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佳佳有些迷茫的看向導演:“怎麼了？”
導演沒出聲, 而是皺著眉看錄像，過了一會兒，他說：“效果不是很好, 再來一遍。”
顧佳佳雖然心裡有些奇怪，還是聽導演的話, 做好準備，讓威亞將她吊起。因為上一回的失敗導演不肯說原因, 顧佳佳隻好自己猜測, 大概是現在她沒有了演技，演的不夠豔驚四座。
在如何用美色迷倒彆人這一點上，顧佳佳早有研究。這一回, 她使出了十二分的力氣來，加大表情動作, 力求讓自己顯得更美。
但是這一回, 顧佳佳的表演在半空中就被導演叫停了。顧佳佳被放下來後, 導演又讓她再來一回。
雖然顧佳佳在換掉演技值之後就有NG的心理準備, 但是單純一個展示美的劇情, 都需要重新演三回, 這讓她備受打擊。
顧佳佳忍不住問：“導演, 我到底是哪裡沒演好？”
導演歎了口氣，說：“你自己看吧。”
導演把剛才兩次的錄像都給顧佳佳放了一遍，顧佳佳左看右看, 沒看出什麼不好的地方來。
平時顧佳佳的表現很讓導演省心，導演也就點到為止地說：“佳佳，你不要緊張，照你第一次表演方式來。”
顧佳佳拚命會想她第一次是怎麼演的，但是演技值大幅下跌, 她想不起來自己是怎麼演的。
顧佳佳又被吊上去了幾次，每次導演都不滿意，等得久了，神尊的扮演者們也忍不住有些不耐煩起來。他們是在趕進度才拍的夜戲，因此室內燈光打的很亮，刺眼的讓人暈眩。
不光旁人不耐，顧佳佳自己也異常不耐。吊威亞也是個體力活，更何況顧佳佳還得在空中舞蹈，做出各種各樣的動作來，她累的是氣喘籲籲。到了後期，她被吊起來的時候已經有些體力不支，手也隻能隨便在空中比劃。
導演再次喊了卡，把顧佳佳放了下來，顧佳佳的胳膊肘都要抬不起來了。
“還不行嗎？”顧佳佳的忍耐已經到了極限。
導演沒聽出音，隻歎氣：“不行。”
顧佳佳在外人麵前，一直是一副好說話的模樣，眾人都對她的為人交口稱讚，說她是溫柔善良的小仙女。實際上顧佳佳一直在掩飾自己，她的脾氣極為暴躁。
脾氣總要有發的地方，一般顧佳佳會對自己經紀人發火，她們是一條船上的螞蚱，經紀人為了顧佳佳的人設，自然會幫她隱瞞好。
此時在眾人麵前，顧佳佳自知不能暴露，便壓抑了語氣，但仍舊露出幾分僵硬。
顧佳佳說：“我拍了十遍了，導演，你是不是對我有什麼不滿意？”
導演詫異的看了她一眼，說：“是真不行，感覺不對。”
顧佳佳又問:“感覺，感覺，你要的是什麼感覺？”
導演的權威被挑戰，也冷了臉。慕修文忍不住幫導演說話：“是少了點感覺，你演的太過了。”
慕修文走上前，把錄像再放了一邊，他說：“晨曦仙子對三位神尊並無勾引之意。但是你演的……不像仙子，倒像是狐仙。”
導演也說道：“晨曦仙子冰清玉潔，你的眼神要再端正一些。”
這就是在隱晦的說顧佳佳演的太騷了。
顧佳佳整個臉蛋都漲的通紅，她的吃苦精神並不差，她說：“再來一次。”
這一次，她把那些勾引之意都去掉，直直的看著攝像機。但是這一次，導演又說：“你演的不像是飄逸的仙人，倒像是凡間哪個大宅門裡頭的主母。”
一個晚上就這麼廢掉，導演長歎一聲，把最開始的那一版又拉出來放了一遍，他道：“感覺怎麼都比不過之前那一版，這樣吧，就用這個版本，把最後佳佳不舒服的那一段截掉，從這裡開始從來。”
慕修文也點頭讚同。明明之前那一版的顧佳佳要醜一些，但是就是多了一種讓人仰望的、飄飄欲仙的味道。
顧佳佳對自己的臉，比旁人還要敏感，看著第一版裡自己的大方臉，顧佳佳道：“再來。”
顧佳佳不怕累，她怕自己的大方臉上了大屏幕，大屏幕遠比這裡的顯示屏要殘酷。
導演搖搖頭：“算了，今晚已經用了這麼久。看你的狀態，還沒有開竅，就先這樣吧。以後有機會再重新補拍。”
但這隻是場麵話，顧佳佳心裡清楚，三位神尊都是大牌演員，慕修文是主演還好說，最近都在組裡。其他兩位配角的檔期排的滿滿，哪裡還有機會再聚集所有的演員呢？
然而，就算是接著之前的那一段拍，顧佳佳都NG了無數次，眼看已經淩晨，導演隻能匆匆結束行程。
係統告訴顧佳佳：“一個人可以用演技，讓令人討厭的角色變得讓人又愛又恨。一個人也可以因為沒演技，把一個討喜的角色演得令人生厭。現在你明白了嗎？”
顧佳佳不想明白，可她知道，如果她沒有把演技換掉，起碼接著演的時候不用NG，導演也會滿意。
“事已至此，如果再換回去，我就隻剩五十五的美貌值了。”顧佳佳說，“我要選擇彆的方法補救。”
顧佳佳換了身衣服，不卸妝，匆匆的攔住了慕修文。
“慕老師，今天真不好意思，害你們浪費這麼久的時間。”
慕修文搖搖頭，沒有說話。他是很想吐槽顧佳佳，隻是對著這張臉，也說不出什麼狠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