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朝腳底抹油,跑得比狗都快。
不是她心狠,剛才還九哥長九哥短,現在九哥中劍了卻不管。
而是以師無射的修為,謝伏就算是徹底瘋魔原地自爆了,他那連金丹都沒有結的內府,炸開也傷不到師無射分毫。
師無射就不應該中劍,還中了這麼誇張的穿胸劍,明顯是他又在坑謝伏。
花朝想起師無射說他不能再待在思過峰,要出去,見她父親花良明求親,那他用什麼理由出來?
受重傷就行。
花朝一邊跑,一邊汗毛倒豎。
都是什麼怪物!
花朝方才隻看謝伏動起手用的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招式,師無射站著生生受了謝伏一劍,這顯然是傷敵一千自損一千二的路子。
都是狠人,花朝自覺她這等凡人,實在是遭不住。
她以為謝伏心眼就夠多,夠嚇人了,沒想到師無射比謝伏有過之無不及。
這樣的軟飯她可不敢吃,趁著還沒結為道侶,她得趕緊斬乾淨!
她真,傻真的。
魔尊哎,禦霄帝君也束手無策的魔界之主,她怎麼就能覺得他隻是人有點悶,性子有點冷,羞澀起來還挺可愛的?
她前世今生,看到的師無射隻有片麵而已,師無射現在稍稍露出了一點真性情,花朝就嚇得恨不能嘰哇亂叫了。
她幾百年真的白活了,白活了啊!
想想真的很悲哀,她看男人的眼光可真毒,有毒的毒。
花朝欲哭無淚,但是腦子不夠用能治嗎?
幸好她還有鴻博長老,還有花良明這個親爹,水月長老上輩子也顧她良多,花朝決定回去就選一件禮物給她送去!
男人真的靠不住啊,她得好好籠絡下門中長老們。
花朝腦子思路一換,頓時感覺渾身輕鬆。
但是算算時間,現在的妖族已經開始蠢蠢欲動,過個幾十年,妖族暴.亂,人間滿目瘡痍、魔族分成了幾股到處作惡、鬼修肆虐、黃泉輪回崩盤……修真界人人自危的亂局,終究還是要來的。
她自己修為玩了命也就是個金丹,不光腦子治不了,資質也是致命傷!
上一世她修到金丹大圓滿用了四百多年,還是謝伏到處尋覓各種拓寬經脈的靈寶,再每隔一段時間給她靈力灌體灌出來的。
花朝那時候因為修為太弱了,被人看不起是常有的事情,尤其各族統一後,她這個區區金丹的禦霄帝後,有再多的慈悲之舉,在強者眼中也隻是“婦人之仁”。
後來她境界實在提不上去,謝伏為此也十分頭疼,甚至想過為她移魂奪舍進天生靈骨的女妖體內。
但謝伏提議一出,把花朝嚇得魂飛魄散,那時候那女妖正是謝伏的後宮一員,收服妖族很是居功至偉,還給謝伏生了兩個孩子。
孩子都是花朝看著生出來的,結果謝伏動了奪舍之念,把殺滅妖魂的妖物和陣盤都準備好了。
花朝苦勸之下,謝伏才打消了念頭,最後不再試圖給她強拔境界,反倒是開始著手給她煉製法器。
花朝想起上一世被謝伏煉製多次的鎮靈鐘。
那時謝伏遍尋稀世奇材,又招攬最好的煉器師,熔爐幾進幾出,鎮靈鐘最後出世,堪稱絕品。
花朝拿著鎮靈鐘,總算是把她壓不住的各族給鎮住了。
因為那時的絕品鎮靈鐘,鐘響一聲,能將元嬰境界修士神魂也震出裂紋,令元嬰震蕩哭泣。
但那時謝伏卻神神秘秘的同花朝說,鎮靈鐘效用絕不止於此。
花朝後來倒是從沒用過,不知道都具體還有什麼作用,不過花朝現在倒是無比想念那個絕品法器。
她現在要是法器在手,那她說不定能靠自己……
花朝想著想著就笑了。
靠個屁。
她上輩子好歹也是金丹修為,才能用那等絕品法器,這輩子她是個煉氣修為……要是催動法器,不用多,一下子,她就會被絕品鎮靈鐘抽成乾屍。
哎。
花朝繪製符文進入了飛流院。
“想得太美也是一種病啊。”花朝長籲短歎地鑽自己屋子裡,抱住躺在她床上的黑球就是一頓揉。
“怎麼辦啊!”
花朝滾了兩圈,發現黑球特彆的蔫。
花朝擺弄了它一會兒,摟著黑球道:“難道我還要走艱苦修煉的路子?”
黑球懨懨的,眼睛都不睜開,花朝親了親它的鼻子道:“怎麼了黑球,你是不是晚上吃多了?”
“哎,我可怎麼辦啊?”
未來最厲害的兩個人都是黑心腸的,不能碰,很多事情花朝根本想不出解法。
不過她前世到底也涉政了許久,雖然她腦子整體不行,但謝伏對她還算耐心,也教她許多。
因此花朝頭腦條理還算清晰,在不依仗未來最強者的情況下,她在思考自己怎麼才能擇出最優解。
她想到妖族和魔族或許可以拉攏的人,等天下亂起來她好歹還有個先知的作用,以及……她要設法保住自己父親的性命,示好一些未來活著可能會起到大作用的人。
花朝摟著和她一樣蔫巴巴的黑球,想著想著……就睡著了。
時間本來也很晚了。
意識模糊的時候,花朝又想,去他娘的,走哪算哪吧。
她甚至根本不關心師無射怎樣,謝伏又會如何,那兩個命比茅坑的石頭還硬、比活王八還長的人,輪不到她關心。
花朝睡得還挺沉,然後她做了個夢。
這個夢她之前也做過,剛重生回來沒多久的時候,在山下陳乾鎮驅邪那時候,就做過一次。
離奇的是她在夢中是有自己意識的,她還記得她上次做這個夢的時候,是什麼樣的感覺。
就和現在一樣。
她夢見自己被壓在自己的法器鎮靈鐘下麵,感覺身體要被什麼東西撐爆一樣。
花朝渾身臌脹得實在是太難受了,她隱隱約約,聽到了若有似無的龍吟。而後她在夢中抱住了一團柔軟無比的東西,好像是她的黑球。
緊接著花朝就驟然清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