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胡說什麼?”
許子俊聽到時薑這刻薄的話,頓時氣得眼角發紅,謔的一下轉身,滿臉怒氣的瞪著時薑。
時薑卻仿佛絲毫沒感覺到對方的怒氣,繼續刻薄的說道:“我胡說麼?還是說中了你的心思?看你四肢不勤,估計五穀可能也不分,年歲雖然比我大,可懂的卻未必比我多。所以,看到你父親為你請的老師是我時,你就惱羞成怒,才轉身就跑,做一名隻會逃避的懦夫,不是嗎?”
對於時薑的咄咄逼人,許子俊先是惱怒的臉孔發紅,可到了後麵,臉色卻漸漸轉白。
他的腦海裡,隻有兩個字,懦夫!
握緊雙拳,許子俊想大聲對時薑吼道,自己不是懦夫,可是,喉間咯咯作響,卻半個字也吐露不出來。
時薑見他這幅模樣,上前一步,一把將他拖到滿臉焦急的許青儒麵前,逼他看著自己的父親。
“你好好看看,你父親現在一臉擔憂的模樣,你還要繼續逃避下去做懦夫嗎?”
許子俊被迫這般近距離的看著自己的父親,就如同時薑所說的那樣,父親如今兩鬢白發,滿臉焦急的看著自己,想到自己這麼大歲數了,還讓父親擔憂,不由的落下眼淚來。
見許子俊哭了,時薑這才放了手。
時薑手一放,許子俊直接就蹲了下來,抱著自己嚎啕大哭起來。
“是我沒用,是我的錯,我太笨了,父親,對不起。”
聽到兒子的這番話,許青儒頓時老淚縱橫。
“是為父的錯,為父不該逼你!”
想到之前對兒子抱以那麼大的希望,何嘗不是因為自己沒有去考舉人,希望孩子能繼承他的誌願的緣故?
給兒子的壓力太大,再被青鬆學院的老師那般一說,兒子的信心不被壓垮才怪。
“誰告訴你沒用的?誰告訴你太笨了?”
時薑有些無語的看著哭的像個三歲孩子的許子俊,很想翻個大白眼。
“青鬆學院的老師說的。”
許子俊被時薑一責問,有些抽噎的回道。
時薑冷笑了一聲,看著許子俊問道:“誰告訴你,他們說的就一定是對的?”
“啊?可他們是青鬆學院的老師啊!”
聽到時薑這話,許子俊一時間連哭都給忘記了,張大了嘴,先是愣了半天,然後才遲疑的說道。
“我知道他們是青鬆學院的老師,但是誰又能說青鬆學院的老師說的就一定全是對的?”
時薑哼了一聲,一臉傲嬌的回道。
許子俊的腦子有些漿糊,但是,時薑這話仔細一聽,好像還真的有那麼一些道理。
可他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
苦思冥想,然後才喃喃的說道:“若是他們說的不對,怎麼會那麼多學子到他們那裡求學?”
時薑抬了抬眉毛,直接回道:“因為他們的名氣大呀!青鬆學院裡的師資好是事實,但是其中一位老師所說的話,就未必一定是對的。作為老師,應該做的是有教無類,而不是針對學生不夠好,就否定學生,若是學生個個是天才,還要他們這些老師做什麼?所以,你想不想打他們的臉?隻要你考中秀才,用事實證明,他們所說的是錯的,你覺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