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6. 番外二 你好,孩子爸爸(1 / 2)

謝寬是個感情內斂的人,上一次哭還是因為親生父母的事了。

她無法想象那倆孩子到底經曆了什麼,謝寬才哭的如此難過。

薛明珠拍了拍他的後背,看著劉文芳和謝文禮都嚇得出來了,忙安慰道,“先進屋。”

“好。”謝寬將眼淚擦去,跟著她進屋,老兩口看著她這樣,也不敢開口多問了。

飯後薛明珠和謝寬回房,在炕上,謝寬躺在薛明珠的腿上緩緩說了那倆孩子的事兒。

因為想看那倆孩子的真實情況,所以謝寬去之前並沒有和之前寫信的人聯係。

然而等他去了之後發現他戰友的孩子本該能有不錯生活的,卻仍舊吃不飽穿不暖,瘦骨嶙峋,顯然過的非常不好。

謝寬打聽了一下才知道,這個孩子的父親去世後母親瘋了被外婆家領了回去,外婆家倒是想把孩子一並領走,但他戰友的父母不肯,說著孩子是兒子唯一的骨血,必須要留在家裡。

在鄉下地方就這樣,外孫是人家的孩子,他們也無權乾涉,於是孩子便跟著爺爺奶奶一起生活了。

隻是爺爺奶奶有好幾個兒子,孩子父親的撫恤金也握在爺爺奶奶手中,卻並沒有用在孩子身上,十歲的孩子沒去上學,反而送了其他的孫子去上學了。

後來他們的信到了,一家子像看到了希望,寫了回信,每個月都能拿到錢了。隻是這錢仍舊沒用在孩子身上。

要不是謝寬的突然到臨,事先又沒表明身份,恐怕都不知道事情的真相。

謝寬道,“那孩子都十歲了,可看起來就跟七八歲的孩子一樣,瘦的可怕。我穩他想上學嗎?他說想。我就想,我們的經曆何其相似,可我實在太幸運了,有爺爺奶奶還有現在的爸媽疼著我護著我,讓我跟一個正常的孩子一樣長大,可他們生在和平年代,卻因為父親的犧牲家破人亡,連平安長大都做不到。”

“會好的。”薛明珠聽著心裡很難過,她明白謝寬的心思。

薛明珠問,“這事兒你怎麼解決的?”

謝寬道,“我直接找了他們大隊的乾部,還有公社的領導,最後詢問了外公外婆的意思,將孩子交給他們撫養了,但他們寫了保證書一定要讓孩子上學,從爺爺奶奶那兒拿回來的撫恤金和我們給的錢,必須要用在孩子的身上。我打聽了一下,孩子的外公外婆都是厚道人,孩子的舅舅也不錯,隻能暫時這樣辦了。”

薛明珠聽著也是心疼這孩子,“希望他以後能平平安安的,等有機會我們再去看他。”

謝寬:“我也這麼說的,公社那邊領導也挺重視的,領導說回頭整理一份烈士名單,會跟進烈士遺孀和孩子的問題。”

薛明珠問,“那另一個呢?”

“另一個啊。”謝寬歎息,“另一個好一些,她的母親倒是沒有瘋也沒有改嫁,但除了在改嫁這件事上硬氣之外,整個就是軟弱的人。他們的撫恤金也是被孩子爺爺奶奶收走了,理由是因為孩子是個女孩,沒能給家裡留個種。不過我們寄過去的錢因為是他們大隊長收的,他們大隊長人還不錯,錢都到他們手上了,母女兩個生活倒是不成問題。”

薛明珠驚訝,“就這一個孩子?”

謝寬嗯了一聲。

隨即薛明珠了然了,男人當兵在外,除非到了一定級彆的,妻子可以隨軍,不然的話隻能夫妻分離。有些服役地點在南方,但家鄉在北方,遠距離之下探親的次數都少。夫妻團聚的少,又不一定就能一次懷上,所以往往孩子會少一些。

薛明珠問,“這個孩子怎麼解決的?”

“撫恤金已經被孩子爺爺奶奶花的差不多了。”謝寬道,“這事兒也沒法追究,畢竟我戰友也是他們的兒子,我跟孩子的母親談了談,她說以後寄過去的錢會鬆孩子去上學。”

薛明珠歎了口氣,“雖然我以前覺得為母則剛這個詞挺綁架女性的,可現在這情形,我真的希望她能為母則剛了。”

謝寬嗯了一聲,“以後我們一起去看他們。”

薛明珠摸著他的頭發,說,“好。”

外頭天都黑了,謝寬回家都沒洗漱,他這會兒反而不好意思了,忙起身去洗漱了。

薛明珠摸著肚子,輕輕的說,“寶寶,你也是多麼的幸運啊,我們一定會一直幸運下去的。”

隔天正月十五,曹燕紅也趕回來了。

隻是謝寬都不能在家過完元宵節,一大早就提著行李回學院去了。

而吃過元宵放過花燈之後薛明珠也放學了。

吳翠翠和劉紅喜也提前回來了幾天收拾一下宿舍裡,不光把自己的被褥都晾曬了,把薛明珠的也一並都晾曬了。

開學第一件事兒大家關注的自然是獎學金問題了。

上學期的時候薛明珠隻拿了三等獎學金,這學期她覺得挺用功的,不知道能不能拿個一等獎學金。

至於劉紅喜和吳翠翠,雖然忙著賺錢也沒耽誤下學習,顯然對這次也很期待。

薛明珠看著她們現在的穿著很為她們高興,“你們今年還繼續賣嗎?”

“賣。”吳翠翠道,“雖然小本經營,但這個跟服裝不一樣,服裝有淡旺季,襪子內褲什麼的可沒有,我們還是周末去賣,其他時間好好學習。”

劉紅喜顯然也很高興,“我也繼續乾的。”

說著她皺了皺眉,“不過我回家給他們帶了新衣服,我媽知道我自己賣東西還罵了我一頓,嫌我不好好學習,我都差點發誓說我會努力學習,不耽誤學習了,都差點揍我一頓。”

薛明珠笑,“那你還繼續嗎?”

劉紅喜豪情萬丈,“那當然。”

宿舍裡大概隻有莊眠最淡定了,她學習很穩定,學校一些社團活動也不怎麼參加,學習成績一直很好。

薛明珠看的明白,莊眠就是追著岑行言去的,隻是上學期岑行言拿的可是特等獎學金呢。

過了幾天,獎學金終於下來了,劉紅喜還是一等獎學金,薛明珠是一等獎學金,莊眠是一等獎學金,唯獨吳翠翠沒有拿到任何獎學金。

吳翠翠倒是沒那麼在意,“這學期再戰吧。學校獎學金就這麼多,總不能每次都讓我們拿了,要給其他人機會啊。”

她自己想的開,旁人也不需要怎麼勸。

但是莊眠卻很鬱悶,岑行言還是特等獎學金,她離著岑行言似乎還差了一截。

薛明珠對莊眠也是佩服了,這都一年了,還沒放棄,也不知道畢業的時候能不能拿下岑行言了。

不過她已經沒空管其他人了,因為在孩子五個月的時候她的肚子像吹了氣兒是的一天天的大了起來,加上春天了穿的衣服薄了,這下可好,整個經濟學院的人沒一個不知道薛明珠懷孕的事兒了。

薛明珠整個就是行走的大熊貓,走到哪兒都有人多看她兩眼,不少人恍惚記起來似乎在去年這時候薛明珠的愛人回來的。

因為這事兒薛明珠又火了一把。

不過首都大的學生大多都是善良的,雖然覺得稀奇,但對她足夠照顧。

謝寬回了學院後又出任務去了,如今已經一個多月,估計也快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