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番外(1 / 2)

偷偷藏不住 竹已 26933 字 8個月前

這個發脾氣, 來得格外意外的突然。

桑稚一開始都沒發現, 因為他生起氣來, 確實也和平時的狀態沒什麼區彆。

但也確實,有一點點被他嚇到。

大三下學期,身邊的同學陸陸續續開始找實習。之前桑稚的想法是,畢業了之後就直接出來工作, 但在跟段嘉許商量之後,她又決定考南蕪大學的研究生。

所以其他人在實習的時候,桑稚在準備研究生的筆試。

課程漸少,桑稚的大多數時間都是呆在宿舍裡, 亦或者是泡圖書館。有時候怕自己熬夜看書會吵到舍友, 她也會在段嘉許的住所那呆幾天。

半個學期就這麼過去。

桑稚在網上看中了一款情侶表, 打算在兩周年紀念日的時候,當成禮物送給段嘉許。因為價格不算便宜,她在學校的咖啡廳附近找了個兼職。

也因為這,她認識了一個比她小兩級的學弟任光。

任光倒也不是在那兼職, 隻是陪同學過去買飲料。

桑稚長得好, 被老板安排在前台。但她不太愛笑,又出於敬業的精神, 也因被老板說了幾次,她隻能強行地憋出個假笑。

她的梨渦很明顯, 小幅度地扯一下嘴角,就露了出來。笑起來格外可愛。

像是一見鐘情,當場任光就找桑稚要了微信號。

也被桑稚當場拒絕, 理由是,她已經有男朋友了。

但或許是不相信桑稚的話。

從這天起,任光幾乎每天都會來咖啡廳。

店裡的客人一少,他就會到前台跟桑稚聊天。

這家咖啡廳給的時薪並不高,桑稚每天也沒有太多的時間耗在這裡,並沒有打算在這兼職多久。這個任光陰魂不散地出現,讓她覺得很煩,乾脆直截了當地跟老板提了辭職的事情。

但不知道任光是從哪裡問到的。

他知道她的院係,也知道她的年級。到後來,連她所在的宿舍號都知道。

每天托人給她送東西,亦或者是在宿舍樓下堵她。還摸清了她每天會去的地方,時不時的裝作“偶遇”。

桑稚的追求者不少,但她也是第一次遇到這麼纏人的。一般其他人知道她有男朋友之後,都會直接放棄。

但這個任光,大約是因為年紀小,越挫越勇。

像是莽了勁的想當男小三。

段嘉許近期很忙,連帶著兩人打電話的次數都少了。

桑稚在微信上跟他提了一下這個事情,他問起的時候,也隻是說拒絕掉了。畢竟隔了那麼遠,她怕也會影響了他的心情,也覺得自己能處理好。

這種狀態持續了幾周,桑稚終於受不了了。她把任光的號碼從黑名單拖出來,撥了過去:“你就告訴我你怎麼想的?”

少年的聲音潤朗,笑嘻嘻道:“你居然給我打電話了。”

她現在聽到這個聲音就煩,語氣多了幾分不耐:“我有男朋友了。你現在這行為,你自己回去問問你爸媽,讓他們好好管管你吧。”

任光的語氣滿不在乎:“學姐,你哪來的男朋友?這個月我見你這麼多次,除了我,我沒在你周圍看到一個雄性的生物。”

“沒聽過異地戀?”

“異地戀分的概率可高了。”任光說,“你看看我如何啊?”

桑稚默了幾秒:“你要我實話實說?”

任光:“說嘛,學姐不喜歡的地方我就改唄。”

“不說彆的方麵,單論長相,跟我男朋友比。”桑稚語氣溫溫吞吞,用言語,一刀往他胸口處紮,“你連給他端洗腳水都不配。”

-

也許是真被打擊到了,之後一周的時間,桑稚沒再見過任光。

也因此,她總算鬆了口氣。

從桑稚這段時間對任光的看法。

她覺得這個人很不正常。

很明顯的,就是一個覺得自己有張還算可以的臉蛋,就到處撩妹的渣男。所以也不在意對方是不是有男朋友。

所以桑稚沒半點負罪感,有時候想起來,還覺得自己罵的似乎不夠狠。她也沒把這件事情太放在心上,漸漸地就拋卻腦後。

桑稚在網上買了之前看中的那對情侶表。

但這個紀念日,兩人似乎並沒有見麵的機會。

因為這整個月他們都沒什麼時間,一個在忙工作的事情,另一個在忙考試的事情。而且宜荷和南蕪相距的遠,一來一回也麻煩。

兩人在五一的時候見了一麵,所以桑稚也並不太介意。

跟他商量好了,等她暑假回家再補回。

紀念日的前一天,桑稚認識的一個同學張平生日。她受邀去參加他的生日聚會,地點在學校附近的一家大排檔。

到那之後,桑稚意外地發現,任光也在。

以其中的一個女生的朋友的身份,但看上去更像是曖昧對象。

因為先前有點事,桑稚來的有點晚,所以隻剩下任光旁邊有個空位。她抿了下唇,走過去坐下,順帶把禮物遞給張平。

在場的人,有好幾個桑稚都認識。要麼是同個係的同學,要麼是她之前參加比賽的時候認識的,關係都算不錯。

她低下頭,用茶水洗著眼前的碗筷。

旁邊的任光側頭,對她說:“學姐,這個洗過了。”

桑稚嗯了聲,依然繼續衝洗著。過了幾秒,口袋裡的手機振動起來,她低頭看了眼來電顯示,起身,到店外接了起來。

那頭傳來段嘉許的聲音:“在乾什麼?”

桑稚往後看了眼,也不知道自己幾點能回宿舍,低聲撒了謊:“在宿舍。準備洗個澡,看會兒書就睡覺了。”

某一次跟段嘉許聊天的時候,桑稚不經意發現,她要是跟段嘉許說了,自己今天應該會很晚回宿舍這樣的話,會很影響他的注意力以及工作狀態。

因為他會總想著她是不是安全回到宿舍了。

隔那麼遠,要是出了什麼事,他也沒辦法立刻趕過來。

再之後,桑稚要是晚回宿舍,基本不會告訴段嘉許。

段嘉許笑了下,聲音格外溫和:“行。今天彆太早睡,我先回家,一會兒再給你打個電話。”

桑稚:“好。”

她把手機放回兜裡,回了大排檔裡。

桌上的人大多不是在吃東西,更多是在喝酒和玩遊戲。這家大排檔賣的是燒烤,此時桌上放了幾個大盤子,上邊疊滿了各式各樣的烤串。

旁邊一桌在玩真心話大冒險。

一個男生被抽中大冒險,過來跟桑稚要微信號,被他們這桌的人開玩笑似的攔著。

桑稚也禮貌性地拒絕:“抱歉。”

他們這桌玩的是“誰是臥底”,輸的懲罰是大冒險。

桑稚格外倒黴,第一局就抽中了臥底,她也不太會掩飾,第一輪就被票了出去。

一眾人開始思考著大冒險的懲罰。任光坐在她旁邊,主動提議:“學姐,給你男朋友打個電話,提分手?”

聞言,桑稚唇邊的笑意收起,安靜地看著他。

“不行嗎?”任光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往她杯子裡倒酒,“那就喝酒吧。”

氣氛頓時變得安靜又尷尬。

張平皺眉,主動出聲緩和這氛圍:“你這大冒險也太毒了吧?勸人分啊?桑稚,不用喝,你就大喊三聲‘我是傻逼’就行。”

桑稚扯了扯嘴角,拿起麵前的杯子,一口氣灌進肚子裡。看向張平,她淡淡道:“算我玩不起,我還是喝吧。你們先玩,我吃點東西,肚子空著難受。”

她沒吃什麼東西,此時一杯下肚也覺得難受。

拿起麵前的烤串,桑稚用筷子把上邊的肉推到碗裡。她的心情很差,才呆這麼一小會兒就想離開,又覺得這樣會讓這場聚會的氛圍變差。

吃了好一會兒,直到碗裡的東西空了,桑稚再次拿烤串的時候,才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剛剛吃的好像是牛肉串。

桑稚頓了下,想著吃少量沒事,也沒太在意。她轉換了方向,拿了旁邊的掌中寶。

這個時候,恰好一局結束。

任光輸了,被起哄跟旁邊的女生和交杯酒。大家雖然沒有明說,但姿態格外明顯,就是讓他跟他那個曖昧對象喝。

但任光接過其他人遞過來的兩杯酒之後,卻把其中一杯遞到了桑稚的麵前,爽朗道:“介意嗎?”

場麵再一次陷入沉寂。

桑稚看到坐在任光旁邊的女生表情瞬間冷了下來,看她的眼神也多了幾分敵意。

也許是因為空腹喝酒,又可能是因為彆的什麼原因。在這一瞬間,桑稚突然覺得很反胃。像沒聽到任光的話一樣,她站了起來,平靜道:“我去個洗手間。”

大排檔裡沒有洗手間,桑稚隻能去旁邊的一個公衛。

等桑稚出了大排檔,張平忍不住了,這次語氣都不太客氣了:“學弟,你今天來砸場子的?”

“沒啊。”任光無辜道,“我就看這個學姐一晚上都不怎麼說話,想跟她開個玩笑,讓她融入進來而已。誒,彆生氣啊,我鬨著玩呢。”

他哄著旁邊的女生:“來嘛姐姐,喝交杯酒。”

剛把酒喝完,任光就注意到,被桑稚遺漏在桌上的手機,此時屏幕亮了起來,來電顯示著“你男朋友找你啦”七個字。

你男朋友找你啦。

還挺甜。

對他就跟冰塊似的,怎麼都捂不熱。

他還真沒遇到過這麼難搞的。

任光的目光停住,暗暗地嘲諷一聲,而後不動聲色地把她的手機揣進兜裡,站了起來:“喝太多酒了,我去上個廁所。”

出了店,任光把電話接起:“喂。”

那頭一頓,禮貌性地問:“您是?”

任光平靜答:“我是桑稚的男朋友,新交的。”

聽到這話,電話那邊徹底安靜下來。沒多久,任光聽到男人似是笑了下,很輕的一聲,情緒不明,又像是帶了幾分荒唐。

“你說,你是桑稚新交的男朋友?”

“聽我女朋友說,你總打電話纏著她?”任光語氣沒半點波動,很正經地說,“不管你是哪位,麻煩你不要騷擾我女朋友了。謝謝。”

說完,任光就掛了電話,順帶把記錄刪除。想了想,他把手機調成靜音,還很惡意地把這個號碼拉進了黑名單裡。

-

這個公衛的環境不好,味道極其難聞。

桑稚強忍著喉嚨冒起的酸意,進去洗了把臉。剛剛坐著的時候沒多大感受,此時站起來了,她才感覺腦子有些暈乎乎的。

身上也有些癢。

她低下頭,發現手臂上開始起一點一點的小紅疹。

桑稚深吸了口氣。

今天是什麼狗屎運氣。

桑稚確實不想再回去了。她抽了張紙擦臉,順帶翻了翻口袋,想直接在微信上跟張平說一聲。

卻沒翻到手機。

她動作停了下,打開包看了眼,也沒找到手機。

在這一刻,桑稚也想起來,她似乎把手機放桌上了。心裡的煩躁越發的濃鬱,她平複了下心情,轉身回了大排檔。

桌上開始玩新的遊戲。

桑稚一眼就看到自己在桌上的手機,拿了起來。她走到張平的旁邊,跟他說了句“生日快樂”,提了自己要先走的事情。

張平也很抱歉,壓低聲音道:“那人我也不認識,我朋友帶過來的。今天真的對不起,改天請你吃飯。”

桑稚笑了下:“沒事兒,你今天生日,彆影響心情。”

注意著這邊的動靜,任光揚聲說:“學姐要走了啊?沒必要吧,我剛剛就開個玩笑,沒彆的意思。”

桑稚當沒聽見,跟其他人道了聲彆。

任光沒完沒了了似的:“學姐,你這讓我多難堪啊?”

張平拍了拍桌子:“喂,差不多得了。”

在這吵雜之中,桑稚出了店。

她聽到身後有跟上來的腳步聲,隨後又傳來任光的聲音:“學姐,你彆生氣了啊。你看大家都怪我呢。”

桑稚忍著脾氣:“你回去吧。”

“這麼晚了,我送你回去吧。”任光說,“算是給你賠罪。”

“不用了。”

這話一落,任光突然抓住她的手臂,貼心般地說著:“學姐,你是不是喝太多了,怎麼都站不穩?我扶著你吧。”

桑稚猛地甩掉他的手。

動作極大,像是碰到了什麼肮臟的東西一樣。桑稚往後退了一步,火氣燃到了頂端,一字一頓道:“你以為你是個什麼東西?”

任光嘴角的弧度未變。

“你知不知道有個詞叫‘自知之明’?就你這條件——”桑稚上下掃視著他,眼裡帶了幾分嘲諷,“誰給你的臉?”

“瞧不上我的條件啊?那就試試彆的唄。”任光的目光也冷了下來,將她往懷裡扯,用氣音道,“很爽的。”

-

段嘉許連著通宵了幾天,才把手裡的項目趕完。他疲倦至極,出了公司,連家都來不及回,直接往機場趕,在飛機上補了眠。

因為先前一直不確定能不能過來,段嘉許沒提前跟桑稚說。此時也打算給她個驚喜,下了飛機才給她打了個電話。

然後得知她已經在宿舍的事情。

還是一如既往地養生,這個點要準備睡覺的小朋友。

想到一會兒能見到她,段嘉許的心情就變得格外好。等到了她宿舍樓下,他又給她打了個電話。

正想出聲,叫她下來的時候。

出乎他的意料,那頭傳來卻是男人的聲音。

語氣張狂,又帶了點幼稚,像護犢子似的,說著桑稚是他女朋友,這種滑稽又沒半點可信度的話。

然後就掛了電話。

段嘉許也沒生氣,隻覺得好笑又荒唐。

但段嘉許再給桑稚打電話,卻發現打不通了之後,他漸漸開始有了彆的情緒。這姑娘,剛剛還在電話裡跟他說,自己在宿舍準備睡覺了。

不到一小時,就換成了個男人接的電話。

所以一開始,說在宿舍裡的話,估計也是假的。

但理由,段嘉許其實也能猜到。

無非就是怕他擔心,也覺得在學校附近不會有什麼事情,乾脆撒謊騙他,讓他遠在南蕪也能對此安心。

段嘉許是極其信任桑稚的。

但他不相信彆人。

電話對麵那個男人,讓他覺得不安和不痛快。

此刻段嘉許聯係不上桑稚,也不知道她現在在哪。

這種情緒就像是成了倍的疊加。

段嘉許斂了唇角,從通訊錄裡找到桑稚的舍友寧薇,撥了過去。那頭接的很快,似乎是沒想過會接到他的電話,遲疑道:“您好。”

“抱歉,這麼晚打擾你了。”段嘉許說,“我現在聯係不到桑稚,有點著急。你知道她去哪了嗎?”

“啊?她說有個朋友生日。”寧薇說,“但沒說去哪。”

“好的,謝謝。”

“一般都會在學校附近聚會,不會去太遠。你也彆急,都是認識的朋友,不會出什麼事的。我幫你問問吧。”

段嘉許又道了聲謝。掛了電話,他往校門口的方向跑去。想著寧薇的話,他在校外的店一家一家的找著。

盲目又缺失冷靜。

比起那男人的話,段嘉許更擔心桑稚此刻的狀態。畢竟,她不會把手機給彆人,也不會聽著彆人說這些話,來傷害他。

而且現在時間也不早了。

宜荷大學附近的店麵,說多不多,但說少也不少。段嘉許找了一陣,就跟大海撈針一樣,沒半點跡象。

他的右眼皮突突地跳。

段嘉許正想繼續找的時候,手機振動了下,收到了條微信。

寧薇給他發了個定位。

是個大排檔。

與此同時,段嘉許也發現了不遠處的桑稚。她被一個男人抓住了手臂,然後猛地甩開,嘴巴一張一合著,全身的刺都冒了出來。

男人像是惱了,再度扯住她的手臂,往懷裡帶,也說了句話。

明顯就是被纏上了的樣子。

段嘉許剛鬆了口氣,又因桑稚的狀況,戾氣瞬間湧上。平時的理智在頃刻間全無,他的目光暗暗的,像是在強忍情緒,大步地往那邊走。

這話跟性騷擾沒有任何差彆。

桑稚把他掙開,用儘全力地抬手,給了他一耳光。

任光的腦袋一偏,舔了舔唇角。他嘴唇半張著,很快又看向桑稚,眼裡帶了幾分不可置信,而後,也抬起了手。

下一秒,桑稚的旁邊出現了個男人。高大又出挑,臉上半點表情不帶,一上來就往他的肚子處踢了一腳。

任光甚至都還沒反應過來。他沒任何防備,悶哼了聲,順著力道往後退了幾步,摔倒在地上。

隨後,段嘉許回頭看向桑稚。他觀察著她的臉,以及裸露在空氣中的每個部位,輕聲道:“他打你沒有?”

不知道他為什麼會突然出現在這,但桑稚的精神還是瞬間鬆了下來,尾音發顫。

“沒有。”

段嘉許盯著她的手臂:“手怎麼回事?”

桑稚吸著鼻子:“過敏。”

“去外麵等著。”段嘉許摸了摸她的腦袋,安撫道,“彆怕。”

說完,他走過去,蹲到任光的旁邊。

段嘉許剛剛使的勁兒不小,任光到現在都沒爬起來,捂著肚子倒抽著氣。他盯著任光,唇角的弧度慢慢上揚,漫不經心道:“同學,你欺負誰呢。”

任光的脾氣上來了,抬腿踢他:“操,你他媽有病吧。”

猜到他的舉動,段嘉許直接踩住他的腿。他還在笑,眼眸彎成月鉤,看上去格外溫柔。但所做的行為,卻和表情完全不符合。

聽著他痛苦的叫聲,段嘉許才慢慢把腿挪開,改抓住他的頭發,把他的腦袋往地上撞,又問了一遍。

“你欺負誰呢?”

旁邊有圍觀的人,大多是學生。店裡的老板聽到動靜,忙出來勸架,怕影響了自家的生意。

張平也出來了。他認得段嘉許,怕一會兒鬨到派出所了,忍不住說:“哥,算了吧。”

段嘉許卻像是什麼都聽不進去。他的模樣生得極為漂亮,溫和又平易近人。可他的力道卻毫不留情,眉眼裡全是狠戾,不帶溫度。

像是個剛從地獄爬上來的天神。

桑稚也怕出事,著急地喊了他一聲:“段嘉許!”

聽到這話,段嘉許的動作才停了下來。他垂下眼皮,鬆開抓著任光頭發的手,輕笑了聲:“算了,怕嚇著我家姑娘。”

“……”

“還有,跟你說個事兒。我家姑娘就算真想劈腿,也不會找你這樣的——”段嘉許把手上的血蹭到任光的衣服上,壓低聲音,溫文爾雅道,“來羞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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