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他現在不就沒有將她趕出去嗎。
花朝在屋子裡轉了轉,慢慢地湊近師無射。
她眼中盛滿了粘稠的情愫,這個人,是她在和輪回木爭奪意識的時候,唯一的光亮。
他是她的燈火。
不滅的長明燈。
她定定看著他,湊近他,用目光描摹他掩蓋在麵具下的眉目。
她這一次,是來赴一場生死輪回也無法也磨滅的約會。
而他們在屋子裡黏黏糊糊,外麵遠處看熱鬨的眾人也都沒有離開,他們都在討論著,例如花朝這一次會不會再被扔出來。
至於讓花朝來硬的,也不太可能。
花朝如今神魂化為天地山河,若調用人間靈力生機,動輒便是山河破碎,山川傾覆。
因此她雖然有毀天滅地翻手為雲覆手為雨之能,卻每每現身時,都是凡人。
師無射現在已經是沒有記憶的天魔,他是魔界至尊,他怎麼會任由一個“凡女”闖入他的領地,胡作非為。
然而他們沒料到,師無射竟真的容忍花朝在他房中糾纏一夜。
而且第二天一大早,眾人再度齊聚在談判大殿,魔族一改之前的強硬,一口便答應了割地給修真界修士曆練,還提供救助的條件。
並且非常迅速送上了魔尊的歸順旗幟。
至此,三界所有族群,在三界城之中形成了相互製衡的聯盟。
各族族長和修真界的仙首都十分開心魔尊的歸順,他們準備要辦個宴會,宴請各族仙長,也算是歡送魔族。
但是魔尊一口拒絕,然後當天就要急匆匆啟程回到魔域。
簡直像是這三界城有什麼東西在追殺他一樣。
眾多修真界仙首在三界城的高台目送魔族出城,看著他們在城外乘風而起,眨眼之間便化為黑霧消失不見。
俱是感歎,“如此人間便真的會太平下來了吧。”
但是有人提出了一個比較刁鑽的問題,“可,他們,為,為什麼,走那麼,急?”
姬刹摸了摸自己的紅頭發說,“活像是……偷了東,東西。”
眾人一笑而過。
但是此刻已經遠離三界城上千裡外的魔尊一行人,落在了一處山村外麵的荒山上。
他落地之後,還未將攏在身前骨甲之下的披風給解開,裡麵就……鑽出了一個腦袋。
一個頂著花苞發髻的小臉蛋從魔尊看上去氣勢強盛,實際上藏個小姑娘都很難被發現的甲胄裡麵鑽出來,把旁邊的幾個魔君都給嚇得張口結舌。
他們沒感覺到有人……
一感覺才發現,這是個凡人,怪不得……他們平時也不會費力氣去探查過於弱小的凡人。
“魔尊,這……”
一個魔尊指著花朝。
花朝對他笑了笑,他表情活像是見了鬼。
魔尊冷著一張臉,整個人都繃得緊緊的。
他看著花朝說,“此處已經遠離了三界城範圍,你就此自尋生路,便不會被他們抓住威脅做不願意做的事情。”
他說完之後,也不打算和魔君們解釋,帶著眾人就要走。
花朝還能讓他就這麼跑了?
立刻抓住魔尊的袍子,湊上前抱住他道:“不行!不行啊……”
“我我我,我孤苦無依的,還長得這麼好看,你一走,我就會被抓去賣了!”
“說不定賣給個老頭子,當第二十幾房小妾,那我還怎麼活啊!”
幾位魔君看她抱住了魔尊的腰,嚇得齊齊後退了一步。
魔尊不是不喜人近身,是不許人近身。
近身者輕則重傷,重則直接就死了。
並非是魔尊蓄意攻擊,而是他身上的天魔之氣,能腐蝕一切。
但是……他們嚇得都開始防禦了,卻隻見那凡女沒有化為一灘血水,而是還在嘰嘰喳喳。
“不行,你都把我偷出來了,你想把我扔在這裡就走嗎!”
“你這個人長得高高壯壯,怎麼這麼不負責任,我都和你共處一室一夜了,什麼清白都毀乾淨了,你肯定得要我啊。”
“我不管。”花朝手腳並用,攀著魔尊骨架直接朝他身上爬。
也是他足夠高大俊挺,花朝都爬出了猴子上樹的效果。
她把魔尊拉扯得衣服扭了,骨甲歪了,連麵具都給扯掉了。
幾個魔君一個個跟看見了魔域崩塌一樣的表情,眼看著魔尊站在那裡皺眉,卻連抬手要動手的意思都沒有,還把自身的魔氣收斂得乾乾淨淨,生怕灼到這個凡女……
“你得對我負責。”
“我聽說了,你身為天魔,已經成年了,而且這麼多年身邊也沒侍妾。”
“你娶我嘛。”
花朝扒著魔尊,抱著他的肩膀盤住他精壯的腰身,殷殷看著他說:“我給你做夫人,好不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