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宿醉頭痛,校謹行閉了閉眼,再睜開時語氣無異,“難怪上次報道事故時替她說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的?”
“在那之前,但她不知道。”肖子校抬頭看向遠處的山,那雙眼,眸色深深:“直到發生報道事故,她想起了解中醫藥,要采訪我。”
校謹行唇角動了動,半晌,說:“她人不錯。”
-------
中午在餐廳找到餘之遇,校謹行問:“你搞什麼小動作了?”
餘之遇當然不會承認黑了校總一把,她裝聽不懂。
校謹行把她拎到卡座,“那晚在酒吧……我沒失態吧?”顯然也是喝斷片了。
餘之遇故意遲疑了一瞬,見他神色微變,她笑起來:“校總非要給我講自己那些風花雪月的事,算失態嗎?”
校謹行沉吟片刻:“那是講了還是沒講?”
餘之遇偷喝了一小口紅酒,放下杯子時眉心一沉:“我還想問你,還講不講了?告訴你校總,酒我請你喝了,你欠我故事可不行。”隻當不知道他們兄弟二人和林久琳的事。
她這樣說,校謹行自然理解為沒講,他放心了。目光落在餘之遇手邊的紅酒杯上,又嘶了聲:“大中午的,喝什麼酒?”
餘之遇不滿道:“你管我呢?再說了,就這麼一點點,還不夠一大口的。”
校謹行也不理會她的不悅,直接把紅酒杯撤掉,換上一杯水:“從今天開始戒酒,大校不喜歡人喝酒。”
餘之遇:“……”都什麼毛病?!一個兩個都盯著她喝酒呢?
校謹行回視她微惱的目光,說:“我弟弟那麼好的人,你好好珍惜。過去的事也不要再想了,我不會和他說的。”
餘之遇氣笑了,“我怕他知道啊?他要是介意我不是初戀,勸他及時止損。”
校謹行卻沒接話,他視線投向側前方,微微蹙眉。
餘之遇循著他的目光回頭,就看見中新醫藥的老陸總正和商女士朝這邊來。
那兩位顯然也看到她了,商女士甚至還微微笑著朝她頷首。
餘之遇笑不出來,她曲指蹭了蹭鼻尖。
等他們行至近前,校謹行站了起來:“陸總,陸夫人。”
老陸總熱絡地拍了拍他肩膀:“聽小校總一席話,勝讀十本藥典。看來萬陽在中藥材方麵的研究上確實下了些功夫。”
校謹行看似笑的矜持謙虛:“陸總高讚。聽聞中新的新藥研製已近成功,提前說句恭喜。”
老陸總沒覺察出他話裡的暗諷之意,眉宇間的笑容更甚:“還真是什麼消息都逃不過小校總的眼睛啊。”
商女士不動聲色地掐了丈夫手臂一下,才瞥了眼坐著沒動的餘之遇,說:“等到時候舉辦新藥發布會,餘記者可要好好給我們報道一下。”
這哪裡是真心請她報道,分明是提醒她,她曾經做過的事。
餘之遇正欲起身拒絕,校謹行說:“雖說之遇職責所在不該拒絕,但這個西醫藥的熱點新聞,她還真分不出心了。”
商女士與老陸總對視一眼,再看向校謹行的目光分明在問:為什麼?
校謹行漫不經心地笑了下:“作為中醫家屬,她的工作之便必然都要用在中醫藥的報道上。”
中醫家屬?餘之遇給他使眼色,阻止的意味明顯。
校謹行隻當沒看見。
商女士的目光則在兩人身上打量一番,她試探著問:“你們……”
校謹行倒沒由著她誤會,惜字如金地解釋了一句:“是我弟弟,小肖教授。”
肖子校在中醫藥領域的成果與地位不容小覷,西醫藥行業自然也是無人不知的。
商女士聞言微斂眸,片刻,她輕笑:“從西醫藥到中醫藥,餘記者與醫藥還真是有緣。”
餘之遇神色微變。
校謹行替她說:“有些是……有緣無份。”
等他們走了,餘之遇靜了幾秒:“說到底中新醫藥上次匿名舉報萬陽是衝我,你沒必要得罪他們。”
商場是沒有硝煙的戰場,多一個朋友好過多一個敵人。
校謹行微微眯眼:“若是大校在場,不會任由彆人奚落你。他既要護你,我便得護你。餘之遇,以後遇到事,彆怕。大校最護短,萬陽和整個校家,也是。”
他故意在老陸總和商女士麵前暴露她與肖子校……尚未確定的關係,是要讓那兩位知道,她現在是有靠山的,輕易動不得。
回想當年的孤立無援,餘之遇眼眶微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