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毓聽的有些擔憂,隻是事情還未發生,倒不好說什麼,跟孔蘊一起吃過飯,便同喬老夫人辭彆,各自回房安歇。
她心裡有事,哪裡會有睡意,今日在寧國公府,一群遊魚圍上來的事情還縈繞在心頭,不像是期盼有人喂食,倒像是……
被她的血所吸引。
刹那之間,喬毓浮現出一個有些荒誕的念頭來。
她是服食過春秋蠱的,是不是因為這緣故,也使得她的血液發生了某種變化?
喬毓一顆心砰砰砰跳的飛快,腦海中隱約生出一個猜測,又怕是黃粱一夢,翻了大半宿藥方,才生出些許底氣來,眼見日出東方,晨光熠熠,更無暇去睡,叫人取了各類藥材來,銀針紮破手指,滴了幾滴血進去……
白露與立夏守在外邊兒,見內侍的蠟燭亮了一夜,便知道喬毓是有事在忙,她也不多問,聽了吩咐便去準備,送了東西進去,便繼續守在外邊兒。
日光一寸寸挪了上來,屋裡邊的動靜也大了起來,叮叮當當了一陣子,忽聽椅凳倒地發出的悶響聲,旋即便是喬毓難掩歡喜的驚呼聲。
白露與立夏不知她是發現了什麼,卻也聽得唇角微翹,相視一笑,卻見門外有斜斜的影子投進來,側目去看,卻見皇帝正站在院門處,靜靜望著窗前剪影,不知看了多久。
她們跟隨喬妍多年,與皇帝也頗熟悉,屈膝見個禮,都沒做聲。
皇帝也沒說話,緩步走過來,又推門進去,卻跟急匆匆往外跑的喬毓撞個滿懷。
他一把摟住那小混賬,笑著問了句:“一晚沒睡?”
喬毓滿麵欣喜,雙目盈滿星光,答非所問道:“我有法子治好世南哥哥了!”
皇帝道:“真的?”
喬毓歡喜的臉都漲紅了,大力的點頭:“真的!”
“太好了。”皇帝雖與蕭世南同慕喬妍,卻也敬慕他為人品性,欣然笑道:“當浮一大白!”
喬毓不是喬妍,但她也同樣承了蕭世南的情,不管是過去,還是現在,總是她欠他的。
若蕭世南真的英年早逝,她不定會歉疚成什麼樣,現下有了法子彌補,自然喜不自勝。
皇帝見她這樣純然的欣喜,唇角不覺也翹了起來,低頭親了親她額頭,又道:“從前你翻遍醫書,都沒法子,怎麼忽然間就想出來了?”
喬毓便將昨日在寧國公府發生的事情講與他聽,悄咪咪的告了寧國公一狀之後,又道:“春秋蠱的確神異,也在某種程度上,賦予了我的血液些許奇妙的作用……”
皇帝知道她秉性如何,也沒說什麼“用你的血救治彆人我舍不得”之類的話,靜思片刻,方才握住她手,叮囑道:“此事經你之口,入我之耳,勿使第三人知曉。”
這事情本就神異,若真有人因此生出什麼彆樣心思來,於她而言,反倒是壞處。
喬毓聞言點頭,深深看他一眼,神情有些奇怪:“我知道的,你放心吧。”
皇帝挑眉道:“你這麼看我是什麼意思?”
喬毓忍笑道:“後世有人說,你好像是吃丹藥死的,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有個隨時隨地能說出自己黑曆史的老婆,是什麼感覺?
“……”皇帝:“你的話真是太多了!”
喬毓忍不住笑出聲來,見皇帝神色鬱鬱,又覺不好意思,湊過臉兒去,捧著他下頜,主動親了親他的唇。
皇帝摟住她腰身,一巴掌拍在她屁股上,喬毓眉頭一跳,沒等做聲,就被他按住,加深了這個吻。
大半晌過去,兩人方才鬆開,皇帝半歪在椅上,動作輕柔的撫摸她頭發,脈脈良久,忽然道:“我吃醋了。”
喬毓目露疑惑:“什麼?”
“你這樣在意他,我雖知並無男女之情,但還是會吃醋。”
皇帝低下頭去,泄憤似的在她耳珠上咬了一下:“你個小混賬,一點都不知道顧念我。”
喬毓被咬得“哎呦”一聲,眉毛都豎起來了,老大不高興道:“你再咬我,我就揍你!”
皇帝:“……”
攤上這麼個鋼鐵直錘,他還能怎麼辦呢。
皇帝忍不住歎口氣,歎完又忍不住笑了,將她抱得更緊,道:“你叫阿昱告訴我,說你有點想我了,其實,我也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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