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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大佬前女友 燈輕 9244 字 4個月前

30、

肖凜拿著外套出了會所, 坐上司機開來的車。

他對司機報了個地址, 轎車便駛出燈紅酒綠一擲千金的夜場, 向著繁華都市下的舊公寓方向, 一路行去。

肖凜一離開,輸得底朝天的宋卿也沒了搓麻將的興致, 牌一扔, 向顧川湊過去問,“顧川哥, 你和二哥剛剛說的小狗仔, 是誰啊?”

“‘小狗仔’是二哥新女人的愛稱?聽起來蠻特彆啊, 有多漂亮,有她照片麼?”

“二哥今天心情看起來不太好, 是不是和這個小情人吵架了?”

旁邊其他旁觀者也無比感興趣。

所有人篤定, 能讓肖凜看上的女人, 必定得是個有特彆魅力的美人。

顧川摟過身邊小女伴的肩膀, 抿了口酒, “那女生是長得還不錯, 但也就那樣吧……”他想了想, “我是覺得沒什麼特彆的, 像那樣的年輕小姑娘一抓一大把。”

顧川說著,看向身旁羞羞怯怯的小女伴, 往她臉上啄了一口,“她可能還沒我手上這個漂亮。你說是不是啊,萱萱?”

名為“萱萱”的小女伴羞紅了臉, 埋著腦袋躲在顧川懷裡。

顧川看著小女伴膽小怯懦的模樣,又想到了什麼,補充了句,“哦,對了,阿凜現在在玩的那個小狗仔,好像有點凶的……哎不對也不是凶,就是很膽大?看起來不會太聽話的樣子。”

旁邊有人聽著曖昧地笑起來,“膽大的女人才好,花樣多,玩起來放得開。顧哥你學生妹玩多了,不知道女人不聽話也是種情趣啊。”

眾人正聊著女人,宋卿正要招呼人去喝酒搖色子,目光一飛,卻見到了桌上肖凜留下忘拿的煙盒。

米色的煙盒包裝,盒子花紋設計過時劣質——這是他們一幫人裡麵,隻有肖凜偶爾才會抽的便宜牌子,大概十塊錢一包,味道聞著也不好。

宋卿見肖凜的煙掉在這,忽然起了好奇心,“哎喲二哥平時老愛抽的一種煙,趁他不在,我來嘗嘗這煙到底是什麼神仙滋味——”

邊說邊拿起肖凜的那盒煙,打開盒蓋,從中摸出一支煙點燃。

煙草燃起灰白繚繞的煙氣,味道有些嗆鼻。

宋卿抽了兩口,隨即把煙拿開,“咳咳咳”地劇烈咳嗽起來。

“哎呀我操,二哥這煙的味道太衝了!”

煙葉原料選取的本就劣質,煙絲考得太焦,壓製工藝也不好,抽起來既不甘醇,香味也不厚重,就一股特彆刺激神經的嗆人味道,不夠柔,生硬的就刺入喉頭,伴隨著辛辣糙烈的底味。

狐朋狗友們哄笑,宋卿把煙往煙灰缸裡摁滅,給自己找了個台階,“笑什麼笑,二哥的口味太偏門了,以前彆人給送的雪茄他動都沒動,在國外讀書時也喜歡買很便宜的那種煙,叫什麼牌子來著……”

自從十年多前肖凜從山裡被人找回來後,與肖凜關係近的人就發現他身上某些有點奇怪的細微變化——比如耳朵上一排看著絕對叛逆的耳洞,比如會做飯了,又比如會喜歡這種味道廉價沒有層次感的煙草。

他性格倒是沒怎麼變過,甚至還多了點狠辣——想到這裡,宋卿都很感慨,他表哥肖凜到底在山裡過的什麼日子啊?

……

從西向東,從夜場的燈火通明向老公寓的古舊灰暗,車子需要穿過小半個品安區的商圈。

行至中途,黑色轎車的車速放緩。此時夜還不算過晚,肖凜透窗,望著街外穿過斑馬線的往來行人,遠遠的有家還沒打烊的甜品店,Mendel的粉藍色招牌在夜幕裡跳著輕柔的光。

是聶雙雙曾經買過蛋糕的那一家店。

肖凜看了眼甜品店招牌,讓司機轉了個方向,開到店前下車。

夜間時分,店員已經在準備收工撤櫃,他進店挑了幾個看著還算新鮮漂亮的蛋糕甜點,讓人仔細包裝過,便結了賬。

出店門時外邊天空飄起了細細斜斜的雨絲,司機打了把黑色雨傘站在店外,一路將肖凜接回車內。

在路人看來這是個很讓人側目遐想的畫麵。身高腿長的英俊男人從雨夜的甜品店走出,手中提著與他冷冽氣質不相符的粉嫩甜品袋,儘心的司機為他和蛋糕撐傘,直至他坐上路旁的一輛豪車——

在這樣一個雨夜,他要去哪,心中想著誰,以至於清冷眉目間都帶著很淡的柔和?

……

而肖凜此刻內心確實是鬆快的。

為她人買蛋糕這件事很莫名讓他感到身心放鬆,再一想到之後聶雙雙見到他,以及他手中甜點後會出現的表情,他忍不住就彎了彎唇角。

就仿佛白天被她氣到的一團火氣,也跟著消散而走。

車輛一路穿行,很快便到了聶雙雙所住的公寓樓附近。

肖凜拎著蛋糕下車,獨自撐著傘,按著聶雙雙家的地址拐進一條弄堂。

弄堂幽深,一盞昏黃的燈朦朧照著路,電線橫斜,小吃服裝店的招牌在燈裡泛著灰蒙蒙的光。

然後肖凜來到了聶雙雙的那棟舊公寓,收傘穿過入口,進了一樓樓內。

他對一路走來所見到的建築和破敗沒太大感覺,或者說,他向來十分清楚中下層普通人的生存環境,卻並不在意。

樓離居民都是外來客或本地老人,此時寂靜十分。

肖凜站在貼滿廣告的電梯間旁,從外衣袋中摸出手機。

時間顯示為九點五十,他調出白天撥過的號碼,意欲再次給聶雙雙打過去。

他並不知道聶雙雙住在幾層。

可偏生心裡又有股不像認輸的執拗勁,叫他又退出了通話撥打。

——憑什麼他還得再主動給她打第二次電話?不該她來給她白天的那番話認錯道歉?

想到此,肖凜輕哼一聲,電話讓人查了聶雙雙的居住樓層門牌,直接搭電梯上了樓。

門鈴是啞的,大門是鏽的。

肖凜按了幾次門鈴無人響應,又抬手,皺眉敲了敲有些臟的鐵門。

鐵門撲簌簌落了鐵鏽,門內聽起來安靜一片,隻有隔壁住戶傳來電視機的嘈雜聲響。

肖凜耐心不大好,又敲了幾下無人響應的大門,“碰碰碰”的聲響一聲聲疊在樓層裡。

“哎唷小夥子,大夜裡的你勿要鬨啦!”

隔壁住戶家的大門倒是被他吵得打了開,探出一個六七十歲阿婆的腦袋,“隔壁麼人的,都回老家去了!還有一個做記者的小姑娘今天夜裡頭也不在,早上碰到她她特意跟我講的!”

肖凜冷冷掃了阿婆一眼,繼續敲門。

阿婆受不了的關門回屋,肖凜又發泄似的按了會壞掉的門鈴,過後才停下動作。

外邊雨勢淅瀝,原本聽著還算纏綿的雨聲都變得刺耳煩躁。

肖凜單手拎著甜點抓著傘,甜點袋被沾濕,傘麵的雨水順著傘骨濕嗒嗒的流到臟乎乎的地磚。

他看著走廊外的雨抓了把黑色短發,忽的皺眉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