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奶油(捉蟲)顧眠在這裡給他辦了個小……(1 / 2)

陸撼城看顧眠, 總是先看這人會說話的眼。

本就生就著一雙含情脈脈的桃花眼,瞳色偏偏更是清澈無雙,蒙著一層眼淚時, 水光便像是一片朦朧的銀河, 閃閃發光。

陸撼城這些日子總是想些不太好的事情, 想萬一呢,萬一顧眠忽然又不舒服,又不行了,自己卻不在他身邊, 連最後一麵都見不著該怎麼辦?

可又近乎自虐似的逼迫自己,說絕無可能,絕不可能, 沒必要去看, 去了豈不是承認害怕顧眠不行?

多厲害的人物, 麵對生老病死都脆弱的不堪一擊, 陸撼城從看著顧眠, 品味那無能為力的感覺,便也比人多,此刻要他說些什麼, 他也說不出來,隻是想看看顧眠,碰碰顧眠, 看他裡常住的混蛋是不是好好的來了。

顧眠也看陸哥, 他不樂意看陸哥的眉眼,害羞嘛,便喜歡去瞧陸哥的手,看陸哥拉著自己手腕的手。

看手上的指甲好似許久沒剪, 略略有些長,又發陸哥皮膚都曬黑了一,但還是好看的,有大又修長,跟他的手擺在一起,正正好般配著呢。

顧眠安安靜靜的等陸哥看完,一兒催促的思都沒有,雪的雙手拉著陸哥的手,一會兒捏捏陸哥的食指關節,一會兒又孩子似的無聊起來,輕輕沿著陸哥手掌的生命線滑動。

陸撼城惹走了注意力,低頭看顧眠在自己手來的畫畫,忽地一把捉住,把人一拉,立馬跌入自己懷裡,抱著便反過來坐在床邊,而叫顧眠坐在他懷裡。

“欸!”顧眠毫無防備,落陸哥懷裡也隻是稍微抓著陸哥的肩膀,怕自己摔跤,好不容易坐好了,便覺出幾分難言的怦然動,他一低頭便能從上俯瞰陸哥眉目清晰英挺的五官,輪廓實在是讓人過目不忘的充滿奇妙衝擊力的魅力。

他動地一塌糊塗,喉結便咽了咽,誰想吞咽的聲音特響亮,活生生叫顧眠臉頰都紅七夕那天的麵人。

好在陸撼城沒笑顧眠,不然他當場就又能羞得掉眼淚。

少年們在這裡相擁了許久,還是陸撼城先溫柔擁著顧眠,說起天生日的安排:“家裡爸媽過來了,說是十八歲生日也算大生了,要大辦一下,在縣裡最好的酒店定了一百桌,請了廠裡所有人一起去。”

顧眠‘哇哦’了一聲。

“我覺得其實沒必要這麼鋪張,生日我隻期待一人的禮物,其他的都不太重要。”

顧眠纖細的胳膊搭在陸撼城肩膀上,能感覺陸哥說話的時候,鼻尖似乎都擦過他的脖頸,呼吸熱熱的,癢癢的:“其實你親爸親媽是高興,第一次給你過生呢。”

“我知道,所以沒說什麼,就是時間上太趕了,想帶著你去也不行,你還得休息。”少年聲音低,沙啞叫人耳窩都陣陣發麻,說不出的寵愛都膩在其,“所以我爭取晚上六來,你等我來好不好?”

顧眠感覺陸哥這會兒有兒像是隻大貓貓,於是笑道:“你怎麼這麼粘我呀?”

“我不粘你粘誰去?”陸撼城淡淡笑道,“你還欠我好多東西沒給,都說在欠債的是大爺,借錢的是孫子,可不得粘著你?”

顧眠驚訝:“我又欠你什麼了?”

顧眠從欠陸哥的東西可多了,大救命恩,一塊兒橡皮,反正牽扯不清,在頂多就多一生日禮物,怎麼變‘好多’了?

陸撼城剛想說話,結果臥室忽地有人扭開把鎖便直接走進來!

顧眠嚇得急忙從陸哥身上跳下去,但跳好像又重了兩下,他皺了皺眉,偏偏根本來不及感受口疼不疼,就聽見進來的妹抱著子,愣在口,好奇似的把大眼睛在顧眠跟陸撼城身上轉了轉,就自覺說:“奶奶不放大哥,說大家輪流跟大哥睡,不過陸哥在的話,我就去的。”

妹完全沒好奇陸撼城是什麼時候來的,本來嘛,大哥跟陸哥就是跟連嬰兒似的,好得穿一條褲子都嫌肥,晚上突然冒出來,還抱著大哥,這也挺正常的呀,她時候大哥爺這麼抱她呢。

顧盼把陸哥當大哥的大哥,放極了,就是離開前說了一句:“對了,剛才爺爺接二叔的電話了,說是過兩天家來,好像要辦什麼證書,我也不清楚,爸媽也要來了,說正好陪咱們過元節,祭祖掃墓去。”

“那這下元節全家都在了?”顧眠坐床邊,跟陸哥不敢挨著,間‘此地無銀’地空了起碼三人的位置,手還下意識摸著剛才燙燙的耳朵,把柔軟的耳垂都揪腫了一些。

顧盼笑道:“好多年沒這麼熱鬨啦!比過年都熱鬨!奶奶可開了,爺爺倒是不怎麼高興,在電話裡還罵二叔了一頓。”

顧眠還是顰著眉,搞不懂一是家裡大孝子的二叔怎麼就惹得爺爺破口大罵了,正想繼續追問,結果旁邊陸撼城便讓妹先走了,順便還說了妹妹一頓:“以後進來先敲,顧盼,你哥膽兒,總是一驚一乍的,哪裡受得了,下次不要衝進來。”

顧盼姑娘臉都紅了一下,擔憂地看了一眼顧眠,連忙頭,抱著子輕手輕腳的走了,陸撼城則把直接反鎖,再來便想繼續把顧眠摟懷裡好好感受一下顧眠的重量。

結果這顧眠推了推,臉頰還緋紅著,神色卻不太高興,自己一咕嚕就往床上爬,扯著子坐在床頭,露出一雙乾乾淨淨顏色軟粉的腳丫子,埋怨道:“你老跟盼說這些,她才十二歲,你看她嚇得,語氣就不能好嗎?”

陸撼城自覺語氣足夠好了,要是旁的什麼人,他還能好商好量的說話?他會動手。

陸撼城想說顧眠也不想想自己什麼身狀況,都這種時候了,怎麼還一兒都不注意,還替莽撞的孩說話,是,或許不是故意的,但多時候偏偏意就發生了,這怎麼辦?!

但陸撼城又知道顧眠不喜歡人說他弟弟妹妹,他自己能對顧鼎又打又罵,但人惹哭了顧鼎,顧眠也是要衝上去跟人乾架的,當然了,乾架的時候還不忘頭招呼一聲:【陸哥一起!】

陸撼城滿肚子的話,真恨不得也揪著顧眠的耳朵好好教育一頓,但看坐在床頭的顧眠連發脾氣都沒什麼精神,睫毛上還淚水粘連著,顯得分柔弱,他怕自己發火顧眠受不了,便又搖了搖頭,哄說:“抱歉,我著急,我有陰影。”

顧眠一樂,看著陸哥也上了床,一副今晚就跟自己在這兒睡了的意思,雖依舊不好意思,卻不像方才那樣驚嚇著跳飛快,是種綿長磨人的歡喜,因為這並非頭一次,也不會是最後一次,甚至連送禮物他都做過預習,緊張稱不上,而是一種‘終於要來了’的昏頭昏腦的羞赧。

此時不過七多,顧眠晚上吃的一碗米粥,剛跟陸哥解開誤會,下躺一塊兒,燈還關了,就準備各睡各覺。

顧眠在子裡翻來覆去,沒一會兒陸哥撈去懷裡固定,才乖乖閉眼,困意席卷。

他在這份溫暖的困頓裡,滿鼻子都是屬於另一少年的味道,不是汗臭,就是這人的味道,對顧眠而言特好聞,裡麵好像混著肥皂的香氣,還是橘子味的呢。

恩?

等等,說起橘子味,顧眠眼珠子便在困得睜不開眼的眼簾下不安地動了動,他準備了好久的橘子味的禮物,因為住院了七天結果完全給忘了。

顧眠做夢都夢見自己在刷牙,結果陸哥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非說他的牙膏味道不是想要的橘子味,顧眠在夢裡問:橘子味還分種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