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第 151 章(1 / 2)

第151章聯合工廠

沈烈:“這是和田玉, 我也是匆忙路過買的,人家說這個不錯,我就買了, 時間太匆忙,也沒還價,估計買貴了,不過東西應該是好東西,人家說男戴觀音女戴佛, 這個小佛像你戴著合適。”

冬麥好奇地看了一番,倒是挺喜歡的:“是不錯。”

一時又道:“你怎麼沒給孩子買個什麼?”

沈烈挑眉,歎了聲:“孩子還小, 我就沒留心這事。”

冬麥道:“這次你再去,如果有時間, 你就買一塊玉,做成兩塊玉佩, 上麵各自刻上他們的名字,一人一塊,這不是挺好的,這就像小人書上那樣了。”

沈烈無聲地笑出聲:“萬一不小心失散了,十八年後憑著玉佩相認?”

冬麥抬手, 笑著打了一下他的胳膊:“瞎說什麼!”

兩個人這麼說了一會子話,外麵的雨聲倒是大了一些,沈烈的呼吸慢慢地重了, 冬麥知道他的意思,猶豫了下,還是把大寶抱在一邊,之後靠著他躺了。

剛躺下, 就被他攬在懷裡,緊密地貼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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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沈烈和徐先生前往新疆了,這邊沈烈剛一走,陵城那些梳絨戶身上好像裝了雷達,都已經知道消息,不少認識的羊絨戶趕過來工廠,找上江春耕打聽消息。

畢竟這是一條路子,人家沈烈走通了,熟悉的都想知道,看看能不能跟著沾光。

沈烈臨走前和江春耕提了一嘴,但確切怎麼回事,江春耕也不知道。

其實彆說不知道,就算知道也不能隨便說,畢竟還沒落實到合同上,也怕萬一被人攪和黃了。

大家就有些急切,一個個愁得要命,羊絨囤積著賣不出去,知道這裡有路子,那簡直是仿佛沙漠裡的人看到水,誰不巴望著能喝一口呢。

這天雨依然在下,好幾家羊絨戶跟在江春耕屁股後頭不肯走,衣服都半濕了,連傘都不打,幾乎是哀求地道:“江哥,平時咱們關係也不錯,現在我們遇到難處了,資金全都砸在羊絨上,羊絨賣不出去,就這麼放在家裡,怕雨淋,怕受潮,也怕生蟲子,就這麼小心翼翼地當金疙瘩護著,但賣不出去,那就是死疙瘩!現在家裡孩子上學要交學費都沒錢了,實在是沒辦法,好歹看在以前的交情上,幫幫忙,給指一條路吧!”

其它幾個聽了,也都圍上來:“江老板,我們真是沒辦法了,人家逼債的天天上門,孩子哭,媳婦罵,我要愁死了!再這麼拖下去,真是沒路走了,得去跳河了!”

江春耕看著大家夥,道:“各位,咱們都是陵城羊絨行業的,但凡能幫,我一定幫,現在沈烈確實找到了一個機會,但是具體什麼情況,我也不清楚,現在什麼都沒確認下來,我就算在這裡給各位空口保障,也沒什麼用,我隻能說,如果有辦法能幫襯大家一把,我們肯定儘量幫。”

勸了半天,總算是把這幾位給勸走了,走的時候,他們還時不時回頭,一臉不舍。

江春耕無奈地皺著眉頭,聽著梳絨機房裡的轟隆聲。

他想起來當時他和沈烈談起來國際市場的問題,想起來自己激動地拿著那張地址過去新疆,一切都仿佛在昨天。

如果不是沈烈那個時候就想起來這個路子,早就鋪路打下基礎,今天所謂的“洽談”沒有任何基礎,一切談何容易。

如果不是這些,麵對一些梳絨同行的哀求,他估計屁都不敢放了。

哪敢說什麼,甚至可能自顧不暇,在那裡犯愁銷路的事。

做生意就是這樣,一步踏錯,萬劫不複,行業不景氣,人人自危,也隻有比彆人多想一步,目光放長遠,才能走得更長遠吧。

冬麥過去工廠,自然知道江春耕這裡的事,想想其實還是難受,想著大家夥實在不容易,如果能幫到大家就行了,彆說什麼掙代理費,就是不掙錢,能讓大家夥解決眼前的困境,她也高興。

不過沈烈去新疆談成什麼樣,誰也不知道,隻能等等看了。

她趁著這個時間,抽空去了一趟糕點鋪子,門麵房本身改動不大,主要是刷牆,再做一些簡單修繕,已經熱火朝天地乾起來了。

她計算著,如果等這邊的糕點鋪子打理好了再做月餅,怕是來不及了,還是得早行動,先把月餅做好了。

好在這件事她已經做過兩次了,有經驗,又有去年賣月餅和今年賣粽子的客戶經驗,隻要她說一聲,訂單缺不了。

當下她先去訂了月餅包裝盒子等,這次比較痛快,狠狠心,一口氣要了一萬盒的量。

她知道這個量有點大了,不過徐先生也喜歡她的月餅,這讓她生了一些野心,甚至想著,不光可以供應陵城,還可以供應彆處,反正紙盒子成本也不高,先做了再說。

訂完了月餅盒子,她就直接坐車過去公社了,現在公社變成了鄉,不過有時候人們還是順口說是公社。

到了鄉裡,正好趕上今天是集,大晴天,太陽照起來,雨後的清新被蒸發了,人聲鼎沸,空氣中彌漫著汗水和驢糞味,有人蹲在路邊端著碗喝豆腐腦,這倒是讓冬麥想起自己過去那會子。

誰知道一抬頭,就看到了孟老三夫婦,他們正在集上賣豆腐腦,看到冬麥,驚喜不已,連忙過來說話。

沈烈之前上電視出了大名,冬麥的三福月餅和粽子也出名了,大家都知道現在她日子過得好。

“我們知道是你,和人家說起來我們認識你,彆人都不信,還說我們瞎說呢!”孟老三媳婦搓著手笑。

“當時就覺得你有能耐,沈烈一看也是有出息的,現在看,還真是那回事!”孟老三手裡拎著豆腐腦勺子,笑嗬嗬地打招呼。

冬麥和孟老三夫婦聊了一會,他們生意倒也還好,反正餓不死,但也掙不了大錢,就這麼混著。

之後冬麥過去餃子館,餃子館現在的門麵比以前大了兩倍不止,不過來往的客人多,現在正是吃飯時候,裡麵基本沒空座,冬麥過去後,看他爹忙著,也就沒打擾,還時不時幫著拿拿盤子碗什麼的。

等客流量降下來,不那麼忙了,冬麥才和江樹理說起來想做月餅的事,江樹理自然是支持。

冬麥便詳細說了自己打算,她是想讓自己爹先采購原料,麵粉水果還有果仁,油和糖等,同時再騰挪出空地裡,從餃子館調集人手,同時從村裡多召幾個能乾的。

她爹江樹理如今做餃子館做得勁頭挺大的,聽說這個自然沒問題,而李秀雲現在幫襯著乾,也是摩拳擦掌的時候,一聽做月餅,也是勁頭十足。

冬麥和江樹理李秀雲把事情都說好了,這才回去。

其實采購麵粉這種事,也可以在陵城乾,但是她想著到底鄉下的便宜,農家自家磨出來的麵粉也實在,她聽說城裡有些麵粉裡麵可能添加了滑石粉,反正聽著不太靠譜。

忙完了這些後,她回去陵城,先去了糕點鋪子,和二哥江秋收把月餅的事說了,江秋收其實早有心理準備了。

“這兩天我看著裝修,反正工人們也熟了,不是說要一直盯著,如果有什麼事,讓你嫂子盯著就行了,我回去一趟公社,開始把月餅的事做起來,去年我做過月餅,有經驗,咱爹雖然以前也做過,但這種大量製月餅,他到底沒經驗,我去了,他也能少走彎路。”

冬麥其實也是這麼想的:“二哥今年這月餅你就操心做,做出來後,你多拿點提成就是了。”

她現在其實對於做月餅分到錢,也不是那麼在意,主要是希望借著這次月餅的事,把自家糕點鋪子的生意帶起來。

江秋收笑了:“該多少是多少,現在日子好過了,咱家在村裡也是富得流油的人家,這月餅買賣是你帶起來的,主意也都是你出,我就是費費力氣,咱還是按照去年的分成就是了。”

冬麥聽哥哥這麼說,忍不住笑了:“不能按去年了,還得有咱爹的份,咱們一起分!”

江秋收想想也是,自己也笑了。

從糕點鋪子回來,冬麥已經要累癱下了,她今天跑了好幾個地方,和自己爹還有哥哥說起月餅的打算,也說了不少話,嗓子裡就有些發乾,兩腿也沒什麼力氣。

回來後,直接癱沙發上了。

王二嬸看她這樣子,趕緊給她沏了一杯麥乳精水,冬麥抱著杯子,喝了幾口,這才緩過來口氣。

一時問起孩子來,大寶兒睡著了,二寶兒不睡,被保姆抱著去樓下小花園玩去了。

王二嬸:“之前看著小寶兒身子弱,現在看,倒是養得好多了,那小精氣神越來越足。”

冬麥想起女兒,忍不住笑了:“她是先天不足,現在正在慢慢找補回來。”

王二嬸去廚房忙活了,冬麥坐在沙發上看了一會電視,也覺得沒意思,便回屋歇一會,屋裡大寶兒正睡著,她摟著軟糯糯的小身子,滿足地想著兩個孩子,想著沈烈,又想著自己即將做起來的糕點鋪子。

現在日子真是好過了,娘家哥哥也都被帶起來,成了村裡數一數二的富戶,這日子簡直是蜜裡調了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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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知道接下來兩天,冬麥身上便有些不舒服,有些咳嗽,身上也覺得沒勁,不過倒是能堅持下來。

如今月餅還是得儘快做,今年得比去年多添兩個花樣,還得把去年的再改進改進配方,雖說有了去年的基礎,但還是得多試試,於是這兩天,她戴著口罩,悶在廚房裡搗鼓。

搗鼓了那麼三四天,總算是心裡有了底,這才去找了自己二哥江秋收,這個時候江秋收也恰好要過來找她,看到她臉色,倒是擔心:“你這精神不太好,是不是有些發燒了?”

冬麥摸了摸:“還好吧,倒是沒覺得,現在要緊的是月餅的事。”

冬麥便和江秋收把自己新做出來的兩個餡料說給江秋收,又把樣品拿出來給他嘗。

江秋收在做飯上本來也有些悟性,加上去年做了不少,對月餅的配方滾瓜爛熟,現在嘗了嘗味道,又聽冬麥這麼一說,也就懂了,甚至基於大量生產,還提了自己的兩個想法,冬麥覺得有道理,便道:“二哥,這個你就看著辦吧,咱們現在買賣越做越大,糕點鋪子這塊以後也是你來負責,許多事,你就可以裁決。”

江秋收笑道:“我就是和你商量下,我也怕萬一我弄錯了。”

兄妹兩個說著話,又一起看了看糕點鋪子的裝修,江秋收突然想起來:“隔壁那個孟雪柔也開始乾了,今天上午咱們工人修整外牆的時候,腳手架正好和他們的碰一起,和他們起了口角,差點打起來。”

冬麥:“至於嗎,各讓一步就是了。”

江秋收無奈:“那個孟雪柔,一個女人家,不知道性子怎麼那麼橫,本來是咱們現在這裡立起腳手架,馬上就乾好了,他們稍微等下就行了,誰知道人家偏不,非要讓他們馬上卸了,讓位置。你說那一塊本來就是大家都用的地兒,也不屬於誰家的,咱費勁立起來的腳手架,活兒還沒乾完,能說撤就撤?這不是找茬打架嗎?幾個工人也來氣了,就和他們吵吵了,我也忍不住說了幾句。”

冬麥聽著不免蹙眉,她知道自己哥哥的性子,用她娘胡金鳳的話說,那就是八棍子打不出一個屁的那種沉悶性子,他也不是會隨便和人吵架的人。

現在自己哥哥竟然忍不住說了兩句,估計對方很囂張,再老實的人都受不了了。

可這事還躲不得,恰好他們買的門麵房就這麼緊挨著,以後自己做糕點,她賣衣服,誰知道還有什麼牽扯,沒準那天一個不對付就能打起來。

冬麥想了想道:“二哥,先忍忍吧,咱們儘量彆惹氣,說這話倒不至於說怕她,就是一點小事,犯不著,等沈烈回來,咱再看看怎麼解決。”

江秋收:“我知道,其實也沒啥,就是怕時間長了,就這麼低頭不見抬頭見,總有鬨起來的時候。”

冬麥:“哥,我懂你的意思,咱們回頭想個辦法解決。”

孟雪柔的問題,其實能有什麼辦法呢,人家就擺在那裡,你不能趕人家走。

所以冬麥是想著,走一走孟雷東的路子。

本來她對孟雷東是很沒好感,覺得這個人仗勢欺人不擇手段,不過現在見過幾次麵,覺得其實也還好,固然有不好的一麵,但也未必是不通人性的那種人,接下來沈烈如果能夠順利出口國外,那身份就和以前不一樣了,會成為行業內羊絨加工戶的代理,說不定哪天就會和孟雷東打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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