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楊鈺再推辭,那下人卻是一溜煙兒的跑了。
那下人的態度讓楊鈺心中猛地一跳,看著院中留下的那些重禮,他突然有些沒底。
不會是那杜府就拿了這些東西來堵自己的嘴吧?
且不去那杜府下人回去是如何稟明的,那些禮物楊鈺沒讓母親拿出去典賣,而是留房間裡。
日子一天天過去,自從那次送了謝禮後,杜府那邊就渺無音信,時間一長,楊鈺原本自信滿滿的信念逐漸的被瓦解,情緒也開始焦急起來。
首當其衝的,自然就是李氏。
家中有東西能去典賣換點銀子救濟家用,可兒子為了麵子,死活不肯答應。
自己又不好意思出去給人做仆婦賺錢,畢竟再怎麼說,自己也是個童生的娘。
隻能悄悄地去稍微富庶點的那些家中領了臟衣服來洗,一件衣服一文錢,還得給人家漿洗乾淨,折疊的整整齊齊的送去,下次才會繼續找她。
初春的日子裡,乍暖還寒,李氏原本保養得當的手指頭,如今腫的就跟水蘿卜一樣的粗。
因為長期的泡在水中,指關節每次天氣有變時,就會酸痛的厲害。
當初原身在楊家就做著一樣的活,楊家上下的衣服全是原身一個人在洗,卻還不得一點好。
李氏恍惚的想起,自家侄女還沒離開楊家時,楊家好像並不這樣。
一切的改變,皆是從時薑離開楊家開始的。
關節的疼痛讓她晚上輾轉難眠,在家中米缸中再舀不出一顆米的情況下,李氏決定,去找侄女那邊看看。
畢竟,現在不光是米缸沒米,房租也快要交了,更彆說兒子的紙筆墨水,都是一大筆的開支,光靠她這麼辛辛苦苦的給人漿洗衣服得來的幾文錢,哪裡支撐的下去。
在李氏離開家朝時薑的宅子而來的同時,時薑就收到了消息。
這兩個月下來,時薑把豆製品的做法,秦放基本都學會了。
不過,秦放很是聰明的沒有把所有的做法教人,而是把人分成幾撥,每撥學的技能製法都不一樣。
這樣一來,雖說這種豆製品都是同一樣大豆所做,可做出來的東西都不一樣,賣的話並不會對彆人產生妨礙。
一時間,縣城以及下麵的鄉村,這些豆製品可謂是百花齊開,甚是受人歡迎。。
特彆是那豆腐,年輕的人還不覺得,年紀大牙口不怎麼好的人,卻很是喜歡。
嫩滑又不用廢牙口,多好的東西啊!
時薑雖說隻賺的不多,可架不住人多。
薄利多銷之下,那利潤算起來卻也是可觀的。
自從秦放自請簽了賣身契後,時薑就把做生意的事基本全交到了他手上,然後在空暇之餘,就會打扮了男裝然後去那些書坊裡找一些本朝的一些關於治病的醫書來看。
到不是時薑還想走杏林這條路,上個世界時薑每天上班,對著病人,好不容易退休,再活一次,她再乾這活,那不是自己找罪受?
不過,這不妨礙她把這當成一個興趣,畢竟,從她淘來的好幾本醫書裡所寫的病例,是上個世界從來沒遇見的。
甚至遇到書本中跟上個世界類似的案例,時薑的手都有些癢癢的蠢蠢欲動想去驗證是不是同一種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