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他記得之前在停車場碰過麵,當時他紳士般地跟在她身後,滿目欣賞,隻見眼前的美女纖細挺拔,亭亭玉立。
踩著高跟鞋,走得婀娜多姿,跟在後麵,大飽眼福。
不理朋友兼哥們一個又一個的手機催促,一直目送她進了豪華總統包箱,他隨手招來一個服務生少爺,給了小費,問:“這包箱是哪個闊氣少爺訂的?”
那服務生規矩的回道:“湯總,是王氏的太子爺訂的。”
王氏的太子爺。
湯明軒越發顯得漫不經心,道:“王少爺這樣大手筆,多請了什麼人?”
服務生少爺想了想——
這位湯總不管是在外企做副總,還是自己創業開公司,都是大客戶,得罪不起的人物啊,於是老實回道:“聽說,是一般大學同學,好像是為了給一個哥們的老婆開歡迎會呢。”
湯明軒莫名有點失望,如此動人心弦的女人,不會單身吧。
失望之餘有點自嘲,一定太久沒找女人了。
去年自己剛與哥們合夥開投資公司,海市和京城兩頭跑,工作太忙太累的緣故,也不記得找個女伴了。
當李子熙跌跌撞撞地回到包箱,直接閉目,靠臥在沙發上休息,片刻後,覺得奇怪。
怎麼這樣靜啊,半睡半醒地,睜開大眼,啊,不對!
人不對,一下子清醒過來,李子熙猛然坐起身時,有些暈,身子又軟下了。
……
湯明軒,今年虛歲三十有三。
去年與兩個誌同道合的哥們,創立了一家金融投資公司。
之前是在某知名外企做副總,主要負責投資、融資、上市這一塊,名校畢業,可謂一表人才,交過不少女友,但是沒遇到過真正為之動心、為之屏息的。
湯明軒交往的女友——
大多是非常精明強乾的事業女性(就近原則,工作這樣忙,出差那麼多,哪有時間找啊),大家交往著試試。
可見他不思結婚,想象著他沒那麼容易被套牢,感覺沒戲,就不跟他耗下去,最終,多數是不了了之。
也有死纏爛打,非他不嫁的,不過,那是他出國留學之前的事,之後他出了國,她也無可奈何。
如今的湯明軒,吃一塹長一智,再也沒遇上,那些玩不起、想不開的女人。
湯明軒有些匪夷所思地、眼睜睜地看著她跌跌撞撞地跑錯了包箱,奇妙地是進了他的包箱,他心底暗示自己:緣分啊!
緣分來了,擋也擋不住啊!
如果沒有,之前停車場的偶遇,他定會自戀地以為是某某哥們故意安排起來,是見他工作過忙,為了公司付出太多,素了太久;好好補償補償他,不過這樣美妙的女子,他會很樂意接受。
瞧瞧,這多麼像那演爛了的橋段——
A小姐拿了某某人的錢,授了某某人的意,在男女洗手間的交界處等著,一見B先生,就故意撞入他的懷裡,後,A小姐很有經驗‘欲拒還迎’的離開了B先生的懷裡,在B先生悵然若失時,又跌跌撞撞進入B先生的地盤。
那之後的情況,大家是成年人,就心照不宣哦。
湯明軒快步跟了進去,隻見那幾個哥們好友,個個像被人按了暫停鍵般,目瞪口呆,一副傻樣。
湯明軒也不與他們多費口舌,示意他們玩自個兒的。
就悄悄地走進那位妙齡女子,隻見她閉著雙目,靠臥在沙發上休息,身上那貼身黑色真絲裙子,緊緊的束住了她的上半身,從腰到胸,儘顯曲線。
醉意中帶著幾分媚態,又帶著幾分天真,矛盾複雜的神情,讓她美的‘驚心動魄’,也許是各花入各眼吧,至少,至少對閱女無數的湯明軒,有股震懾力。
湯明軒沉吟著,片刻後就掏出西裝褲的手機,神情自若地拍下對方的睡顏,那光明正大的樣兒,還真看不出他在偷拍。
隨之,湯明軒借著手機的餘光,看著她那擱在自己胸前雙手,皓腕如霜雪,十指如蔥根,指甲是新修的,指尖橢圓,塗著透明的淺玫色指甲油。
湯明軒暗歎:這年輕女子無一不美啊,看看她左右手無名指,還好沒戒指,也無戒指摘下後的白色圈圈。
湯明軒鬆了一口氣,他明白自己為之動心。
可,說到底他還是來自書香門第,還真做不出破壞彆人家庭的事兒。
既然無戒指,那最多隻是有個男朋友罷了,男女朋友,‘今日合明日分’的情況,多的舉不勝舉。
湯明軒毫不猶豫下了決心,要光明正大地追求她。
其實沒過多久,李子熙就睜開大眼,好像清醒了些,隻見她猛然坐起身來,不過,顯然身子不給力,又軟下了。
湯明軒身不動嘴不開,不動聲色地看著她。
而,湯明軒幾個哥們則是興致勃勃地盯著他瞧瞧,又轉頭盯著她瞧瞧,麵麵相覷,眼底都是一副有好戲看的表情。
他們這個哥們湯明軒,人模人樣,也算是年輕有為,相貌英俊,不過,對送上門來的女人相當挑剔,看不順眼的怎麼勾引他都沒用。
不過,很顯現,湯明軒對今晚這位年輕貌美的女子動了心思,彆看湯明軒一本正經,平常都是一副紳士的樣兒,實則……在美國呆過數年,哪個不被資產階級腐朽過呢。
李子熙嚇醒後,覺得個個不認識,半晌後,才反應過來,自己回錯了包箱。
李子熙有些氣餒,一種摸不著頭腦的感覺,這時,身邊一男人,在她身邊溫和地道:“你是哪個包箱的,我送你回去吧。”
李子熙看了看那男人,覺得有些麵熟,反應比平常半一拍,片刻後,才點了點頭。
這男人挺紳士,伸出一隻手臂,讓她扶著,就這樣子,在一片詭異的寧靜中,李子熙搭著那男人的手臂,又跌跌撞撞出了包箱,
等回了自己的包箱後,見包箱裡隻有一個無暇——
臥醉在長發沙上的無暇,李子熙見了熟人,就放心的合上雙眼,之後很快就沒了意識,睡著了。
湯明軒不動聲色地打量了一下四周,有些奇怪,怎麼隻有兩個女人在,男人們呢,不過,他很快明白過來,一定是出去找她了。
事實真相,正是如此。
李子熙一個人出去時,當時大家沒在意,不過等大家反應過來,李子熙出去的時間有些久。
(那是李子熙,在洗手間裡傻呆了挺長時間)
就讓無暇留下,男人們統統出去找,大家手機帶上,有找上了,手機通知。
湯明軒獨立在豪華的包箱裡,不動也不言,不動聲色的觀察著。
“你是?”無暇醒來了,問道。
“她朋友,我送她過來。”指了指李子熙。
“謝謝。”
“不必,不必,我們是朋友。”湯明軒慢條斯理地道。這也不算是說謊,今晚就連遇三回,現在終於知道對方的名字。頓了頓,接著像挺熟悉的朋友般的關心,道:“她男朋友不來接她回去嗎?”一個挺成功的商人,麵不改色的說著一些似是而非的話,是小菜一碟也。
無暇道:“她沒有男朋友?”
“之前的呢,分手啦?”這樣年輕貌美,不可能沒有交過男朋友,除非京城的男人統統瞎了眼。
“你是說南有啊,早就分手了。”
“那她還在原來的公司上班吧?”湯明軒接著不動聲色的道。
“是啊,在時尚雜誌社,做美編,聽說她考了師範大學在職研究生。”
湯明軒知道自己想知道的信息後,就禮貌的與無暇告辭,從容的走出包箱。
他邊往自己的包箱走,邊思索著到手的信息:李子熙,女,二十四五歲,時尚雜誌社做美編,師範大學,還有那車子的牌照(回去時,拍下來);這樣子,就可以讓在公安係統上班的哥們查得底朝天。
……
第二天,在餐桌上。
李子熙放下報紙,端起了還有一半牛奶的玻璃杯,邊喝邊揉了揉額頭,還是有些暈,鬱悶地望向無暇。
還好這妞一覺醒來,全無平常精神抖擻的樣,痛苦有人分擔,是不幸中的大幸,是件愉快的事兒。
李子熙看了看坐在身邊的無暇明顯一些垂頭喪氣,看她拿筷子劃拉小盤中的煎雞蛋。
無暇卻好像想起了事,開口問道:“李子熙啊,你考了師範大學的在職研究生,你什麼時候開始上課啊?”真搞不懂,好不容易畢了業,還去考試,自找罪受,她可不乾這樣的事。
“下個月吧,每周的星期日上一天課。”李子熙有些‘恨鐵不成鋼’道。
顯然與李子熙不在同一頻率上,無暇接著問道:“聽說菲斯今年也要考?”怎麼個個這樣有上進心呢。
“是啊,這樣大的城市,彆說研究生便地都是,就是那些海歸,也不少啊。本科生,真不敢提起。”想著乘著現在還年青。
還沒有孩子,還得先念個研究生吧,有備無患,總不能一輩子依靠哥們朋友吧。
……
假期結束,李子熙就開始上班。
還好工作不忙,大家都有些‘假期綜合症’,李子熙是借著去茶水間與洗手間來回打發著時間。
這回從洗手間出來,就見無暇當著走廊裡來來往往的同事的麵,她跟李子熙親熱的說了很長時間的話。
還親呢的拍她的肩,握住她的手。
李子熙覺得無暇剛才有些怪怪地,讓她摸不著頭腦。
可,無暇本來就是大大咧咧,她立馬拋開思緒。
當,回到自己的辦公桌時,隻見自己那小小可憐的辦公桌上,擺放著一大束百合花。
她回頭看看周圍的同事,同事們個個伸著脖子盯著她,她明白了,今天大家多無所事事,無聊著呢。
李子熙聳聳肩,找找是何方神聖送的?
是不是送錯了人?
她一看那小卡片上的名字,絞儘腦汁地思來想去,也不記得自己認識這個人。
最後,無奈地看著這些大一束花,白白地占著她那可憐的辦公桌,挺不方便的,就對著身邊的同事道,是誰送錯了,大家分了吧!
最後那班女人一擁而上,你一支我一支她一支,開心的分完了。
隻剩下一個精致空瓶子,留給李子熙。
李子熙滿心歡喜地雙手捧著那精致的花瓶,看了又看,覺得這個很好,就在電腦旁給它找了一個空位,把它留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