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衣做飯，你來……”
“我來我來……”
“換洗尿布，你來……”
“我來我來……”
“親愛的，那便寫下吧。”這一句，很小聲，高袖美是用英語講的，她時時會練一練，怕時間久，會忘記……
“OK！”古奇同也是打小學起的。
那便生吧。
二十出頭大姑娘，正正是最好的時光。
可以生個孩子了。
高袖美平躺在炕上，看著男人出去給她請假。
未滿三月，得小心些，就是隊上赤腳醫生兼職接生婆在高袖美引導下說的。
馬大隊長應下了，目前本來就是農閒，少來一人，還幾個公分呢。
北方不同南方，就一季的小麥。
好在地廣，沒有不夠吃的情況。
……
高袖美在家裡時而看書、時而打毛衣，這毛線是用細糧與人換的，在黑市換的，是件破了一個洞的舊毛衣。
先拆，再過一過熱水，再曬……高袖美可沒有耐心一回又一回的翻新，一開始就織三五歲大孩子能穿的，開始可以當穿外頭，大了此，就穿裡頭。
高袖美他們去年一搬走出知青大院，不久便又來了兩個新知青，一男一女，是南京知青，他們還是一對戀人呢，在家裡便過了明路，在父母見證下訂過婚。
那個初初在高袖美他們一搬走也便跟著搬了，聽說初初是設計囡囡失敗，被反噬了。
那三個男知青合力弄走她的，當時場麵不大好看。
不過，初初有退路和，有個相好的在公社呢，最後被弄去哪裡，誰也不知道？
也許馬大隊長是知曉的，不過他的嘴巴緊著呢。
時間過得很快。
1975那一年，高袖美生下了第一個兒子，古奇同為長子取名為古紮根……到了1977年，高袖美又懷上一胎，算過日子，要年底才生。
不耽擱高考便行。
“這個是閨女吧。”有了兒子，古奇同便想要個香香軟軟的女兒，常常摟著愛人，便憧憬起來。
“彆想了，去看書吧，情況有變了……”去年開始，京城領導換人了，她就說有變，讓他將書本撿起來，她自己是多少年都沒有放下，也勸過他。
一開始，古奇同總是將心思放在找食上，還是她向他問問問，才會看會兒書，他這個老三屆基礎很牢，他還會幾國語言呢，隻是不敢說。
高考後，高袖美他們在這裡等她生下孩子，又是一個兒子，叫古望京。
高袖美做了半個月子，這個時候京城大學寄來的通知書到村，高袖美是英語專業，古奇同是經濟專業。
“你躺著，我來收拾……”時間不多，破家值千金呢，得好好收拾收拾，才能離開。
又是兒子又是產婦，古奇同去知青辦找熟人想法子，到底弄來了一張臥鋪票。
1978年正月，高袖美一行四人到了京城。
馬上要開學了，高袖美他們先在京大招待所住兩日。
古奇同已經忍耐不住，第一時間便出去找熟人，打聽父母，打聽了一圈，隻得到父母早兩年便病死在乾校的消息。
古奇同無法掩飾自己失落的心情，當晚便跟妻子說了自己家情況。
“一切會好的。”高袖美說著將小兒子放在他懷裡，讓大兒子依著他爸爸。
……
兩天後，開學了。
古家四口在京城可沒房可住，大人可以住校，孩子們去哪裡睡覺？
隻得帶著孩子住在校宿舍，大的跟著古奇同，小的跟著高袖美。
這種情況，他們不是唯一的。
……
到了第二年，高袖美他們就開始在外頭租個房間，大的小的一起送去街道托兒所。
這個時候，古家一個兩進四合院已經還給了古奇同。
到了1980年，這一年，高袖美他們還沒畢業呢，古奇同叔叔舅舅們都從國外寄信回來。
信上問起他們要不要出國？
畢業後，高袖美他們一家出國了。
到了國外，高袖美還真的添了個女兒，取名為古盼歸。
不過十年，他們又帶著大量財富回國參加建設。
（完）
作者有話要說： 下一個故事——抗日時期——不過十五歲，爹娘便要將她嫁出去，她扮成小尼姑，向延安方向行去，不過五百公裡，她行了近一年……從大字不識一個的護工，到精通護理知識的小護士，不過一年，後來與小醫生談對象結婚，十年後，她又成了一名獨立手術的戰地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