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不看廣告看療效!(1 / 2)

“然後咋辦?”

張二柱看著麵前的絆馬刺,砸吧著嘴問寧非。

“矩子啊,咱們要不要再添些土?我咋感覺有點稀呢?這不一踢就倒啊!”

“不用。”

寧非搖頭。

“就這麼放著就好,等風乾以後咱們再看結果。”

“那啥時候能風乾?”

許寶山問道。

寧非看了看天,庸西關外氣候乾燥,常年多風多沙,即便是在夏天的季節,空氣濕度也不是很大。

“明天早上再過來吧。”

寧非淡淡道。

“這種天氣,一天晚上估計就能乾透。實驗品不用養護,明天早上大家可以過來看效果。”

解散了眾人,寧非獨自一人回了主樓。

路過正堂的時候他踢了木像一腳,覺得如今生活艱難都是拜這個前宿主所賜。

係統智能早已進入休眠,除了保存獎勵的棉花種外,餘下所有的功能都已經暫停。倒是任務完成時限的倒計時一直掛在主麵板上,大紅字加粗格外醒目,讓人很有壓力。

嶽萬峰那個混蛋!

例行睡前罵前任後,寧非陷入了沉沉的夢鄉。

夢中他站在墨宗城外的牛背山頂,腳下是庸西關外廣袤的荒漠。天上下著鵝毛大雪,雪花落在地上,一點點蓋住了橫七豎八的屍體,噴灑遍地的鮮血和殘肢,隻剩天地一體的純白。

雪越下越大,似乎永遠不會停止,樹木枯死,河川結冰,寒流凍結了生機,無法放牧的胡騎和蠻族紛紛南下,邊軍在寒風中穿著單薄的衣衫抗敵,無數人血灑邊關,以身殉城,卻因為饑餓和寒冷,再也無力阻擋胡騎南下的馬蹄。

山河破碎,烽煙四起,血流成河。

寒冷的天氣讓耕種變得艱難,夏天卻接連遭遇大旱大澇,糧食產糧銳減,饑荒遍地,可加在百姓頭上稅負卻在不斷增加。

在田裡忙活了一年的農人活不下去,不得不賣兒賣女舉家逃荒。無數流民如水滴一樣彙聚,掀起了一波驚天動地的浪潮,直接將延綿百年的業朝皇室吞沒。

然而這並不是災難的完結,卻是一個亂世的開始。

流民大軍失群烏合之眾,很快就因為得不到補給而土崩瓦解,牢牢把持著物資的世家成為得利的黃雀。

可世家內鬥內行,對外卻拚不過馬背上長大的蠻族。冷兵器時代的廝殺完全是力量的對決,縱然世家子弟們胸有千壑,可在絕對懸殊的力量麵前一切都是徒勞的,胡部和蠻族的騎兵席卷全境。

殺戮、奴役,死亡。

文明的火種逐漸暗淡,饑荒和瘟疫盤旋在每個人的頭上。看不到希望卻又要忍受痛苦,許多人開始在精神上追尋寄托,希望死亡能夠帶來解脫。

而墨宗,早已在這一切到來前就因為饑餓和疫病湮滅,隻剩塢堡的殘桓斷壁還挺立在牛背山下,成為最後的證明。

“小冰河期……”

寧非站在山巔,喃喃的說道。

雖然之前係統就曾經提示過小冰河期即將到來,可當真正親眼目睹這一切的時候,他還是覺得很受衝擊。

華國的某個朝代也是因為小冰河期而由盛轉衰,終至毀滅。而同一時間,西方文明卻因為生產力變革而迅速獲得補給,不但順利度過了小冰河期,而且還積累了足夠騰飛的實力。

係統說墨宗關係到整個時代的技術線,那麼墨宗要是發展好了,是不是眼前的這一切就可以避免?

想著想著,寧非就醒了。

他睜開眼睛,發現天才蒙蒙亮,但窗外已經有了勞作的人聲。

墨宗是個勤勞的學派,每個人都會自覺地乾活,以前吃不飽沒有力氣,現在有了土豆,個個都像打了雞血一樣,一大早就起床開工。

寧非打了個噴嚏,從木板床上慢吞吞爬起身,感覺渾身都酸痛的要命。

這身體雖然沒什麼大毛病,但體力是真的差,昨天乾了點活就累到了,今天起床整個人都有些昏沉。

但身為一城之主,總不能天天睡到日上三竿。再苦再累也得爬起來,今天還要去驗收土水泥的實驗效果呢。

簡單收拾了一下自己,寧非就準備召集項目組上工。走到樓下的時候他又想起夢中世界的慘況,於是繞到正堂踢了一腳“缺德聖人”泄憤,然後才打著哈欠出了主樓。

一出門,他就被門口圍著的一群人嚇了一大跳。

除了項目的八人外,還有三老和兩個不認識的中年漢子。

“大清早上,你們都圍這兒乾啥?”

寧非一臉懵逼。

“聽說矩子的砂漿昨日燒出來了,砂漿這東西我們土木組日常都要用的,魚山想來見識一下。”

他伸手拉過一個禿頭中年人,“這是我的大弟子湯仁龍,前段時間出門去給庸西關加固泥磚,昨天才會城,我今天特地把他帶來了。”

哦,原來是外出務工人員。

湯仁龍朝寧非行了一禮,還沒等說些什麼,就被柳鐵擠到一邊。

“矩子,我把我師傅和大師兄都拉來了,昨天你說那什麼炭能燒五天的事他們都不信,還說矩子吹牛,你快給他們講講!”

“鐵子閉嘴!”

木東來老臉發紅,心中第一百次臭罵這個徒弟沒腦子。

昨天晚上柳鐵回來就竄到他家,和他說起了那什麼炭能燒五天的事,說到興奮處還噴了他一頭一臉的唾沫。

但他不信啊!

砂漿能不能燒出來他不知道,但能燒五天的炭是不存在的!絕對不可能!

他把柳鐵罵了一頓,結果這小子不死心,今天一大早就蹲他家門口守著,非要他去找矩子商量燒炭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