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妞如何甘心,這是哪裡?不是現代,不是未來,而是一個男女不平等的時代。
自個兒強沒有用的,得娘家強,得兄弟強,得家族強。
老管家扯了扯嘴角,試探性地問:“那,那一旬回家一次,如何?”七七小姐給他的底線沒到,一點點試著來吧。
兩個都是人精,五妞本來就不是正常的娃。
見有商量的餘地,五妞心下一鬆,黑葡萄似的眼珠子一轉,機靈地伸出五根白生生的長短不一的手指,討價還價道:“一旬回家五次。”
坐地起價就地還錢,天經地義。
管家倒吸了一口氣,用枯瘦的手指頭虛虛指了指她,說:“你啊你,兩次,最多兩次……”
太少了,五妞想了想,依舊搖頭。
管家無奈的搖頭,將之前就備好的契書取了出來,道:“一旬回家三次,一月回家九次……不能再多嘍。”這是七七小姐給的底線。
“成交!”五妞愉快的答應下來。
大不了讓他們每晚一同過來,大家聚在李家後門口一同學習啊……不來?
她在李秀才家吃三頓,可以嘴邊省下一點點細糧給他們留著,以及從三門冰箱內取出一點好食材,說是廚房剩下來的邊角,讓他們帶回來熬湯,一家人一起喝。
健康又營養。
他們為了幾個野果子幾根甜草根,一大早就上山,一整天泡在山上扒拉,還不一定能尋得到呢。
到了這裡找她,就能吃到幾口細糧,一定會來的……五妞十分自信的思忖著。
窗外,蹲在牆角偷聽了半晌的七七聽到五妞道出‘成交’便將嘴抿成一條線悄悄地離開了。
那水汪汪的大眼睛還是暴露了他此時喜悅的心情,穿著藍色緞子鑲了紅邊的薄衫薄褲,顯得格外的粉雕玉琢,雌雄難辯。
晚上回到劉家,一家六口一同喝過南瓜粥。
五妞便將這個情況跟劉父劉母哥哥姐姐們說了,就是沒說簽了十年契與明年開始漲月錢的大事。
不光如此還請求老管事彆與劉家裡人提起,老管事問怎麼回事時?
羞羞答答地說要給自己存點嫁妝,哪成想嫁妝一詞就打動了老管事,笑眯眯的點頭同意了。
晚間入睡前,想著自己每個月的月錢一文不剩的上交就沒有安全感,身無分文什麼的,太虐心了。
腦子轉著十年下來,自己可以存多少銀子的想法漸漸入了夢鄉。
……
次日一早
五妞被劉父背著走在前頭,十二歲的二牛與十歲的三牛各背著一個大包裹跟在後頭,包裹裡頭全部是李七七穿過用過的舊衣裳舊鞋子舊頭巾等等。
李家說過一季給她兩套衣裳,後來就變成了將七七小姐四五歲時的衣物一股腦的送給她。
因七七小姐說自己不喜歡看她穿來穿去就那兩套一模一樣的衣裳。
五妞將小腦袋擱在劉父不大寬厚的背上,見到被留在家裡的四妞雙眼含淚依在門框上眼巴巴的望著他們漸漸走遠。
“五妞,你要多剩下點白麵饅頭給哥哥。”二牛走近正趴在劉父背上舒服的眯著眼的五妞身邊,低低要求著。
“可以。誰的書背的好,字寫的工整,就將白麵饅頭多分些給誰。”五妞闔目老神在在地回道。
字,寫的工整以後就有機會抄書掙銅板兒。
隻等旱災快快過去。
家裡藏的舊糧不是穀子就是麥子,但劉家確實沒有白生生的麵粉,劉家人每日在屋裡直接將幾把麥子碾成黃黃褐褐的麵粉,根本沒有麥麩塞出來。
而穀子是將糠碾出來了,卻又直接加入陳米中熬成糠米粥,外加蔬菜瓜果一同吃。
到了李秀才家門口,看門瘸腳大叔悶不作聲地將二牛三牛背上的兩個大包裹輕鬆接過。
五妞同父親哥哥倆告彆後跟著瘸腿大叔進了前院書房邊上的耳房,瘸腿大叔將兩個大包裹往木板床上一甩就轉身離開,從頭到尾沒有說過一句。
五妞也不著急,這個耳房平常就是五妞午休的小地兒,除一桌一椅一床一幾外,彆無他物,五妞沒有時間留下整理,將桌上的筆墨紙硯一捧就進了隔壁的書房。
瘸腿大叔大有來頭。
七七會尊稱他為李師傅,李師傅無妻無兒,聽說是被李秀才無意間救回來的,平常還會很嚴厲的教導七七蹲馬步。
李秀才家除了劉師傅外,還有那位老管事與白嬤嬤,老管事是李家舊仆。
老管事老伴早年就去了,剩下兩個兒女都帶著孫子孫女跟著兩位嫡出小姐出嫁了。
白嬤嬤是秀才娘子十年前花大錢從京城買回來的高門婢女,能寫會算,會織布會繡花,能下廚會烹茶。
另外,加上李秀才一家三口以及五妞,目前有七個人吃飯。
吃飯時,李秀才一家設一桌在正院,而五妞跟著白嬤嬤老管事劉師傅在灶間吃。
本來,還有幾個幫忙洗衣洗飯的幫工與管著田地的佃農,都因去年開始的旱災辭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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