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預約。”
接待員有些無語的看了眼柏歲寒。這人真是好厚的臉皮啊。她連預約都沒有,一上來就找社長,他們社長日理萬機,哪裡是什麼阿貓阿狗都能見的。
他委婉道:“高社長開完會還有彆的工作,您有事的話可以現在預約,高社長下周三有空。”
柏歲寒焦急道:“下周三太晚了,我必須儘快見到高社長,我有重要的新聞線索要告訴他!”
接待員狐疑的打量了一會兒她的神色,有些半信半疑。想她好歹也是一個正經報社的主編,應該不至於撒謊吧。
“這樣吧,等高社長開完會我幫他傳達一下,但是他有沒有時間見你我就不好說了。”
“那就麻煩這位小同誌了。”
高騰剛開完會,疲憊的眼睛都懶得睜開。他剛躺在辦公室的小沙發上打算眯一會兒,刺耳的電話鈴聲打斷了他的睡意。
他有些不爽的走到辦公桌前拿起話筒,“喂,我是高騰。”
“高社長,京華日報的柏歲寒主編找您。”
“有預約嗎?”
“沒有預約,但是她說她有重要的新聞線索要告訴您。”
重要的新聞線索?
他們人民日報是全國數一數二的權威報紙,掌握國內外新聞的第一動向,一個小報紙的主編能告訴他什麼重要的新聞線索?
高騰揉了揉太陽穴,有些疲憊的說:“......讓她進來吧。”
柏歲寒和他還算有幾麵之緣,印象中她是一個嚴謹的人,應當不會無的放矢。
會是什麼重要的新聞線索?
接待員放下電話:“柏主編,社長答應要見您,請您跟我來。”
走到這一步了,柏歲寒反而鎮定了下來。她懷著某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激動,挺胸抬頭大踏步跟著接待員七拐八拐,終於進了高騰的辦公室。
高騰疲憊的招呼她坐下,讓秘書給上茶,然後才笑嗬嗬說道:“柏主編,好久不見。聽你說你有重要的新聞線索?”
“是的!”柏歲寒連忙從公文包裡掏出那封被她裡三層外三層包起來的要命的信,如釋負重的把它遞給了高騰,“高社長,我們報社今天早上收到了這樣一封信,寄信人來自社科院家屬院,他在信中寫的東西,我覺得很重要,一定要拿給您看看。”
哦?
高騰這回還真是開始好奇了。
看柏主編的表現,這封信好像還不是一般二般的重要。
他半開玩笑的想,總不會是什麼舉報特務的信吧?
高騰花了一些時間才終於拆開這封被過度包裝的信,他首先看了看信封的地址,的確是中科院家屬院沒有錯。
寄件人叫黎望旌。
中科院有名有姓的大佬他都記得,但是他不記得這個人。是假名?還是無足輕重的小角色?
他漫不經心的拆開信,映入眼簾的是工整娟秀的楷體字,字寫的倒是不錯。
十幾秒後他的表情就嚴肅起來,腦神經突突直跳,他幾乎有些迫切的一目十行飛快這上麵的文字:
“731部隊”“細菌戰”“空投毒蟲”“疫病肆虐”“亡國滅種”“愛國衛生運動”......這些字眼讓他膽戰心驚,背後不知不覺出了一身冷汗。
多年的記者生涯讓他在第一時間就明白了這封信的價值。有了日本作為參照物,他從來沒有低估過美帝主義的凶殘。這封信中所做出的預測給他們抵抗美帝主義的侵略提供了新思路!未雨綢繆總是沒錯的!
柏歲寒小心觀察他陰晴不定的臉色,補充道:“這封信是我們報社一個小編輯發現的,我臭罵了一頓嚇住了他,警告了他不許把信的內容外傳,然後我就第一時間趕過來找您了。”
“真是胡鬨!”高騰用力把信狠狠摔在桌子上,站了起來,陰沉臉大聲訓斥道:“都是什麼亂七八糟的,你也是多年的老新聞人了,怎麼沒有一點明辨真假的能力!”
這一幕......似乎似曾相識。
柏歲寒終於體會到了什麼是風水輪流轉。
......高社長,你的演技不如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