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混過去了三個月。
快進入隆冬臘月之即,申亦幼那小小的院子又迎來一位表姑娘,姓吳,是二太太的侄女。
然,二太太跟著二老爺在外任職。
“你也去用飯吧。”那天,申亦幼一如既往的讓在丫頭去大廚房與小姐妹一起用餐,自己關上門,在廂房用飯。
如此,隻是為了方便給自己加餐。
不加不行啊,正是發育的年紀,廚房天天送清湯寡水的飯菜過來,吃得申亦幼麵有菜色。
好在小院早早便添上了茶水間,就在大門處。
就是一推大門,便進入了一間不大的茶水間,再撩一門簾,便是小院不大的天井。
申亦幼還沒有用完午餐呢,後來傳來幾道腳步聲,便明白是對麵空房子有人入住了,她不急不緩的就著外頭的聲音用完飯,擦嘴,漱口。
披回父親留下的大氅,便沒有出門,是丫頭過來喚她,申亦幼才拉開門。
真巧,在堂屋內見到了一個手捧小暖爐的十五六歲清秀少女,發育極好的清秀少女。
“我姓申,姑娘如何稱呼?”麵對麵見著了,申亦幼隻能笑盈盈的問道。
“我姓吳,名詩詩,今年十五歲,你呢?”吳詩詩見眼前姑娘比自己高出近一頭,可臉蛋稚嫩,不知誰大誰小?
“十三歲,我喚你吳表姐吧。”這年頭,沒有直接喚名字的。
“你好高哦。”吳詩詩從不覺得自己矮,可與這申表妹一比。
“我是北方人,還有我大腳……”申亦幼覺得大腳姑娘跑跑跳跳,自然會長得高些。
“哦。”吳詩詩是個有城府的,心裡頭覺得可惜了這申表妹的美貌,咋比一般男子還高呢。
誰家敢娶呢,同時也放下心來。
這個,不是自己的對手。
這次,吳詩詩來鄒府,便是要找個好人家嫁了,她啊,之前訂親的男人死了,成了望門寡。
在當地,是尋不到好人家,隻得求助於嫁入鄒家的姑姑……
“我要出去逛逛園子,失陪了。”申亦幼並不想為了一個陌生人而改變自己的作息,以後要相處的日子長著呢,哪能處處委屈了自己。
“不冷嗎?”吳詩詩驚訝的問。
“走動走動,就不冷了。”申亦幼笑笑,便邁出了大腳。
鄒府給配給她的炭不好也不多。
因而她白日裡從來不用的,夜裡卻多點一個炭盆,讓丫頭與自己同屋睡覺。
白日裡,便多穿一些,要是還冷,便運動運動,還可以多燙燙腳。
“姑娘,吳表姑娘帶了那麼多丫頭婆子,咋住得下啊。”大丫頭與申亦幼處久了,會口無遮掩。
這種丫頭還能好好的活在鄒府,可見鄒府是個仁善之家。
“……”沒接這話,自己這邊箱籠多,早就占滿了自己這邊的廂房和正堂,她擠她的,與自己不相乾。
“臘梅開花了……”丫頭穿著及大腿的修身長襖子,有點冷呢。
“你冷,就回去吧。”申亦幼覺得一個人獨處也挺好的,就想打發了大丫頭。
“……”大丫頭可不敢讓姑娘一個人留下。
“你家姑娘是個大腳,沒有哪位少爺過來搭訕的……”申亦幼沒好氣的道。
“四少爺就愛找姑娘說話……”大丫頭報怨了一句,府裡的下人們都知道四少爺想出洋留學,與四少爺成親就得獨守空房許多年。
“小心風大閃了舌頭……”申亦幼狠狠的瞪了大丫頭一眼。
“不敢了。”大丫頭垂下頭,訥訥的道。之前,她直接與姑娘說了,姑娘隻是笑笑不語……不知道姑娘怎麼想的?姑娘無父無母,能怎麼辦呢?
“罰你這個月多納一雙厚鞋底……”申亦幼就這一個大丫頭,不能罰跪不能罰月例,就罰最難做的活……
“是。”大丫頭喪喪的應下。
“去吧。”大冬天的做針線,是個不小的懲罰了,可比起跪啊打的,很是文明了。
“是。”大丫頭退了十幾步,才快步離開。
“出來吧。”一開口,便是一口流利的洋文。
“中午好!表妹。”正是挺拔如同小白楊的鄒克禮,他在學習英語,發現表妹會,便與她在這裡練習口語。
“我多了個鄰居,生活空間更小了。”申亦幼哀歎一聲。
“嫁我之後,便可以住府上第四大的院子。”也許是用陌生的語言,鄒克禮說話很大膽,但他早與老太太說過想娶申表姑娘,老太太與老太爺一商量,覺得可行……隻等她出孝……
“一個人住那麼大的院子,我怕鬼……”申亦幼那漂亮狐狸眼一眯,來一個陌生的單詞。
“什麼意思?怕什麼?”鄒克禮立馬被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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