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第四十四章(2 / 2)

無二無彆 沐清雨 7711 字 4個月前

這話肖子校不愛聽,但她在使小性子,他也隻當是氣話,不會真和她生氣,他明知故問:“那為什麼親我?”

這種情況下餘之遇不願承認是小彆後的情不自禁,是喜歡,是確認和他的關係,她胡謅得隨意:“心情不好。”

這個理由……一如當年。

初遇那晚的記憶驟然被勾起,肖子校想起來,那晚他把她送去酒店後要走,醉得不成樣子的她拉著他不放,非要談心,談著談著她忽然就哭了,說:“說好一起畢業,一起穿學士服拍照,就都不算了。”

對於大學生而言,畢業是個嶄新的開始。然而,對情侶來說,畢業不僅是全新生活的開始,更是感情的挑戰。所以,畢業季往往又被稱之為分手季。

起初,肖子校以為,餘之遇也是分手潮的犧牲者。

後來她吐了一次,肖子校給她燒了熱水,晾溫了給她喝。

她迷迷糊糊地從床上坐起來,乖乖喝完,歪頭靠在他懷裡,讓他彆丟下她,說她會很乖。

一時間,肖子校分不清她是否還知道他是個陌生人,又或者她把自己當成了那個據說很帥也很疼她的前男友。

明明自己也在失戀,卻因為忙於照顧她,顧不上痛苦難過,而當時她的模樣實在可憐又無助,肖子校狠不下心走。

餘之遇醉酒後有些鬨騰,酒店隔音又不好,未免她吵到隔壁的客人,在她非要去陽台看星星時,肖子校陪她去了。

她醉得厲害,腿軟使不上力,不知怎麼就絆了自己一下,肖子校出於本能地去扶她,她跌進他懷裡,唇擦過他臉頰印在他唇上。

那個瞬間,是肖子校對那晚最清晰的記憶。

她也意識到了尷尬,無措地看著他,大眼睛由於剛哭過,水光瀲灩,三分驚恐,七分羞澀,格外好看。在跌倒的一瞬扶在他腰際的小手越收越緊,肖子校甚至能感到她的指甲都要掐進他肌膚裡。

半晌,她低低地喚了一聲:“……哥哥。”

微啞的嗓音透出怯意與依賴,而她閉目默許的姿態更是令人心亂如麻。

然後,在滿天繁星的見證下,兩個失戀失意的年輕男女,吻到了一起……

關於那個吻的記憶,冷靜如肖子校,都找不到節點,事後甚至都想不起來怎麼就吻到了一起,又是如何結束的。

似乎隻剩一個解釋,酒精的麻痹。

直到她軟在他懷裡,喃喃地向他道歉:“哥哥對不起,我心情不好。”

肖子校如夢方醒。

而她醒來後,把他忘了個徹底。

從那之後,肖子校戒了酒,無論什麼場合,有多麼重要的人,他都滴酒不沾。

時隔五年,他好不容易等到她走向自己,他以為今夜於兩人而言是個新的起點,他都準備給她講一個故事,一個分明是久彆重逢,卻被她理解為初初見你的故事。

她卻再次告訴他,因為心情不好而吻他。她主動招惹他,事後還說著不負責任的話。

那晚是因為陸沉,他原諒了她。今夜呢?

理智提醒肖子校,她是因為林久琳那個突如其來的電話在發脾氣,是言不由衷,可情感上,肖子校上來點火氣。

他伸手,微抬起她的下巴,問:“知道我是誰嗎?”

餘之遇沒明白這一問的深意,隻當他是故意轉移話題,不走心地答:“我又沒喝酒,還會不認識你?”

吻過了依然沒有記憶。

肖子校恨不得現在就去買酒,和她一起再醉一場,好好給她回憶回憶。他偏頭看向車窗外,半天沒說話。

餘之遇感覺到他對自己的回答並不滿意,她莫名:“我們在談林久琳!”

肖子校無心繼續,“對於她,我沒什麼好說。”說完,他甩上車門就走。

餘之遇在車裡坐了片刻,直到他進了宿舍樓,身影消失不見,她一口氣跑上三樓,敲林久琳宿舍的門。

林久琳誤以為是肖子校來了,是帶著笑意來開門的,見到是她,笑容僵在臉上。

餘之遇笑了,那一笑,是諷刺之意。她說:“不是裝不上紗窗嘛,我來給你看看。”

林久琳抿了抿唇,拒絕道:“不勞駕餘記者。”

餘之遇毫不客氣的推開她進門,直接走到窗前,穿著鞋踩椅子站到桌案上,三兩下把紗窗裝上,用力拍了拍:“看見了嗎?長手就行!”

林久琳自知是那通電話惹的禍,她沒料到餘之遇是這麼個角色,不是阻止肖子校來,而是自己來。她忍了忍,沒說話。

不說話不行。餘之遇又用兩秒時間將紗窗拆卸下來,人從桌案上跳下來時,把紗窗重重甩到林久琳床上。

紗窗許久沒有清洗過,灰塵鋪滿了床。

林久琳就忍不住了,她用手指著餘之遇,“你彆欺人太甚!”

“是我要提醒你彆逼人太甚!彆人給你臉,不是你長得好看,是彆人有修養,你彆把自己捧上天了,以為全世界的男人活該圍著你轉!還有,”餘之遇用力打開她的手:“我的脾氣像辣椒,衝得很。不僅不講道理,占有欲還強,我的男人,不允許任何人染指,尤其是過了氣的前女友。”

她盯著林久琳,語有不善:“彆在我男人麵前扮擰不開瓶蓋的小公主,那是我的專利。再有下次,我就不是扔紗窗,而是撕你臉了。”

林久琳要氣哭了,她咬牙:“餘之遇,你憑什麼?”

“憑他喜歡我。”餘之遇再懶得費話,頭也不回地走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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