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省什麼？”
“我在反省很多……很多很多……多到我感覺這輩子除了愛你是對，其他都大錯特錯。”
眠眠又不喜歡聽陸哥說這樣喪氣話，陸哥每次都這樣，隻要他生病來醫院，陸哥就這樣，不煩嗎？跟你有什麼關係？我這樣又不是你錯。
眠眠心裡著急，抽開被陸哥拉著手，說：“少說屁話，不會說話就回家去，多讀書，少廢話。”
陸先生輕笑了笑，搖了搖頭，仿佛很不認同。
顧眠當即忍不了，氣話道：“既然你說你錯了，那就錯了，錯得可多了！你從最開始就該在嬰兒時期自己爬起來跟阿姨說不要抱錯了，然後彆去陵縣，彆跟我當朋友，彆成天跟我夥一起玩！”
“你才是在說什麼屁話，我說是除了愛你，其他都錯。”
“你才屁話，你說都是放屁。”顧眠狠狠瞪著陸哥，然而雙目水光瀲灩，隻讓人心軟，“是，你都錯了，你就不該去什麼非洲創業，在家學校隨隨便便好好上學不好嗎？！最好哪兒都彆去，就在家裡呆著，不然怎麼可能在那種要打仗了時候還要去那邊處理公司事務？！錢有什麼好？我才不要什麼大房子，什麼豪車，什麼古董，你有本事彆失聯啊，你回來了也不跟我說一聲，從機場到這邊也得四十分鐘呢，你怎麼不早給我打個電話，讓我早四十分鐘安心呢？這是什麼狗屁驚喜？我才不要這種驚喜！”
說著說著，眠眠聲音越來越低：“我隻想你在身邊，又不多要，我又不貪心，人生這麼短，誰知道我還……”知道說錯話了眠眠看了看陸哥，不吭聲了。
但很快顧眠似乎又覺得自己說了這麼多話，他自己都不知道哪些真那些假，有些奇奇怪怪傷心丟人，便伸手用手背悄悄藏住自己眼，羞赧地背過身去。
陸先生聽地在笑，太好了，還能聽見眠眠跟他發脾氣這種感覺絕好，是幸福，是快活，是比合作讓他靈魂都更加戰栗快樂。
但他麵上滾著兩行淚，哄他顧眠說：“恩，我知道，眠眠喜歡及時行樂，所以彆人一輩子或許才能擁有東西，我迫不及待想給你。我覺得世界上所有好東西，都該屬於我顧眠。”
什麼啊？什麼你顧眠？
眠眠耳尖通紅。
“我也不是非要證明自己實力，最簡單方法當然有，但我不能做，我怕到時候陸教授他們又反對權力，這些你也懂，我知道。”
“哦，我在那邊產業現在基本穩定，不用再過去了。回來時候是找了很多人拖關係，才找了一架可以停在國內飛機，下機後我是跑下去，找了個司機直奔家裡，大概是許久沒有吻你，所以變得很笨，隻知道要見你，不知道先給你打個電話，報個平安，我錯了。”
顧眠其實根本不生氣這個，他隻氣陸哥消極，他討厭看陸哥自責，這種感受比他找不到陸哥人還要難受。
“眠眠，對不起。”很多事情都需要對不起，陸撼城從前認為自己無所不能，當然了，這也有顧眠給他暗示有關，所以準確來講，顧眠讓他覺得自己無所不能。
可事實上他多渺小啊。
死神他打不過，因為摸不著看不到。
病魔也是。
天災**亦是。
倘若……倘若某天又有什麼意外，讓他聯係不到他顧眠，顧眠是不是依舊會像這樣，害怕到這種程度？
陸先生堅定希望他眠眠長命百歲，假如……他是說假如，假如眠眠出了事，他百分百要跟著走，但如果是他出了事，陸先生希望顧眠還活著，死太痛了，眠眠怕疼啊。
“對不起什麼？”眠眠已經不生氣了，他委委屈屈扭頭回來，悶悶地嬌氣道，“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我？”
陸撼城從沒有不好事情瞞著他，他對不起，是覺得自己這些年讓顧眠除了他，似乎沒人可以陪伴，因為他們關係不公開，所以顧眠隻依賴他，不敢找任何人。
還是得公開才對，要公開，要眠眠可以無話不談朋友，不管是崔苗苗也好還是什麼趙苗苗、王苗苗，總之，眠眠什麼時候都不可以一個人呆著，這幾年他過於插手管控顧眠一切，這點……長久來說，不是好事，隻滿足他自己私欲而已。
似乎就像是方才醫生所說那段話，本就腸胃弱人，若總是隻吃好克化食物，腸胃隻會越來越差，同理可得本就最依賴他眠眠，若是隻依賴他，沒有親朋好友支持，精神狀態隻會越來越差。
“我把咱們車送人了。”陸先生雲淡風輕笑道。
顧眠原本可心疼陸哥了，還給人擦眼淚呢，結果一聽這話，臉就一冷，眉頭一皺：“你再說一遍？三十萬啊！你不給我弄回來，你也彆回來了！滾蛋！”
八六（），，書架與同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