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三歲小寶寶不會數數, 她隻會數到十。
“一、二、三……三八、八、十萬。”
銀發大佬和女生：“……”
小寶寶又蹬蹬跑過去, 抱著他的腿仰頭, 委屈的哭：“沒有爸爸。”
他擰眉, 沉默一會兒, 把小光頭抱起來。
眉眼豔麗的女生拿著早餐，要跟著來, 他直接說：“不用你。”
直接扛著小孩走了, 小寶寶還對大姐姐揮揮手呀。
大姐姐想打人：“……”
大哥哥很冷漠, 抱著她不說話。
小寶寶咕咕說：“約會，哥哥姐姐，告爸爸。”
不理她, 小光頭繼續叨叨外星語。
大哥哥把她塞到辦公室前, 抄著褲兜道：“坐著等。”
他說罷就要走, 被小寶寶一把抱住腿嗚嗚撒嬌：“不走！不走哥哥。”
大哥哥耐性把她的手捋開。
小寶寶啪嘰坐在地上, 扁扁嘴開始哭, 眼淚都不要錢。
他不懂怎麼有小孩這麼糟心。
陪著等一會兒，齊爸爸就來了。
抱著自家的小奶娃顛顛，寶寶就悄咪咪說：“大哥哥, 姐姐約會。”
老齊抱著閨女，看了眼學生：“真假？”
銀發大佬直接否了：“想太多。”
他個頭比老齊還高, 毫無表情站著非常具有危險感, 特彆是還染個銀發，露出的身體線條流暢，看上去很社會。
小寶寶往爸爸懷裡湊一湊, 吃奶嘴呀。
最終也沒發生什麼。
老齊倒是教育閨女：“人家大哥哥不容易，你要謝謝他，這事兒吧也是爸爸不對，老爸不該忘了鎖門……”
他講話太長串，寶寶沒怎麼聽懂，就知道要謝謝大哥哥。
老齊上課的時候，小光頭就來蹭課。
也不煩人，就喜歡蹲在銀發社會哥腳邊吃奶嘴，大眼睛水汪特彆萌。
課間社會佬的同桌女生把寶寶抱起來，直呼可愛。
似乎就是送早飯的漂亮大姐姐。
小寶寶特彆上道，也沒少被陌生人抱著，胖嘟嘟任由她擼了一會兒。
漂亮女生轉眼看著他，羞澀獻寶似的說：“你要不要抱她，我看這小東西老粘著你。”
說話的時候她還在擼小寶寶。
隻是手上動作緊了些，嵌了兩顆塑料水晶的指甲掐得寶寶不舒服。
大佬似笑非笑，起身淡漠說：“我消受不起。”
若有所指，一語雙關，銳利淡薄。
女生的臉一陣紅白交錯。
好多女生都喜歡他。
這個年紀的女孩子早熟得多，更何況是高中生，知道他家特彆有錢，學校裡的頂級富二代都不夠看，長得又帥，學習成績還好。
海城的學校校風都很好，但小半年前吧，幾個女生因為他校園暴力另外一個女孩子。
事情嚴重到那個女孩子轉學，但他根本和女生不熟。
年輕的英文老師趁他曠課，和同學閒聊。
就說這種出身的男生一般現實理性，比女人懂套路得多，跟他玩不轉，長得好看也沒用，讓女生們都歇歇心思。
雖然說得不好聽，但也是客觀事實。
他一走，小寶寶也軟軟掙紮要走，蹬蹬蹬跟在他身後。
小奶娃骨架子軟，走不動路，啪嘰絆倒在地上，叼著奶嘴爬起來，前麵銀發男生走得沒影了。
這個年紀的男生一般不抽煙，吸煙的卻已經比成熟男人更會了。
不過他從不和人約煙，一般自己找個清淨地方吞雲吐霧。
半根煙時間，煩人的奶娃娃又找來了。
大佬望著小孩沉默，吸一口煙，慢悠悠吐出白色的煙霧。
當著這麼小的寶寶抽煙，喪得一比，也沒什麼興趣掩飾。
愛吸二手煙自便。
小寶寶就仰光頭說：“不、不吸煙。”
他不理她，小寶寶就繼續咕咕念經。
就抽煙這個問題，魔音繞耳大概堅持了二十多分鐘沒停過。
最後他冷漠看著小孩說：“男孩女孩？”
小光頭咕咕想了會兒，奶聲奶氣：“女寶寶呀。”
銀發大佬微笑一下，修長指尖煙霧繚繞，輕描淡寫說：“是麼，那你可能嫁不出去，太特麼吵了。”
他揉著太陽穴，淡漠道：“吵得頭疼，真tm煩人。”
……
喻景行睜眼的時候已然不早，他很少睡得這麼沉。
大約是真寶懷孕之後，他就很少有深度睡眠。
單純害怕她出事，也怕她一個人哭，沒人寵著哄著。
真寶還在呼呼睡覺，卷毛亂蓬蓬的，四仰八叉嬌滴滴的。
老男人把她抱在懷裡，她就乖巧的嗚嗚團起來，被他抱著。
昨晚做得有些激烈。
她身子軟，受不住男人強悍的身體。
少婦的眼睫很濃密，眼角有非常淡的淚痣，是那種很嬌貴的麵相。
她醒過來的時候懵懵的，往老公懷裡鑽一下。
老男人親了她一會，哄她下床吃早飯。
齊真在梳妝鏡前查看自己眼周，滿意的托腮說：“今天也是長生不老的仙女呀。”
她的眼裡含著一汪水，眼波流轉間都是勾人的韻味，偏偏她自己毫無所覺，非常粘人。
至少在彼此獨處時是如此。
小水仙開心顧影自憐，晃著小腿，對他彎彎濃密的眼睫。
和她在一起很簡單，不用想那麼多事，所有的一切都很純粹。
小水仙忽然想起自己還有個兒子，嚇得趕緊站起來。
她認真的說：“我生完皮皮以後，總是忘記我有個兒子。”
喻景行沉默，給她順了順細軟的卷發。
齊真抱著男人勁瘦的腰，埋頭嗚嗚道：“我現在連算數都慢半拍，怎麼辦。”
......
一般父親和小媽媽不在的時候，皮皮穿著紙尿褲呼呼大睡，幾個月嫂輪番看護，一點都沒有醒來的意思。
父親進來沒多久，皮皮就醒了。
嬰兒小軟一團，被父親抱在手臂間喂奶，吃得開心咂奶嘴蹬蹬腿，小手抓著爸爸的手指，專心致誌摳婚戒。
齊真跑過來看他，繈褓裡的小寶寶咕嚕嚕，對著媽媽吐奶泡泡呀。
齊真：“……”
喻景行藹然笑抱著兒子，玩蕩秋千的遊戲，舉著忽高忽低的，小心翼翼把控力道。
小嬰兒咯咯的笑，用力揮揮胖爪，口水流了一圍兜兜，被老爸托住屁屁擦哈喇子。
老男人前陣子過了生辰，直接連兒子滿月一起辦了，捐了很多錢做慈善，算是給小嬰兒積德。
老男人這個歲數有了孩子，多少帶了點溺愛。
過段時日，他帶著小媳婦和胖寶寶回泰安園，受到了全家上下的一致歡迎。
放假回家的喻非原小朋友，好奇的看著小嬰兒，把樹上摘下來的葉片放在嬰兒嘴裡。
寶寶大眼睛滴溜溜看著他，看見喻非原做鬼臉，給他塞葉片吃，癢得咯咯笑，吞了葉片在嘴裡。
小嬰兒哇哇哭了，引來了喻非原小朋友最崇敬的四爺爺。
喻非原嚇得紅了眼眶。
四爺爺麵色有點沉，並沒有來得及理會他，抱著兒子輕搖晃哄一會兒，低頭親一親小嬰兒的額頭，試一試溫度。
喻子襄和小四奶奶不在家。
喻太奶奶敲著拐杖進來，威嚴的看著喻非原：“非原，出來，太奶奶有話說。”
太奶奶問他：“怎麼回事，欺負你小叔叔？”
小嬰兒剛出生五個月都不到，渾身冒著軟軟的奶香味，特彆是一雙圓溜溜的眼睛，被一眾大人抱在懷裡逗。
……但由於親爹的關係，輩分也挺高的，是好幾個小孩的叔叔。
和喻子秦先生喻子襄小姐等等是同輩。
喻景行給兒子起名“子執”。
恩愛秀得全世界都知道了。
喻非原繃著臉，在太奶奶跟前忍不住抹眼淚：“就是想逗逗他，四爺爺那麼喜歡他，是不是不喜歡我們了？”
從小到大，除了經常出差不見蹤影的爸媽，他最喜歡的就是四爺爺。
爸爸發火讓他看書，四爺爺聽了卻反說了他爸幾句，把孩子叫出來，帶他與堂兄妹幾個孩子一起放風箏。
那時太奶奶就歎氣，讓四爺爺找個妻子，生出孩子來一定寵得很。
他就不願意，哭著說不要四爺爺找媳婦兒，也不要生孩子。有他們幾個侄孫子就夠了。
大人沒有的想法，喻非原這樣敏感的小孩心裡更分明些。
喻太奶奶就說：“誒，天大的喜事，怎麼能哭？你小叔叔也是咱們家的一份子。”
喻非原不高興。
喻太奶奶說話慢條斯理，不緊不慢的：“你四爺爺這個年紀，有自己的子嗣，也該替他高興。”
老人家又說道：“小時候還說不懂事，現在都初幾了？嗯，再下去就是頑劣了，你四爺爺隻會越來越不喜歡你。”
喻非原被嚇得鼻涕都不敢吸了，滿臉惶惶然。
喻太奶奶拿捏分寸，這才慢悠悠道：“也不必太擔心，老四不是跟小輩計較的人。太奶奶提點你幾句，想叫你四爺爺更喜歡你，就得對小寶寶好，投其所好是根本，是吧？”
教育方式可謂彆出心裁，喻家人的腦子也不是尋常能揣度的。
喻非原立即就覺得太奶奶抓得住點，抹抹眼淚連連點頭。
結果當晚，齊真和喻子襄逛街回來，就看見喻非原給她撿拖鞋。
喻子襄驚悚道：“這是做什麼？小霸王正常啦？”
齊真輕搖頭，柔聲和喻非原說謝謝。
喻非原挺有禮貌的，就是看得出他特彆崇拜喻先生。
有什麼不懂的知識，不會的題目，都要敲門問四爺爺。
前天晚上，齊真坐在老男人身上和他接吻，也被生生打斷了。
老公講題，齊真就喝著果汁盤腿坐在一邊旁聽。
發覺他真的挺有一套，可能和老師的說法不儘相同，但卻稍點就透。
她就說：“初中奧數題您還會呢？”
老男人摘下眼鏡，溫淡道：“學過不忘。”
齊真就拿腳踢他，被他捉住後慢慢把玩。
兩人之間流淌著溫柔靜默的氣氛。
齊真猶豫糾結一下，仰頭亮晶晶看著他：“還親嗎？”
……
小皮皮這兩天有奶奶帶著，大院裡到處被不同的夫人太太抱著逗，都說他生的俊。
或許是見得多了，喻家這頭倒覺孩子肖母。
喻太奶奶逗小嬰兒吃奶糕，笑意是怎麼都止不住，聽幾個太太說：“這孩子雖然五官像老四，但眼睛不像。”
喻景行的眼睛初次看，會令人覺得疏離淡漠，不笑的時候有些威嚴怕人，眼形輕微上挑，眯起眼的時候嚇得人心驚肉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