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女倆正有一搭沒一搭說著話呢,劉玲來了,頂著兩個巴掌印和一頭亂發過來了。
“咋啦咋啦?”餘母立馬毫無負擔的八卦起來,這個劉玲是前頭那個的侄女,與自家沒關係,被打,自己不著急。
劉玲那雙漂亮的杏眸含著淚,轉向靠在雙人床的餘愛雅,平靜的說道:“餘阿姨,我想在你這裡住幾天,行不?”之前她與王家姐妹睡了兩個月,可那是走親戚,她還當了王家的保姆和家庭老師呢。
可現在是當王家是娘家,她被婆婆打了,不可能回老遠的劉家。
“可以的。你這傷要不要去找找婦聯,讓婦聯同誌陪你去一去衛生所……”聽王思甜說過一嘴,劉玲那個寡婦婆婆過來了,劉玲那個家是那種三十平方筒子樓般的家屬區,比不上這邊團級以上的平房……不是婆婆打的,就是丈夫打的……
“這,會不會影響不好啊?”劉玲有點猶豫,怕對丈夫的升遷有礙。
還有,這一回婆婆是為了孝敬錢過來的——丈夫未結婚前(提乾後),每個月給婆婆一半工資,結婚後,便給婆婆寄五塊孝敬錢,為了這事,婆婆親自過來了。
“娘,你去端盆水過來,讓劉玲洗一洗臉……”餘愛雅將餘母給安排出去。
餘母隻得出來了,還貼心的給帶上了房門,可是她還是豎起耳朵想聽呢,但是這房門隔音很好,沒聽清,隻得去端水了。
“你丈夫是個不通文墨的,如果不改了這點,是升不上去了……家家有本難念的經,這種婆媳之間的家事,在軍區家屬區很是平常……”餘愛雅提點道。
“……謝謝,那我先走了。”劉玲沉默了下,想明白後,便下了決定,便不洗了,就頂著這頭這臉……丈夫十年才提乾,而姑父呢,已經是團級乾部……一個小學生,一個大學生……丈夫不過三十左右工資,而姑父呢,八十左右工資……
“阿雅,你說了什麼啊?她就走了,臉也不洗了……”餘母一臉的八卦。
“讓找領導去,新社會了,哪有婆婆打媳婦的呢……”餘愛雅半真半假的道。
“唉,阿雅啊,你那幾個嫂子鬨著要分家呢。”如果不分家,那就得將阿雅每個月給的十塊孝敬錢取出來充公,放屁,怎麼可能呢?!
“分就分吧,讓哥哥們每年給糧食……”餘愛雅總是不理解那些婆婆為什麼總想當媳婦的家呢,這不利於發展啊。
……
自己親娘給做月子,自然是給做四十天。
時間一到,餘愛雅便去大浴室洗了個熱水澡,這邊方便向外通水,而那個小浴室隻能在夜裡方便擦洗。
餘愛雅著急出月子,那王愛軍隻有比她更著急的,整整四十天沒有好好抱抱親親。
妻子和小兒子加嶽母睡一屋,而他就睡在堂屋的行軍床上,嶽父就睡石頭那屋,那屋放著兩張單人床,是之前援朝和思甜睡過的床。
“劉玲那事,咋處理啊?”劉玲後來沒過來,而餘愛雅也將這事忘了。
“那婆婆被婦聯同誌送走了。”王愛軍一句話總結,哪有那個心思說彆人的事啊,整個心思都在妻子身上,真香,是奶香味兒,今晚一定要好好的償償,便是壓著,也要償償……哪知,被妻子一句話給堵了回來。
“你彆過分啊,沒了口糧,你兒子咋辦啊?他特能吃,你又不是不知道……”見趴胸前沒完沒了的男人,隻得出聲提醒一句。
“給他喝奶粉……”這個時候,王愛軍隻顧自己不顧兒子。
“你去泡啊……”餘愛雅沒好氣的道,半睡半醒間,她可不想起床泡呢,還得控製好溫度,還是讓丈夫自己去搞吧,搞不定,下一回自然就不敢吃兒子的口糧了。
“成。”王愛軍一口應下,哪知次日頂著黑眼圈出現在辦公室,被老搭檔——團長一通笑,讓他彆這般猴急啊。
王愛軍隻得板著臉,內心是無耐的,自己這皮膚啊,無論如何曬,總曬不黑……
……
在家裡的餘愛雅迎來了昨晚還提起的劉玲。
“你咋有空啊?”餘愛雅正陪著小革|命曬九點鐘的太陽呢。
“你出月子了,我給小革|命送套衣服過來……上回那事,還得謝謝你呢,沒想到婆婆是個欺軟怕硬的,我不怕影響不好,她倒怕她兒子被趕回家種地了……”劉玲是過來謝謝她的。
“當然怕了,回家種地,那五塊的孝敬錢也沒了……在農村,一年有五十塊錢,那過得很好了……”餘愛雅歎道。
“是啊,婆婆是其他兒孫們呢,她自己啊,舍不得吃舍不得穿的……沒提乾之前,沒錢,提乾後的兩年,每個月寄一半工資回家,前後寄了三百多,她啊,全部給其他幾個兒子起新房了……”沒有留一間給丈夫。
丈夫才會在婚外聽自己的勸,給他家寄五塊,給自己家也寄五塊……他家寄了就寄了,連一斤菜乾也沒有回。
而自己家呢,每個月都會從縣城寄來高價的稀罕物,紅糖啊棉花啊布料啊細糧啊熏肉啊……慢慢的,丈夫的心便開始向自己娘家……
“這是很普遍現象……有了孩子,男人的心會更向著你……”餘愛雅笑著提點道。
劉玲也是會心一笑,看來,很有心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