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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要不要讓你嫂子陪你幾天？”朱大哥是這樣子說的，來之前大嫂就說自己可以留下幾天，那個工作和這套房子，得幫一幫妹子啊。
“不必，大嫂能乾，家裡少不了她。我這裡有鄰裡照顧著呢。”朱玲玲卻是一口回絕了，這個大哥是個老實的，大嫂卻是精明厲害的，這個丈夫就是她給介紹的。
“那讓若男回家呆幾天。”大嫂見丈夫不行，自己上了。
“問問她自己吧。”朱玲玲隻是淡淡的道。這個女兒一定嚇壞了，這兩天一直是呆呆的傻傻的，第一次被打吧。
“我陪媽媽。”朱勝男人小，卻聰明，知道叔叔的死與自己被打有關，好痛啊，想想就痛，沒了叔叔，她和媽媽都不怕了，等弟弟出生，三個人一起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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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廠裡也有困難，這工作，隻能安排你先當個臨時工……”入土為安後，廠家就安排人事部過來做思想工作。
“領導，家裡沒了那份高工資，咋辦呢？兩個孩子啊，那個大的，不姓蔣，可是肚子裡這個卻是姓蔣的……”答非所問。
“給你安排廚房裡的活……”
“我男人愛喝酒，一喝多就打我，我身上沒一塊肉是好的……勝男，讓領導看看你的背，蔣利脾氣不好，沒辦法……可是他養著我們啊，沒了他，我們也活不了了……”邊哭邊訴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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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那份工作被賣了，不貴，就一千五，朱玲玲直接在銀行換成了黃金，偷偷縫進了破被子裡頭。
對外說那錢存銀行了，要存上二十年，留著給兒子娶媳婦用呢。
當然，這套房子也換了戶主，成了朱玲玲的私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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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田這地，可不是白白給種的，那屋子也不是讓白住的，要麼給錢，要麼給糧……”朱玲玲將勝男送去了幼兒園，自己借了一輛自行車，又回到第一任丈夫的村子，在村長家裡哭。
原主吃得虧，得一一討回來。
“不給，那我就放火去，大半夜放火燒自己家，我不怕，我又克死了丈夫，正想帶著肚子裡這個吃牢飯呢……老天，不讓我們活啊……沒天理啊……”田地是國家的，可是那五間土坯房卻是勝男的，每年給多少，必須給寫清楚了。
男女平等不是說說的，村裡不能辦，可以去鄉裡去鎮上。
“過去的先給，以後的，一年給一次……”
“戶口不是遷走了嗎？”
“那是你們聯合起來，欺負孤兒寡母的人家……村裡不能解決，那我去鄉裡……我不怕，大不了去吃牢飯……”
“……”
這般一句句的，村長隻能讓前婆婆前小叔家出糧食，寫了借住房子和租地，並要一年一會的字據。
最後，朱玲玲哼著歌騎上馱著兩袋糧食的自行車回了縣城。
這個孩子命不該絕，朱玲玲這般折騰，也沒有將肚子裡這個折騰掉了。
……
“賣早餐，好吃的早餐……”三個月後，朱玲玲就在廠區外擺早點攤，她的手藝極不錯，不必加什麼三門冰箱的材料，就有生意。
一天下來能有十來塊收入，一個月就有三百呢，比彆人上班還要好呢。
隻是不體麵不光鮮而已。
這個時候，還沒有下崗工人。
……
“……要不要再走一步？”有一天，有個同樓的大娘過來問，想給朱玲玲介紹對象。
如今的朱玲玲有錢又有房，就缺個男人，有的是沒工作的光棍想上門吃軟飯，或是軟飯硬吃。
“再過兩年吧，得將肚子裡這個兒子生下來，再養大些……”朱玲玲摸摸肚子，笑著回絕。
……
可是，緣分來的太快了！
在1989年夏天的一個夜晚，朱玲玲被一陣陣腹痛驚醒，嚇了一跳，羊水破了，太嚇人了。
好在朱玲玲有準備生產包，背上了就下樓。
縣城不大，醫院也不遠。
因此，朱玲玲也沒喊人。
可突然見到有車子開過來，朱玲玲條件反射的單手抱肚子，開始攔車，她也是昏了頭，這個年代哪裡有出租車，還不如叫救命。
最後，朱玲玲攔到了一輛舊警車。
“同誌，我要生了……”朱玲玲扒著車窗，這一回，真的很慘，本就沒到日子，是最近太累了吧。
“什麼？快快快，上車來……”警車內是兩個男同誌，其中一個，立馬嚇白了臉，說話又急又快的，像自己老婆要生了般。
“謝謝，謝謝……”朱玲玲自己拉開後座，就半躺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