一囧,“怎麼了?”

張大媽嗤笑一聲,“你其實也挺喜歡聽八卦吧?喜歡聽就直接說,沒必要瞞著。大家夥又不是不帶你。”

薛明珠抿唇笑了笑,“是呢,有誰不想聽稀罕事兒嗎?”

她一提醒,幾個大娘又想起剛才的事兒,有一個便說道,“我們還是說的田苗苗的事兒,田苗苗和柴家的訂親了,說是國慶節的時候舉行婚禮。這事兒大概就沒有懸念了。”

這可的確是沒有懸念了,離著國慶節也才一個半月的功夫,比那些相親完就結婚的人也好上不少了。起碼準備的時間多了,相互了解適應的時間也多了。

“柴家倒是也不錯,聽說直接拿了五百塊錢的彩禮錢。”

張大媽撇了撇嘴,“像柴家那樣的人家五百塊錢算什麼,一千塊都拿的出來。”

“真的假的?”幾個大娘震驚了,“一個副廠長那麼有錢?”

“那當然了。”另一個大娘有是本地人,有親戚在城裡上班,給大家算賬,“柴家可是有三個兒子呢,而且三個兒子加上倆老的都有工作,就是柴雲漢倆嫂子也都有工作,七口人工資一個月得多少?副廠長工資不低吧?聽說柴雲漢她媽在廠婦聯工資至少也得三四十吧?還有她倆哥嫂,隨便算算一個月都得三百多塊錢。”

幾個大娘忍不住吸了口氣,就是薛明珠也嚇到了,“好多錢啊,不過他們家為什麼沒人下鄉?”

“下什麼鄉啊。”幾個大娘像看傻子一樣看薛明珠,“這種有本事的人都把孩子就安排妥當了,有工作了當然就不用下鄉了。”

其他人也紛紛附和,轉而又說起其他的來,“三轉一響說是柴家都給,像田家估計也不會要,到時候都得帶走,嫁妝估計也不會少。嘖嘖,真算起來不看前段日子發生的事兒,這門婚事似乎也聽好的。起碼像咱們這些家庭高攀不起。”

說著這些大家夥又說起這家閨女嫁給誰,那家小子跟誰好了,話題直接就歪了。

薛明珠聽個熱鬨,完事兒便回去了。

待她一走,張大媽看了她一眼對其他老太太說,“其實這小薛人也還行。也沒看上去那麼討厭。”

馬大娘白了她一眼說,“再討厭能有你討厭啊,人家那是不跟你一般計較。”

“你這話什麼意思啊。”張大媽頓時不樂意了,“你給我說清楚。”

“說什麼說啊,你倆可都消停點吧。”宋大娘向來是和事佬,看了她倆一眼道,“人家小年輕的事兒你們少摻和,平時好好管住嘴比什麼都強。”

就張大媽這人,好好一個人偏偏長了一張嘴,要不然也不能和前頭的李美鳳打了那麼些年。

張大媽不服氣,可也沒再說,恨恨道,“不跟你一般見識。”

伴著吵吵聲,薛明珠回家關了門,進屋看到桌上的書信頓時一梗。

怎麼回信呢。

薛明珠絞儘腦汁,費了好幾張信紙之後終於舍不得浪費了,乾脆就那麼寫了下去,隻是今天憋一點兒,明天憋一點兒,花費了好幾天時間總算寫好了回信。

信上也隨便寫了寫這邊的生活,寫了大院裡的八卦,雜七雜八的,尷尷尬尬的,薛明珠都不敢去看句子通順不通順,就這麼寄出去了。

將信寄走的時候也到了八月底,離著開學也沒幾天了。

趁著空閒天氣又好,薛明珠將被褥都暴曬一遍,而後又將菜園子收整一遍,便準備著開學了。

開學前謝寬難得休息,夫妻倆自然是這樣那樣到很晚,然後第二天又去海邊垂釣洗海澡,趁著天黑還在那邊來了一次。

很刺激,薛明珠覺得以後她大概都不想去洗海澡了。

男人就是禽獸,關不住。

甭管是不是有幽怨,到底要開學了,睡懶覺的日子也沒了。幸虧謝寬還有點人性,沒鬨到很晚,不然第二天她都起不來。

開學第一天,部隊就下發通知,原來的教導主任鄭愛芳同誌經過組織考察,被認命為新的校長,至於教導主任則由年齡大一些的初二的一個班主任兼任了。

對於這樣的安排,沒有人覺得不好,鄭愛芳雖然人比較嚴肅,但為人正派,至少在任教導主任的這些年沒有人覺得她做的不好,也是她們這群人中最適合的人選。

與此同時,學校也多了一位女老師,來教原來初一現在的初二班級的地理和政治。

原來的初二畢業了,有的上了高中有的考了中專,還有的乾脆下學往部隊發展了。

新的初一不再是薛明珠她們帶,而是由原來初二的老師帶。

想想以後是要三年製,畢業之後也才十五六,現在初二就畢業,說起來還是孩子呢,但有人就已經下部隊鍛煉了。

當然在發工資的時候薛明珠代課那幾天也給另外結算了工資,這大概是唯一能慰藉她的地方了。

而且薛明珠覺得當老師還真是不錯,有寒暑假不說,放假的時候還給發工資,其他哪有工作是這樣的。她甚至暗搓搓的想,等以後考上大學畢業了也繼續當老師。上班的時候認真上,寒暑假當鹹魚痛痛快快享福。

想的還挺美的。

薛明珠也顧不上感慨,算算時間,似乎有什麼大事要發生了。她的心情有些沉重也有些忐忑不安,像那些國家大事不是她能乾預的,而謝寬也是每天忙個不停,夫妻倆哪怕睡覺的時候在一張床上,但也幾乎沒有說話的機會。

果然沒幾天,大院裡一直沒開過的喇叭響了,廣播了一條舉國哀痛的消息,一時間部隊大院裡痛哭聲一片。

整個大院,整個湖城市,甚至整個華國都陷入了悲痛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