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三清躺在屋裡頭,不知道外麵的事情,心中卻焦急萬分。
恨恨地看著自己斷掉的那條腿,稍稍動一下就鑽心的疼。
根本沒辦法下床,出去看看事情到底怎麼樣了。
隻希望,那薑娘不要在外麵亂說,若是亂說的話,以後他和楊劉氏要真的有些什麼苗頭,估計都成了妄念了。
他為了這一刻,忍了那麼多年,付出這麼多,怎麼能就這麼被破壞了?
這一刻,魏三清對著時薑,心裡頭和腦海裡忍不住生出了殺念,要是沒有薑娘的存在,他跟楊劉氏自然就沒有阻礙。
時薑趁這時間,早就趕到了村中幾位有威望的長者家中,一番哭訴,然後又去了裡長那裡說明了來意。
裡長這兩天心裡頭正不舒服呢,前腳他斥責了自家婆娘頭發長見識短,後腳魏三清就出事了。
他去打聽過了,傷筋動骨一白天,何況是斷了一條腿。
這三個月多月一歇息,啥伍長什長,要是魏三清落下殘疾的話,怕是能不能當兵都成問題了。
他心疼自己的那些被魏三清吃了的酒,也懊惱自己的臉麵被打,所以心裡頭很是不痛快。
現在見到時薑上門來哭訴魏三清的那些糟心事,他肚子裡就忍不住有些憋火。
可當著幾個族老的麵,而且時薑又是受害者,他又不好發火。
隻能壓下心頭的怒氣,心中暗恨,覺得魏三清真是沒事找事,給自己添麻煩。
他當初捧著魏三清說的話,就跟放屁一樣,早忘的一乾二淨了。
“薑娘子,你說的我都知道了,你這次來,是想要我們怎麼幫你呢?”
這件事說到底,那也是家事,時薑鬨的現在族老都來了,裡長不好一聲都不問,隻能耐下性子,對著時薑隨口問了一句。
要是可以的話,他連半點都不想摻和進這種雞毛蒜皮的事情裡去。
在他看來,魏三清要是有那本事納個寡婦進門,其實也沒啥。
時薑自然也看出裡長的不耐煩和對女人輕視的態度,不過這也沒什麼,反正她現在的要求,想必在座的幾位不管是老的還是少的男人,應該都不會講出她半句不好的話來。
捂著臉,未語先落淚。
“各位族老,裡長,薑娘既已嫁入魏家門,自然就是魏家婦,要為魏家的名聲著想。先把那楊劉氏給納進門來,免得在外落了口舌。三清對那楊劉氏有那種心思,若是不納進家門,宣揚出去,總歸是對魏家的聲譽不好。雖說我受些委屈,可是,我……我還有素雲呢!要是魏家名聲不好了,我家素雲以後可咋辦呀?”
說到這,時薑就嚎啕大哭起來。
其中一名族老見了,摸了摸下巴的胡須,點頭稱讚道:“薑娘還是明理的,三清可不能在這上頭糊塗。”
“就是,這村子裡頭,可不就是他一家人。這沒名沒份的,把兄弟遺孀留在家中,知道的人自然會說他一聲仗義,不知道的人怎麼說還不是人家上下嘴唇動一動的事。
而且,薑娘都說了魏三清對那寡婦已經有了那種心思,他們也難堵眾人悠悠之口啊!
更何況,村子裡還有那麼多戶人家,要是名聲給壞了,以後咱們村子裡的姑娘小夥子,還不得被外村的人在背後戳脊梁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