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房間之後,傅隨摸了摸口袋。
剛和江漸行分手那會兒,他學會了抽煙,後來為了保護嗓子,又硬生生戒掉了。
現在煙癮又冒了上來。
傅隨給吳淮打了個電話,讓吳淮回來的時候買點藥和煙,酒店門口粉絲太多,他不方便出去。
沒多久,吳淮拎著衣服回來,疑惑地把煙遞給傅隨:“隨哥,你不是不抽煙嗎?”
他沒跟上樓,不知道之前發生了什麼,不過回來的時候氣氛挺詭異的,岑周哥又一直黑著臉,吳淮一直知道什麼該問什麼不該問。
傅隨靠在牆邊臉色很差,接過煙隨意地應了聲,又把吳淮的打火機拿了過來,“把衣服送進去。”
吳淮哦了聲,剛想問他要房卡開門,傅隨又叫住他:“等等,我自己去。”
“你去弄點熱水和吃的。”
他拆了煙放在嘴裡咬了會兒,最後還是沒燃著,把煙扔進門外的垃圾桶,拎著衣服和藥再次進了房間。
江漸行已經上了床,整個人埋進了被窩裡,傅隨放輕了腳步。
放藥的時候傅隨動作頓了頓,他看見江漸行側著身藏在被子裡的雙腿似乎是蜷縮起來的,隻有一小片地方能看見隆起來的弧度,兩隻手都緊緊抓著被麵。
是一個很沒有安全感的睡姿。
之前在錄節目的時候,傅隨就見過江漸行睡覺。
他每次好像都保持著一個姿勢不動。
和現在不一樣。
江漸行的唇色比之前還要蒼白了些,看上去十分脆弱。
等吳淮燒了熱水回來,傅隨才試圖將人喊醒。
“把藥吃了再睡。”傅隨動作很輕地扶著還有些反應遲鈍的江漸行的後背,讓他坐了起來。
他出去之前讓江漸行換自己的睡衣,但這會兒江漸行還是沒有穿,穿的是他自己裡麵的打底T恤。
江漸行明顯有些不太樂意,這麼一小會兒的時間他鼻子也堵住了,話都說不出口,隻能艱難地呼吸著,眼睛紅通通地看著傅隨,好半天擠出來一句:“我不想吃。”
兩人四目相對的時候,吳淮默默地退到門口麵對著門。
救命吧他就錯失了上樓的機會,怎麼感覺下一秒隨哥就要和嫂子親上了!
這不是人還沒追上嗎?
見江漸行這副模樣,傅隨少有的耐心,“吃了再睡會舒服點。”
江漸行水霧霧的眼睛盯著他看了會兒,還是聽話地哦了聲,就著傅隨手裡的水杯把藥全吃了。
然後皺著眉又躺了下去。
今天的江漸行似乎格外聽話,甚至有一點示弱的感覺。
明明該是高興的事情,傅隨心底卻有一絲不安。
等看著江漸行睡下去之後,傅隨才又出了門,吩咐吳淮看著人。
到了半夜,江漸行的感冒不僅沒有好轉,反而越來越嚴重,開始發起了燒。
一直沒敢合眼的吳淮聽見床上有微弱的哭腔,嚇得直接給傅隨打了電話。
感冒藥的催眠效果還是有的,江漸行隻覺得自己睡得迷迷糊糊之間又冷又熱,熱得他想踹被子,冷得他又想裹緊被子。
這感覺一點也不好受。
他好像看見高中時候的傅隨坐在自己身邊,用手背貼著自己的額頭問他是不是很難受。
江漸行說不出話來隻能點頭。
可畫麵再一轉,變成了好多人在罵傅隨。
罵他害死彆人,罵他是同性戀,罵他不配當頂流。
他看見傅隨曾經的粉絲撕碎了傅隨的應援手幅,看見他們一個個取關了傅隨,看見傅隨的專輯被人扔在地上踐踏。
江漸行想和他們解釋,不是的,那和傅隨沒關係,明明就是意外。
但沒人聽他的。
江漸行急得哭了出來。
“退燒了,醒不過來應該是身體太疲憊,讓他好好休息就行。”臨時請上門的醫生在傅隨快要殺人的眼神底下咽了咽口水。
麵前這人他認識,他女朋友經常聽傅隨的歌。
但醫生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有一天半夜會出現在傅隨的酒店房間,床上還躺了一個發燒的男人。
雖然房間裡還有另外三雙眼睛,但他總覺得自己看到了什麼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