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出龍鳳匕的時候,下麵已經有人發出一絲吸氣聲,也有人質疑。
從來龍鳳匕隻在文獻記載中出現過,現世卻沒聽說。
炎國王爺早料到會有此反應,隨即讓心腹去將龍鳳匕取了過來。
匕首裝在一個烏黑檀木盒子裡頭,後打後露出裡麵的匕首來。
將一拿出,一陣刺眼的白光閃過,望著龍鳳匕的人,無一眼睛不被那光晃了一瞬。
果見刀鋒之利非一般所能比。
而之所以叫做龍鳳匕,就是因為刀身一把刻龍一把紋鳳。
外觀也是樸質大氣,不似一般俗物。隨後王爺再次演示了這二物的厲害之處,又緣何會被傳成聞名天下的利器。
當真一個削鐵如泥吹毛斷發,所觸之物就沒有削不斷的。
有喜好此等兵器的看得眼睛都亮了。
卻然而,這樣厲害得兵器,獨獨弄不壞一分一毫那隻似獅獸。
莫說在坐的官員了,就是皇上,眼睛都迸發出些興趣來。
這下眾人都懂了,這東西的確是個好東西,先不提裡麵到底有什麼好東西,但就這刀槍不入的材料,也算得上一寶了。
但這麼好的東西炎國為什麼要送給大鄴?
沒聽炎國王爺說,得到這東西五年了,卻依舊弄不來那機關鎖,可見是個厲害的。
那王爺歎息一聲,回道:“素來知道大鄴朝人才薈萃,我炎國聖上將之寶物獻給陛下,隻有一個要求,若是解開了,這東西就是陛下之物,隻肯請能讓我等與之一同觀賞一番即可,若是解不開,還請一個月之後讓我等原樣帶回炎國去。”
這話一出,又是一瞬寂靜。
但是,皇上根本沒有拒絕的理由。
這樣未神秘的寶物,本來就是炎國來的,誰能舍得拱手相讓?
而炎國人能玩這一出,恐怕是認定大鄴朝不會有人能在一個月時間將這機關鎖給解開。
如果解不開,一個月顧寶物如常被人帶了回去,外人聽了見了之會覺得是大鄴朝無用,留不住送上麵前的寶貝。
皇上心裡頭翻來湧去,隻覺得有一股氣被堵在胸口。
偏偏他還不能發怒,不能在外使臣麵前失了威嚴體麵。
緩緩順了下氣後,皇帝陛下才笑眯眯應下了。
那一頭,炎國王爺和公主也發自內心地笑了。
顧青瓷沒看明白裡頭有什麼官腔,隻是在桌下拉了拉李成則的袖子,小聲說:“相公,獻寶還能這樣送?解不開還能再拿回去的?”
李成則捏了一下她的手心,搖頭低聲道:“傻姑娘,這可不叫獻寶。”
不過再多的就沒說了。
一國強一國弱那才談得上一個“獻”字,但是炎國如今的實力已經不虛於大鄴朝,它不再是需要依附於人的弱小國家,自然就底氣十足。
而大鄴朝也沒有底氣和炎國交惡,再說兩國開戰不是小事,打仗苦的從來都是老百姓。
今日的歌舞盛宴再好看都沒在眾人心裡留下印象,全被炎國送上來的寶物那事給占據了心神。
散宴後眾人自出了行宮。
顧青瓷找著機會和柳叔玥講了幾句話,就分開各回各家了。
寶物這事且輪不到顧青瓷操心,但是蹴鞠比賽就定在了後日,地方就安排在京郊大場地。
顧青瓷在馬車上還嘰嘰喳喳問著剛才的事,說皇上方才有沒有生氣,怎麼炎國人就那麼大膽。
李成則就笑:“我們的六姑娘不也大膽,又窺視聖顏,又去偷看那炎國王爺,為夫可有說錯?”
“哪有……”顧青瓷頗有些心虛地否認,繼而又特意板著臉道,“我這說著正經的,相公總扯到彆的。”
她就是想一出是一出,還不等人回答,又說起了彆的。
“相公你方才看清楚那個機關鎖了嗎,也不知那東西怎麼做的,難道真的那麼厲害,炎國人才五年就沒有打開那物?”
李成則道:“能讓他們拿出手的自然不簡單,我們離得遠,沒看清是個什麼樣的鎖,炎國把這麼重要的東西帶來,說不準也不單單是為了算計大鄴朝,大概還藏了些來此尋找能工巧匠的心思,想把帶回他們炎國。”
顧青瓷:“不定沒力氣那東西就叫人破了呢。”
李成則沒他家小姑娘這麼傻白甜,失笑,“哪會那麼容易,除非是氣運過天還能沾聲一個巧字。”而這玄而又玄的東西又強求不來。
“六姑娘,為夫且提醒你一句,還是多花些心思在你的蹴鞠比賽上,心裡有個底,萬一輸了可莫要哭鼻子。”李成則挑起眉梢懶散說道。
顧青瓷氣得臉紅紅,撲過去要捶人,帶著軟語嬌哼。
李成則咳了一聲,將人摟著坐好,道,“沒規矩。”又說,“外頭人可都聽見了,六小姐今日不怕丟臉了?”
六姑娘咬牙切齒,到底不敢鬨騰叫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