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打斷你的腿(1 / 2)

隻見連翹在一群工人的簇擁下, 緩緩走過來, 眾星捧月, 氣勢十足。

林香香愣住了, 她怎麼在廠裡?不是說去省城工作了嗎?

她對連翹是很是忌憚, 心裡直打鼓, 但最後,貪欲占了上風。

“喬二蓮, 就是你這個害人精挑唆他們父子關係破裂,今天不把你打服了,我就不姓林。”

她帶了這麼多人,不信壓不住對方。

她不僅要許家兄弟的錢,還看上了這家窯廠,這可是一隻會下蛋的金雞。

窯廠的工人們直翻白眼, 真是窮凶極惡,這嘴臉都不能看。

也不想想喬二蓮是什麼人, 能一手打造一家工廠的人, 豈是普通人?

雖然她不經常出現在窯廠, 但處處都是她的痕跡。

辦公室牆上的五年計劃書是她的手筆,紅磚的燒製法是她給的。

所有的規章製度都是她訂的,管理人員也是她挑的。

彆看她年紀小,但懂的真多,本事大著呢。

她還說了, 他們是第一批元老, 將來窯廠再發展, 就從他們中間挑管理人員。

誰表現好,誰就上,大家都卯足勁求表現。

尤其是陳石頭,他以身作則,奮鬥在生產第一線,抽空還跟著許嘉善一起學習。

他是連翹一手栽培起來的,深知她有多厲害。

她能將你捧起來,也能將你拉下來。

連翹挑了挑眉,好大的口氣,上次敢這麼跟她說話的人,下場很慘。

她晃晃悠悠的走到推車前,笑吟吟的看著許文,“聽說,你的腿斷了?”

許文有些怕她,畏畏縮縮的,“對,我沒錢看病,讓嘉善給我錢,一千塊不算多……”

不愧是一家人,口氣都這麼大,連翹嘴角微勾,“是哪條腿?”

斷腿是這種形狀?隻能騙騙三歲的小孩子,跑來訛詐,真無恥啊。

許文轉眼一想,他是許嘉善兄弟的親爹,讓兒子給醫藥費,天經地義。

他指了指自己的右腿,“這條,我沒說謊……”

連翹嫣然一笑,不知從哪裡掏出一塊紅磚,狠狠砸向他的右腿。

隻聽哢嚓一聲,骨頭斷掉的聲音讓人毛骨悚然。

“啊啊啊。”許文慘叫聲響徹全場,傳的很遠,這下子真的斷了。

所有人都嚇呆了,好凶殘。

“撲通。”許文的一雙兒女嚇暈過去了。

連翹淺笑盈盈的看向眾人,“還有誰的腿斷了?我幫你們一把啊。”

眾人齊刷刷的朝後退,不,我們不需要!

林香香看著兩眼緊閉暈厥的男人,又驚又怕,“喬二蓮,你這個瘋子,我要告你!你這次不賠個十萬八萬的,休想過關……”

連翹的視線越過她,看向她身後,“來了。”

警車開了過來,在他們身邊停下,走出幾個身穿製服的人。

林香香搶先走過去告狀,“警察同誌,快把她抓起來,她,使用暴力打斷了我男人的腳。”

她眼淚狂流,一半是害怕,一半是仇恨。

連翹微微一笑,聲音柔柔的,“他的腿本來就斷了,這麼栽贓陷害,不好哦。”

輕聲細語的,哪有半點凶悍?警察表示不相信。

林香香沒想到她這麼會偽裝,氣的快爆炸了。

“胡說,我們村裡的人都能為我作證,你們快說。”

連翹惦了惦手裡的紅磚,視線往眾人的腿上瞟,瞟了一眼又一眼。

被她掃到的人不由自主的哆嗦,感覺她隨時會衝過來砸上幾磚頭。

一群大男人硬是被一個丫頭片子壓製住了,不敢吭聲。

林香香看在眼裡,氣的快瘋了,“說啊,你們啞巴了。”

說好了,每人分五十塊錢,他們這是反悔了?

跟她來的人也很委屈,為了五十塊錢不要命了?不值得!

一名中年男人騎著自行車飛馳而來,一下車就緊緊握住連翹的雙手,興奮的猛搖。

“喬小姐,你回來了,那真是太好了,縣長前幾天還念嘮起你,說是甜水村到江河鎮的路要開建了,希望你能回來參加開工儀式。”

這是老熟人田秘書,連翹想了想,“什麼時候舉行開工儀式?”

田秘書第一時間知道她回來了,就匆匆趕過來。“大後天,你可一定要來。”

連翹一臉的遺憾,“實在不巧,替我向縣長賠個罪,我大後天的飛機,實在抱歉。”

飛機?在場的人都豎起耳朵,一聽就很高大上。

這年頭想坐飛機,光有錢不行,還得有地位,要開證明的。

田秘書呆了呆,“啊,你要去哪裡?”

連翹也不瞞他,“我要去京城讀大學。”

田秘書眼花繚亂,這一會兒當老師的,一會兒又當學生的,他都糊塗了。

“現在?各大學都開學了……”

連翹要讀的是京城中醫藥大學,國內排名第一的中醫藥學校。

而連守正是這所學校的博導,安排一個特殊學生進去,不是難事。

他都安排好了,到時麵個試,考核一下,成績過關,並得到三位教授的認可,就能進入學校就讀。

這對連翹來說,根本不是難關。

“我當插班生,校方讓我趕緊過去。”

還能當插班生?田秘書肅然起敬,一般人都做不到這一點。

隻能說,她不走尋常路。

但,以她的能耐和實力,確實有讓所有學校破例的資格。

“這……我不好交差啊。”

連翹跟他有幾分交情,也不為難他,“這樣吧,不知縣長有空嗎?我請他吃個飯。”

田秘書心裡一動,“等我半小時。”

這是想回去請示,連翹點了點頭,“好,不要著急,今晚我會留在縣裡。”

田秘書匆匆而來,匆匆而去,留下一地目瞪口呆的人。

連翹指了指前來鬨事的人,“警察同誌,這些人跑來我窯廠門口大鬨,這是擾亂公共治安,是不是該拘役十幾天?”

警察知道她這個人,也知道她的背景不一般,上麵還特意交待過要多關照她名下的兩家產業。

如今又看到她跟縣ZF的大秘交好,還得到縣長的青眼,誰敢得罪她?

“將人都抓回去。”

那一群人不禁慌了手腳,“不不,我們沒有,我們還來不及做什麼。”

剛才有多囂張,這會兒就有多畏縮。

這話真有意思,來不及?這算是未遂,要是較真的話,也能關幾天。

連翹故意嚇唬他們,“剛才還想砸廠裡的東西,還威脅我……”

一名村民急吼吼的打斷她的話,“是她要害你,對,就是他們一家四口居心不良,想敲詐勒索,剛才還要一千塊錢,不答應就砸東西。”

他手指著林香香,義憤填膺,非常生氣。

明明喬二蓮有這樣的背景,跟縣長都能說上話,為什麼瞞著他們?

這是要坑死他們啊啊啊!

你不仁,我們就不義!

其他人紛紛撇清,“對對,我們隻是跟過來看看,防止事情鬨大,畢竟都是一個村的人。”

“喬二蓮,我們真的沒有惡意,是被林香香這個臭女人耍了,她從小就不是一個好東西,什麼壞事都乾儘了。”

“你們……”林香香氣的直哆嗦,這群牆頭草。

連翹笑吟吟的問道,“那,我有打斷許文的腿嗎?”

那些村裡人拚命搖頭,“沒有,絕對沒有,他的腿本來就斷了,這次是特意過來找許嘉善兄弟要醫藥費的。”

“其實吧,他家有錢,就是想見不得許嘉善兄弟過的好,眼紅了,非要跑來勒索。”

“有了後媽就有後爸,許文啊,你真是喪了良心。”

眾人紛紛倒戈,將許家夫妻錘死在沙灘上。

沒辦法,喬二蓮太凶了!還跟縣長有交情!

他們惹不起!

林香香整個人都崩潰了,大喊大叫撲過來要撕連翹,但還沒有靠近,就被警察製服,拎去警所。

其他人紛紛求饒,警察猶豫了一下,“喬小姐,這些人……”

眾人眼巴巴的看過來,苦苦哀求。

連翹一臉的寬宏大量,“算了,鄉裡鄉親的,隻除首惡吧。”

警察嘴角抽了抽,誰都不服,就服你!瞧瞧這些被你嚇的索索發抖的村民。

等警察將許家一家四口拖走,那些村裡人不約而同的鬆了一口氣。

他們紛紛花樣討好連翹,彩虹屁滿天飛,肉麻的不行,連翹都受不了。

“行了,這次就算了,如果再有下次,直接就送你們進去,關個三年五年的。”

誰還敢得罪她?凶悍如虎。“我們再也不敢了。”

連翹笑意盈盈的說道,“我這個人呢,不愛惹事,但也不怕事,記得回去跟林村長一五一十說清楚,就說我歡迎他過來鬨事。”

眾人麵麵相視,有些弄不懂她的意思,“不敢,不敢。”

連翹將磚頭扔了,拍拍小手,笑顏如花,“就這麼說,快過年了,送他們一家人去牢裡過個團圓年,嗯,好主意。”

眾人:……求你彆笑著說這麼可怕的話,太嚇人了。

他們再也扛不住壓力,紛紛退散。

許小嘉眼睛亮的出奇,“表姐,你太厲害了。”

尤其是衝上去敲斷許文一條腿時,簡直是閃瞎他的眼。

她做了他一直想做又不敢的事!

許嘉善撫了撫額頭,感覺小弟要被帶歪了,不過,寧願歪了,也不願他被人欺負。

連翹略一沉吟,“石頭哥,你去打探一下東陽窯廠的動態,看看最近有沒有跟林香香接觸的人?”

三人不約而同的出聲,“是東陽窯廠搞的鬼?”

東陽窯廠是縣城第一家窯廠,在連翹開窯廠之前,是獨家經營。

換句話說,這是唯一有利益衝突的。

連翹見的世麵比他們多多了,“就憑林香香,翻不起這樣的風浪,她背後一定有人。”

不是她看不起林香香,一個常年生活在農村,腦子裡隻有情情愛愛的女人,哪會想到這麼多。

陳石頭立馬應了,“好的,我馬上去。”

連翹查了窯廠的賬,賬目清楚,收益可觀,讓她很滿意,這不出半年就能回本,這廠房的錢出來了。

她特意將窯廠的工人叫來,給他們講了一堂生動的思想教育課,主題是團結,愛廠愛崗,爭取多賺錢。

她向他們保證,隻要他們努力工作,不走歪門邪道,就永遠有他們一碗飯吃。

乾的好的,說不定會被她帶去京城發展。

千萬不要小看這句話的吸引力,有些人天生安於現狀,在小縣城碌碌無為一生,但更多的是渴望去大城市打拚,希望能改變自己的人生,為下一代進城做鋪墊。

連翹看在大家都不容易的份上,提點了幾句。

“我很看好未來的二十年,那將是你們唯一改變命運的機會,抓住了,你們的子孫將成為城裡人,不用在地裡討生活,天天苦哈哈的乾活,卻連件好衣服都穿不上。我想,你們也不希望子子孫孫都窩在小山村裡吧。”

姚大龍是他們中最能乾的,“可是,我們什麼都不會,什麼都沒有啊。”

連翹指了指自己,“你們有我啊,聽我的話,我保你們比縣城的人都過的好,我在幾個月內攢下這點基業,雖然微不足道,但你們能行嗎?”

眾人瘋狂搖頭,不能,他們可沒有這個本事。

再說了,這是微不足道?那什麼才叫大事業?

光是這個窯廠就是一般人奮鬥終生的目標了,她還看不上眼?

這就是做大事的人啊。

明明以前不起眼的人,但一進了縣城,整個人都不一樣了。

說話一套一套的,顯得特彆有道理,說到底,還是要讀書啊。

王飛是更愛動腦子的那種人,嘴巴也會說,“連總,那什麼才是你的奮鬥目標?”

叫喬二蓮不合適,叫喬小姐也不對,人家改名換姓了,叫連總就挺好。

連翹不假思索的說道,“哦,在滬市擁有一條街的商鋪,在京城擁有一個幾萬平方米的大廣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