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隊部去公社，遠便不提了，還是都是崎嶇不平的山路。
“你傻啊，現在是推薦，將來呢，人人覺得不公平，過些年就不複存在了……”這一句，還是說得很小聲的，家裡孩子多，怕被哪一個學了去，到外頭亂說。
“小爸爸說的啊。”一鳳笑問，大了，獨立工作了，她更加客觀的看待娘和小爸爸之間的不般配。
“你娘也是個文化人了，還不興是自己想的啊。”她不雅的翻了個白眼。
“小學生的文化人啊。”一鳳笑話親娘。
“小瞧人了吧？我是沒去考試，不然比你要強些。”小眼睛一瞪，還是小小的。
“是是是。二鳳如何安排啊？”問起妹妹來，馬上要畢業了。
“她啊，怕像你一樣，被安排去了山裡，乾什麼都不方便，想著畢業就回家務農呢。”
二鳳與米大隊長的大孫子瞄上了。
可她提醒了，這婚事不好，那個米家小子會有機會被推薦上工農兵大學的，可她是沒份的，因為有個成分不好的後爸。
除非劃清界限。
那是不可能的。
那便等兩年吧，兩年後，米家小子還願意回來娶她，就嫁，不然就嫁彆人吧。
“小玖還好吧。”小玖是齊歸妮和朱三奮的兒子，大名朱嘉玖，前年冬天生的，三歲了，與小爸爸長得一模一樣。
上次被一個瘋女人抱了跑入山。
瘋女人也是住牛棚的，她是一名音樂老師，被紅小兵帶走，當時不過兩周歲的兒子跑著要跟上，卻從樓梯上摔下，扭到脖子，死了，她當場就瘋……
“沒事，她當小玖是自己兒子，怕兒子被壞人抓走，就跑山裡藏起來……”蘭大夫對她因憐生愛，要與她結婚呢。
她早被丈夫離婚了。
“哦。”一鳳見過瘋女人，身上又臟又臭，可認真一瞧，是個長得很好的年輕女人。
……
1972年正月
“小玖五歲了，再生一個吧……”生了小玖後，身下的女人就撒嬌著說自己傷了身，不能連著生，還要求自己用上那個討厭的‘計生用品’……從今兒開始，朱三奮表示就不用了。
一個兒子，不夠保險，有個萬一呢。
“你是不是忘了協議啊？我們是要離婚的，要那麼多孩子，乾嘛？”齊歸妮不解的問道。
“……不離了。”為了讓小玖有爸有媽，也不能離。
他想起蘭大夫教的，完了，不出來，堵住就行，不出三月，準能懷上，齊歸妮同學身體健康，能生到四十歲。
朱家想要子嗣旺，就看這個女人了。
（完）
作者有話要說：下一個故事是——小三的女兒，哦，不，是小三的拖油瓶，她不能回生父身邊，那裡有個千盼萬盼才盼來的弟弟，她不能繼續呆親母身邊，會被連累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