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第一百一十一章(1 / 2)

第111章

“爸媽, 我回來了!”

鐘樹鴻看到風塵仆仆的大兒子站在門外, 驚了一下, “你怎麼回來了?這都快期末考試了吧?”

“你和媽都要離婚了, 我能不回來嗎?”

鐘樹鴻惱怒地瞪了韓惠竹一眼, 這就是她說三天後給他答複的原因?

她用他兒子用得挺好的嘛,有事就將他兒子從京城大學提溜回來。虧他心疼兒子, 同時也考慮到最近他要期末考, 想著先瞞著消息,等他考完試回來後再說。甚至他最近一直在琢磨著說辭, 想著怎麼和兒子說這件事, 讓他比較能接受。

顯然對韓惠竹來說, 國棟不是她親生子, 她沒有這層顧慮,也根本不去擔心對他的影響。

而他兒子也是個傻的!這麼一想,鐘樹鴻恨鐵不成鋼地瞪了兒子一眼。

“國棟, 餓了吧?媽給你下碗麵填填肚子。”

韓惠竹說著就往廚房去,鐘樹鴻沒有攔著她。

鐘國棟一坐下, 就迫不及待地問他爸,“爸,你一定要和我媽離婚嗎?”

鐘樹鴻道, “這是我們大人之間的事,你一個孩子不要摻和。”

鐘國棟隻覺得這句話莫名耳熟,對了,那個女人也說過這樣的話, 他當時跑到她家去為他二舅求情然後讓她撤訴,她當時也是這麼和他說的。

“爸,如果這事對我和弟弟妹妹沒影響的話,我當然可以不摻和。”

那就是一定要摻和的意思?

“第三報社的那篇報道,你應該知道吧?”提起這事,鐘樹鴻很不自在,也覺得難堪,但為了兒子,他不得不提。

提起這個,鐘國棟義憤填膺,“第三報社惡臭難聞,身為官方媒體,怎麼會報道那樣的文章,特彆是那個黃緒寧,一直針對我媽,這樣去抹黑一個人,他們的良心何在?”

鐘國棟的表情一言難儘,他發現了,兒子讀書讀得有點傻。現在是說這個的時候嗎?

他揮了揮手,“且不管這個,爸隻想說,出了這樣的事,爸想離婚,同樣身為男人的你應該懂的吧?”

是的,他能理解,“可是,媽是被人陷害的呀。”

“是她告訴你她是被陷害的對嗎?那她當時為什麼不報警?還有那篇報道,任何人看了,都不會覺得她是被迫的!”這一點讓鐘樹鴻最紮心。

因為那張出招待所的照片,那個男的是摟著她的,而她沒反抗!

這就不得不說黃緒寧的抓拍功力深厚了,就那麼一秒鐘的功夫,都被他抓拍到了,因為下一秒,韓惠竹就甩開了山田千景的手。

“爸,你咋不想想,發生了那樣的事,媽肯定六神無主,她也害怕啊,報警的話不是像現在這樣鬨得人儘皆知了嗎?她受了那麼大的委屈,還一心為你著想,你就怎麼就不理解媽的良苦用心呢?”

鐘樹鴻定定地看著兒子,他發現了,兒子完全就站在他後媽的立場來說話的,他說這麼多,目的就是勸他這當父親的忍下這事,不離婚。可他是半點都沒為他這父親著想過啊。

兒子是親生的,他能咋樣呢,於是鐘樹鴻歎了口氣,說道,“國棟,爸和你說實話,事情到了這一步,離婚對我以及對我們家來說都是最為有利的選擇。不說出了這事對你爸我感情上的傷害,單從利弊上分析,你不想你爸後半生的官場上一直被人拿著這事背地裡恥笑吧?離了,過個三五年,這事的影響就淡了。不離,這事就過不去。隻要我和你媽站在一起,所有人都會想起這件事來。”

鐘樹鴻說出這番話,自認對兒子是推心置腹的。

拖著不離婚有什麼好的?拖著韓惠竹這個累贅,他發展不起來,幾個孩子的前程也彆想好。

“去年她回來的時候,你可以堅持著不離婚,為什麼現在就不行了?就因為她被男的占了便宜嗎?這又不是她願意的!你身為男人,身為她的丈夫,難道就不能看在我們三個孩子以及這麼多年的夫妻情份上原諒她這一次嗎?”

鐘國棟這些話一說出來,鐘樹鴻驚呆了,眼前的這位真的是他學習優秀的大兒子嗎?

他當初為什麼沒有當機立斷的離婚?一來是情況不明朗,周惠蘭所說的一切都是她的片麵之詞。

再者就是如果他當時因為她的片麵之詞就離婚了,那豈不是證明了他就是個蠢蛋,被自己的枕邊人欺騙了足足二十年卻毫無所覺?這和他組織部長的形象很不相符。

還有,朝夕相處二十年,他對韓惠竹也不是沒感情的,她在周惠蘭被拐一事上,或許有點小問題,他覺得還沒到需要離婚的地步。

最後,說到底還不是為了他們幾個孩子嗎?

隻是後來事情發展,直至真相大白,其實他已經沒了離婚的契機。

其實真相大白的那一刻有,但他那會已經走錯了,隻能硬著頭皮走下去,至少還能撈著一個不離不棄的名聲,對國梁思語兩個孩子也有好處,總不能兩頭不靠吧?

但此一時,非彼一時。當時不離婚,是傷害來自於外,現在離婚,是因為傷害來自於內。

“離婚的利弊,我剛才已經和你分析過了,不想一再地重複那些話。”

鐘樹鴻發現,和兒子溝通很累,他隻選擇聽他想要聽的結果,對於彆的結果他聽不進去,然後就一再重複地述說著自己的意願。竟然到這一點,鐘樹鴻莫名地想到先前被大兒子三番兩次找上門的周惠蘭,突然間有些感同身受了。

“再者,雖然你是我兒子,但你也彆將你的意願強加到我身上!”

“爸,你怎麼變得這麼不講道理?”鐘國棟一臉的受傷。

這樣的兒子讓鐘樹鴻很煩躁,待他眼角掃到廚房那邊露出的一處裙擺時,忍不住喊了一聲,“出來吧,你也彆躲在門後聽了。”

他爸話音一落,鐘國棟看了過去。

隻見韓惠竹一臉忐忑地從廚房邊上走了出來。

“你們倆聽著,這婚我是一定要離的。”

鐘樹鴻看著韓惠竹,決定透露一件事,“一直為你收拾爛攤子,我累了。”

“上周,省委組織部來找我談話,讓我注意保持黨性堂潔,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鐘樹鴻問她。

韓惠竹心一抖,看向鐘樹鴻的目光帶上了幾絲驚懼,做了這麼多年的官夫人,對體質內的一些潛規則她也不是一無所知的。

這是一個很嚴重的口頭警告了,“你又知道我聽到這話時有多麼震驚嗎?”

“是因為我?”韓惠竹問。

“是,就是因為你!”鐘樹鴻很肯定她的猜測,“我沒想到,你好好下海做個生意,也能惹禍。我國和各國的關係定位尚未明朗化,你怎麼就那麼大膽地幫島國人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