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僧和小徒弟其實不過是轉過一條街,然後上了一輛之前就停在路邊的馬車,然後把貼著的頭套一掀,兩個人同時露出一頭烏黑的長發來。
“小姐,那香對你不會有影響吧?”
顧不得擦臉上的化著的妝,秦放有些擔心的詢問對麵正在擦臉的時薑。
“放心吧,那玩意隻有天天聞,時間長了,毒素才會慢慢堆積,到了身體無法承受的時候,就會一下子爆發出來,偶爾聞這麼一下,沒什麼大礙。”
時薑先是擦乾淨臉上的粉,再把外麵套著的和尚袍給扒拉下來,然後解釋道。
這扮和尚的徒弟二人,正是秦放和時薑,因為秦放年紀雖輕,可身材卻已經跟成年人差不多個子,化了妝,再套上頭套,根本看不出他本來的模樣。
時薑也是,不過她雖然比之前長的高了一些,跟成年人相比還是不夠個子,所以就扮了徒弟。
畢竟若是杜夫人佛堂裡確實有致命的東西,也隻有她能聞的出來。
若是沒找到,大不了就被杜夫人趕出來唄。
現在看來,他們的運氣還是挺好的。
隻是,對杜夫人來講,恐怕就不是一件好事了。
聽管家說沒找到人,杜夫人的臉色很是不好。
佛堂裡的香線早就被掐滅,杜夫人死死的看著這香線,咬牙說道:“去,悄悄地派人來查驗,裡麵到底有什麼東西。”
管家聽到這話,再想到那高僧拉著徒弟跑的模樣,臉色頓時一變,應聲下去找了大夫偷偷地帶進了府。
杜夫人麵無表情的看著眼前三個大夫一起檢驗,然後他們得出了跟時薑說的同一個說法。。
這香線裡含有讓人體虛的藥物,若是聞的多了,身體自然而然的就會油儘燈枯。
當然,偶爾聞一下,卻沒什麼大礙的。
而杜夫人這香線已經聞了有大半年的時間,毒素早在身體裡沉澱,隻是還沒有到爆發的時間罷了。
杜夫人聽到這話,腳步一個踉蹌,管家連忙上前扶住她。
“讓他們拿了銀子出去吧,記住了,你們沒有來過這裡,聽清楚了嗎?”
先是擺手揮開管家扶著自己的手,杜夫人定了定神後,把腰板挺直了,蒼白著一張臉,聲色俱厲的對著那三個大夫說道。
那三個大夫在查出這害人的藥物時,心中早就忐忑不安。
畢竟這是內宅中害人的東西,關乎於人家府中的陰私,他們作為大夫,知道了這樣的秘密,絕對得不了什麼好。
如今聽到杜夫人這麼說,連連點頭,哪有不答應的理。
送走那三位大夫,管家返身回來,正好看到夫人單手撐著額頭在那吃吃的笑著,淚水卻流了滿麵。
“夫人!”
管家見了,心中悲痛,卻不知怎麼安慰才好。
“彆人都說一夜夫妻百日恩,杜百城,好狠的心,若沒有他的同意,這些東西怎麼可能送得進我這佛堂?”
收了笑聲,杜夫人捏緊了那香線,獰聲說道:“既然他做初一,那就彆怪我做十五。”
“啪嗒”一下,那香線隨著杜夫人手掌的捏緊,立馬斷成了幾截。
聽了時薑的解釋,秦放沉默了片刻,低聲說道:“那杜夫人真可憐!”
時薑驚訝的看了這孩子一眼,杜夫人可憐?
能在內院中,也能讓在外麵行走的杜百城吃癟的杜夫人,怎麼可能會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