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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大佬黑化前 錦橙 14437 字 3個月前

() 昨天熬夜太晚,醒來時頂著兩個大大的黑眼圈, 把周植嚇了個不輕。

時暮暈暈乎乎去洗漱, 早就收拾好的周植在門前等著幾人, “你們昨天什麼時候回來的啊?一點聲兒都沒有。”

睡不好腦子犯暈, 時暮低頭潑了兩把涼水在臉上,思緒逐漸恢複清明,擦去臉上水珠,胡亂往臉上塗了點大寶。

夏航一也整理好了東西, 看著時暮欲言又止。

“時暮你又要去訓練了嗎?”

“嗯。”

夏航一眼神擔憂:“那你要小心點,彆、彆傷到自己。”

時暮:?

沒等時暮多問,少年便低頭, 匆匆離開了宿舍。

今天老黃沒有出現在體育室,從劉老師口中得知, 老黃有事請假,估計明後天才回來, 讓他們自己安排訓練時間。

不用想都知道人是去找寧風來了。

結束完晚上課程,貝靈和時暮兩個人來體育室訓練了半小時,415那幾人沒事兒乾,又過來湊熱鬨。

對著音樂, 時暮心不在焉做著訓練。

她和老黃相處時間不久,但也知道他是個一根筋的漢子, 沒心眼又單純,老黃至今沒出現,不一定知道寧風來去世的事兒了, 當初分手用了那麼長時間才走出來,現在估計正在哪兒哭呢。

時暮心裡難受,啪的聲按下音樂,“我有點事兒要出去,要是老師查房,你們幫我瞞著點。”

說完,拿上書包衝出體育室。

周植正要跟上,傅雲深一把拉住:“讓她去。”

茫然眨眨眼,遠遠看著時暮消失在視野裡。

學校圍牆很高,從正麵翻不出去,她又來到了後院,越過雜草堆,四處找著有沒有狗狗洞,電視和都這麼寫的。

“彆找了,沒狗洞。”

腳下不穩一個踉蹌,險些滑倒。

傅雲深雙手環胸站在身後,微微抬眸看了眼牆壁,緩緩踱步到時暮跟前,“你要逃課?”

時暮撫去肩上的枯樹枝:“我晚上10點前回來。”

“找老黃。”傅雲深眼神清明,滿是了然。

時暮嘴唇囁喏,遲遲未語。

“上來。”他半蹲下,拍了拍肩膀。

時暮一愣:“啊?”

少年沒好氣的說:“啊什麼啊,上來。”

他這是要送她出去?

時暮眼睛一亮,半握拳捶了他胸口,“不虧是我兄弟,真夠義氣的。”

傅雲深嗤笑聲:“誰和你兄弟,到底上不上,不上我走了?”

“上上上,我上。”

時暮生怕錯過這次機會,一手扶牆,一腳踩上了他肩膀,傅雲深護著時暮雙腿,慢慢起身。肩膀有些承受不了一個人的重量,傅雲深皺眉屏息,逐漸吃力起來。

站在上麵的時暮也不好受,腳尖的著力點太小,又害怕壓傷他,動作一直都是小心翼翼的。

“能上去嗎?”傅雲深死死托著她雙腿,下半身不穩,有些輕微晃動。

時暮費力向上勾著,鼻尖不知不覺泌出薄汗,咬緊牙關說:“你、你先彆動。”

傅雲深喘息著:“你先下來,換個地方重新開始。”

腳下的這片地麵不太平滑,站著多少有些困難。

時暮已經精疲力儘,正要往下跳,突然手上一滑,竟向身後跌落。傅雲深眼疾手快把人護住,隻聽悶聲響起,傅雲深被她連帶著摔倒在地麵。

少年扣著她後腦勺,像個人體氣墊一樣幫她抵去了所有衝擊。

傅雲深喉嚨裡發出淺淺的哼聲,時暮怕他摔壞了腦子,腳尖發力,著急忙慌就要從人身上爬起來,估計是太著急了,啪嗒一下,又重新跌了上去,同時傳來的還有清脆響亮的打啵兒聲。

這、這不是日狗了。

親到傅雲深鼻子的時暮眼珠子四處亂轉,心跳如麻。

她支撐起雙臂,凝視著身下的少年:“我不是故意的。”

傅雲深臉色漲紅,額頭滿是汗水,他嘴角微微抽動兩下,像是在極力壓抑著內心的暴躁和怒火。

時暮不敢說話,伸手狠狠搓了一把少年好看的鼻頭。

“時暮!”傅雲深沒忍住,一把將人推開。

時暮眼神無辜:“口、口水……”

他一臉惡寒,掏出手紙使勁擦著臉。

作為一鋼鐵直男,重度潔癖天蠍座,絕不允許臉上有除了護膚霜的任何不明液體。

“你、你不是不帶紙嗎?”

傅雲深把紙張揉成團,微微喘息著:“我用來擦屎行嗎?”

時暮搖頭:“我覺得像您這樣的仙男是不拉屎的。”

傅雲深沒說話,半天,彆過頭抿唇笑了。

氣笑的。

他活這麼久,就沒見過時暮這樣不要臉的人。

時暮小心翼翼拉了拉他袖子:“深哥,你、你還幫我嗎?”

傅雲深沒說話,起身摸了摸後腦勺,上麵好像摔起了一個小包,疼得慌。彎腰拍去身上的土,瞥見時暮還坐在地上看她,眼巴巴的,像是一隻哈巴狗。

呼吸一窒,又是好笑又是無奈,最終沒忍住,帶汗的是掌心狠狠在那柔軟的頭發上揉了把:“那你快點滾起來。”

時暮眼睛一亮,刷的起身。

兩人來到牆壁角落,傅雲深彎腰,十指聚攏成一張網狀,“你踩著我手,另一腳助力上去”

時暮不敢不聽他話,雙手扶著牆壁,單腳踩著他手,傅雲深深吸口氣,用力提勁,距離最高點還差點,傅雲深托上了時暮屁股。

她身體一僵,還沒來得及回神,就爬上了牆。

傅雲深把書包往出一丟,毫不猶豫轉身離開,徒留她一人在牆上發呆。

望著少年遠走的修長背影,時暮摸了摸屁股,有點懵。

不管怎麼說,人還是成功從學校逃出來了。

而傅雲深,正在洗手間瘋狂洗手,摸了小基佬的屁股,估計也會傳染變gay,不能不能。

離開學校的時暮背好書包,抓緊時間向站台小跑,也是幸運,快到站台時剛好看到一輛出租車路過,要知道在這種地方打車是難上加難。

上車,撥打老黃電話。

沒接。

她沒放棄,打到第四個時,電話接通,沒有聲音。

“黃老師,我可以幫你,但是你要先告訴我你在哪兒。”

電話掛斷後,老黃給她發了個點位過來。

拿到地點的時暮總算鬆了口氣:“師傅,去綠江灣。”

一個小時後,時暮出現在老黃和他前男友的曾住所門口。

房門半掩著,她推門而入,客廳裡窗簾拉的嚴實,黑漆漆一片,時暮放輕腳步,過了玄關,來到沙發前,看到老黃捏著信蜷縮在地上。

老黃已經變得不像是個人了。

衣服皺皺巴巴,臉色青紫,一雙眼布滿紅血絲,估計是哭了很久,臉上全都是淚印。他神色靡靡,表情很是空洞。

時暮盤地而坐,慢慢把信件從他手上拉了出來,一目十行掃過,沒有絲毫意外的感覺,一切就如之前所料到的那樣,分毫不差。

“老黃你吃飯了?”在這種時候,她並不想叫他聲老師。

“你一晚上沒睡就在這兒窩著?”

他還是沒說話。

時暮歎了口氣,“你要是想見寧風來,我可以幫你,前提是你把自己收拾好,洗一澡吃點東西,好好睡會兒。”

老黃眼珠子動彈了下,笑了:“小孩兒,死人不會回來的。”

他鼻翼顫動,下一刻,彎腰趴在地上哭出聲,哭著哭著,一陣乾嘔。

老黃常說,寧風來這名字不吉利,好聽但不好養活,想想看,風來了風來了,風來後總是要走的,他怕他走,怕他離開,如今真如那名字一樣,在世間略過,轉眼消失不見。

時暮長睫顫動;“我能招魂,你信嗎。”

老黃捂著腹部起身,神情憔悴:“你看看我多大了,你看看我這張臉,像是容易騙的?”

老黃不信。

被傷透了心。

時暮眸光閃爍,抬手,打了個響指,突然,客廳燈毫無預兆亮了,閃的老黃眼疼。她麵無表情拍了下手,燈光黑暗,手臂垂下後,窗簾刷的拉開,老黃看的目瞪口呆。

這世界上每一寸方土都死過人,在世間飄蕩的靈魂數不勝數,留在這裡的靈體膽小脆弱,驚懼時暮體內的蠱蟲,麵對她所下達的命令不敢生出反抗之心。

“寧風來沒死。”時暮指尖點向他胸口紋身處,“他把他的魂留在了你這兒,隻要他的一魄還在這裡,不管身處何處,都會回來,老黃,我帶人回來,你信我。”

老黃眼神震顫,半天後歸於平靜,他搖搖晃晃起身,鑽入浴室。

時暮長鬆口氣,拿出手機叫了份外賣,老黃剛洗完澡,外賣也送來了。

“你吃點。”

他拿起筷子,狼吞虎咽往嘴裡塞,一口菜,一口米飯,再狠狠咬一口雞腿肉,吃的很香,咽下去的卻全是苦味道。很快就滿滿塞了一嘴,兩邊腮幫高高鼓著,吃的沒有一點形象,他筷子停下,低頭,肩膀不住顫抖。

時暮想起了父母離開後的那段時間,從父母出事到送去火化,到購買墓地辦理後事,都是她親力親為一手操辦的,表現的理性又冷靜,警方說她很勇敢,鄰居說她表現很好。也有的親戚在後麵嚼舌根,說爸媽養她那麼多年,死後卻一滴眼淚都流不出來。

她是哭不出來,從墓地回來正是小雨,時暮很餓,去了一家麵店,她吃著東西,難以言喻的悲慟和孤單猛然侵襲,像是突然襲來的狂風驟雨,讓她毫無招架之力。

時暮明白老黃此刻的心境。

痛失所愛之人,甚至連他最後一麵都沒有見到,那種悲痛,足以擊的人潰不成軍。

“我吃完了。”老黃啞著聲音,胡亂抹了把嘴後,直接躺倒在沙發上,他壓根不敢進臥室,那裡麵都是和寧風來的回憶。

老黃閉著眼睛,時暮知道他沒有睡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