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香味能讓煙鬼平靜下來。
“隻要你能幫我小兒戒了那害人的玩意兒,我換給你一套洋樓,主人家幾年前就去了港島,之前有個老仆看家,不巧,上個月病死了……”能住多久,就看個人的運氣了。
“好的。”肖三妹點頭。
“如果主人回來,就說是警署有人安排你看房子的……”這般就不會被扭送警署。
“謝謝。”肖三妹再次點頭。
這白米粥味兒真好,可惜隻給她喝了半碗,如果不是讓她自己先試毒,還沒有機會喝呢。
……
就這樣子,肖三妹得了一套小洋樓,裡頭有口井還能用,卻早已經斷了電,她會開鎖,將樓上樓下的門都給打開,彆的沒有,卻有不少舊被褥舊衣服舊家具,男女老少的都有。
還好在租界,沒有流氓敢進來,要不然早就被打劫了。
肖三妹燒了熱水,將自己洗乾淨,主人房內有梳妝台,有一麵橢圓形的鏡子,鏡中之人——
頭發是男士正流行的三七分,眉毛那是長得又粗又濃又野,眼睛小小的,鼻子高直卻也略大,嘴唇厚又翹。
皮膚被她養回了一些,還是不夠細膩光滑,這個不著急。
這五官,是真的醜。
身材嘛?平胸,卻是寬胯骨。
粗手大腳,不看了不看了。
還是先給自己煮點好吃的,再調理調理這具身體。
飯後,肖三妹又開始將花園內枯萎的花草給鏟了,身邊有三門冰箱內的甜玉米,那就種下來吧。
肖三妹沒有將三個孩子帶過來,隻是將這邊的合適的舊衣服都挑出來,打包帶走。
晚上肖三妹還是睡在孩子們身邊。
肖三妹每天早出晚歸,幾個孩子就不讓出去,跟著姐姐認字,與甲乙丙丁四個少年一起做手工,吃喝一切聽婁班主的安排。
肖三妹每天都會帶回去一點點收獲,有時一把麵,有時一把菜,或是幾角錢。
“外麵不安全,以後彆這樣晚……”晚間,婁班主將肖三妹喊出來,這樣叮囑。
“嗯,儘量……”肖三妹點頭,心道:真是個好人。
聽說婁班主在年輕時,也是娶過妻,可惜生娃時,妻子難產去世。
此後,便不再娶,覺得他自己克親,小時候,全家死得隻剩下他一人,族裡也困難,被族長送給了戲班。
師傅將他當親兒子一樣教。
現在他也將徒弟當親兒子教。
……
運氣不好時,肖三妹也有遇到醉酒的日本浪人,她也就不客氣,直接殺了,並摸了屍。
“真是窮鬼……”不過幾個大洋,肖三妹很是失望。
“殺得好。”身後是一個年輕男人輕笑的聲音。
“咱們各走各的,彆碰麵啊……”肖三妹每天化妝出來的,是不怕有人認出,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行吧,好漢……”這聲音可好聽了,耳朵要懷孕了。
……
緣分,有時候真的很奇妙。
肖三妹第二天到了小洋樓,見到了一個因刀傷而低燒的年輕男人。
年輕且斯文,不足三十。
“你是?”年輕男人躺在二樓大床上,這邊肖三妹打掃過,有時也會躺下補眠,被子也經常曬太陽。
一聽聲音,感覺是昨晚那個。
“我是看房子的人。你呢?”肖三妹很是鎮定,還反問呢。
“這家人的親戚,外麵的玉米是你種的?”年輕男人輕笑一聲,他是這家人,姓張,名喻仁,他是從港島偷偷跑回來的。
就是為了多殺鬼子,張喻仁的妻子是個進步女青年,交友廣泛,在一次參加讀書會後,與幾個女學生一起被幾個鬼子帶走……遭受欺辱時,撞牆自儘。
當初,張家人就是為了他才舉家搬遷,他是被家人捆綁著送上郵輪。
“是的。”肖三妹點頭。
“有吃的嗎?”張喻仁不見外的問道,看房子,是老張安排的吧。
“等下。”肖三妹點頭,是放了一點吃的,不多,但可以多加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