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1 / 2)

第24章

以前李忘津懷疑的都是商場上的對手,他也沒少花錢請人一個個調查過來。他怎麼也沒想到,會和江雅歌有關係?雅歌那麼單純溫柔,怎麼會上趕著去得罪王嘯那樣凶殘的人?

不過潑硫酸這種事,一般人還真乾不出來。但若是放在王嘯身上,就沒有違和感了。

“這你得問雅歌了,好像是雅歌害得他手受傷,他那人最是睚眥必報,所以才遷怒到我們頭上。”她諷刺地看向李忘津,“現在大家都知道我和你已經離婚了,而你整天把江雅歌帶身邊,難怪你會逮著你複仇。”

王嘯依舊和她記憶中一樣,手段狠厲,視法律於無物,如今更是直接動手毀容。這罪名要是落實了,可以讓他在牢裡呆段時間,接受法律的捶打。

李忘津對曾經的枕邊人十分了解,雖然方君容隻是懷疑王嘯。但她並非無的放矢之人,若是沒有八成以上的把握,也不會告訴他。

一想到江雅歌得罪了這麼一個狠人,李忘津可以說是如芒在背。他沒心情再和方君容說話,匆匆離開。

在有了懷疑對象的前提下,事情調查起來就容易多了。王嘯的手下和他又是一個性格,張揚跋扈。他隻是使了手段灌醉對方,便從對方的嘴裡得到了確認。

李忘津這些年來,鮮少吃到這樣的虧,還是被一個年紀比他小一輪的晚輩坑,氣得牙根都疼了。但他也是心思深沉的人,沒有馬上發作,而是先收集更多的證據。

在得到準確的信息後,他返回醫院見溫思弦和江雅歌。江雅歌一整個晚上都呆在醫院陪著溫思弦,因為熬夜的緣故,眼睛紅得像兔子一樣,皮膚也有些暗沉,下巴還冒出一個痘痘,看起來憔悴不已。

她見到李忘津,眼睛亮了起來,“乾爹,找到凶手了嗎?”在她心中,乾爹是無所不能的。

溫思弦也用期待的眼神看著李忘津。

李忘津歎了口氣,“是王嘯。”

溫思弦原本以為她會聽到方君容三個字,誰知道卻從李忘津嘴裡冒出了一個她不曾聽聞過的名字,她的表情憤怒中帶著茫然,“王嘯是誰?他為什麼要害我?”

江雅歌的臉色由白轉青,瞳孔無聲睜大,她眼前不自覺浮現出離開時王嘯那陰鷙的眼神,不自覺地打了個顫抖,她聲音透著無助和惶恐,“怎麼會是他?真的是他嗎?”--

李忘津將她的反應收進眼中,心情分外複雜,“是他。”

他這段時間沒少被整治,因為這事前前後後更是砸了不少金錢和時間在上麵,還淪為了圈子裡的笑柄。原本他以為是自己不小心得罪了人,誰知道給他帶來這些災難的卻是看起來最為單純善良的江雅歌。

正所謂刀子隻有捅在自己身上才知道疼。吃儘了苦頭的李忘津顧不上以前對江雅歌的疼愛,壓抑不住聲音中的怒火,“你到底是做了什麼,把他得罪得那麼狠?”

畢竟是做了幾十年的上位者,平時看起來再溫

和的李忘津,發怒時氣勢洶洶,那眼底的火苗仿佛想要將她灼燒成灰燼,江雅歌頭一次見到這樣的他,嚇得眼淚都出來了,“我、我也不想的!我沒想到他心胸那麼狹窄,我不是故意的。”

明明最初的她隻是想要救他啊,她也不知道為什麼陰錯陽差就走到那一步。江雅歌隱隱覺得,事情不該是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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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爹,對不起,都是我害了你。”

她默默垂淚,心中被愧疚和害怕淹沒。一方麵是愧疚於自己給周圍人帶來的傷害,另一方麵則是害怕王嘯會繼續報複她,也害怕乾爹會因此舍棄她。

如果是以前的李忘津,看到她哭泣,肯定會二話不說幫她討回公道,或許是因為最近看多了,他對江雅歌的眼淚有了一些免疫力,隻感到心累。

“所以我的臉也是你害的?那濃硫酸是衝著你來的?”不知什麼時候,溫思弦已經醒了過來,她一臉的崩潰,“明明是你造的孽,為什麼倒黴的是我?”

“你把我的臉還給我!”被毀容的痛苦摧毀了她的理智,讓她像個歇斯底裡的瘋子。

江雅歌對上她含恨的表情,忍不住往門的方向後退了好幾步。她無法承受來自李忘津和溫思弦的怨恨,在他們的注視下,她感到自己無地自容。她正要轉身離開,卻剛好撞上了一個結實的身體,在她即將摔倒的時候,她被一雙手攙扶住——卻是李時澤來了。

江雅歌當時來到醫院後,就打電話給李時澤。李時澤那時候忙著公司的事情,直到現在才有空過來。他看到江雅歌哭得不能自已,心中某個角落也酸澀一片。

“雅歌,發生什麼事了?是誰欺負你了?”李時澤現在才到,並不清楚具體的事情。

江雅歌抽泣著將事情三兩言語地提了提。李時澤微微皺眉,目光落在江雅歌清秀完好的麵容上,鬆了口氣——幸好毀容的不是雅歌。

對於溫思弦這個造成他父母離婚的小三,李時澤是半點好感都沒有的。說不定她會毀容也是上天看不過眼,給她的報應。他抬起頭,冷冷地看向溫思弦,“雅歌已經很難過了,你怎麼好意思繼續往她心口捅刀子?”

“虧得雅歌一直把你看做是最重要的親人,你就不能體諒一下她的心情嗎?她以前對你那麼好,為了你不惜站在我媽對麵。”

“果然,像你這樣不懂感恩的白眼狼根本不配當她的親人。”

溫思弦的表情直接呆了:明明她才是最大的受害者,怎麼到李時澤嘴裡

就成了白眼狼了?

“可是我被她害得毀容了啊!”她聲嘶力竭呐喊。

李時澤的表情十分冷酷無情,“你毀的隻是臉,她傷的可是心。”

此時如果給溫思弦一把刀,她會選擇捅到李時澤身上。她怎麼也沒想到,李時澤是如此顛倒黑白的無恥之徒!然而李時澤是李忘津唯一的兒子,也是他將來的繼承人。她已經毀了容,要是再招惹來李時澤的厭惡,她後半輩子就彆想好過了。

想象一下

自己窮困潦倒的未來,原本憤怒到了極點的溫思弦理智瞬間回歸了,整個人都清醒了。

她配合地掉眼淚,哭了起來,“你說得對,我不該把火發在雅歌身上,明明是我自己運氣不好,怪不得雅歌,我真對不起雅歌。”

她放在被子下的手緊緊抓著床單,抓出了一道道痕跡。總有一天,她一定要討回今天受到的侮辱。

李忘津被弄得有些暈,一對比被毀容的溫思弦,他遇到的那些事好像都不算什麼了。溫思弦都原諒了雅歌,他要是再耿耿於懷,就顯得相當小氣了。

隻是為什麼他心情就那麼憋屈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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