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代敗家子(1)(2 / 2)

還有個原因,就是原主他搞遊戲公司的初衷是想要挖一些遊戲高手來陪自己打遊戲,如今電競橫行,遊戲高手們轉會金額高的嚇人,哪怕是對於紀父紀母來說,花那麼多錢隻為了讓這些人陪自己兒子打遊戲那也太敗家了。

原主就是因為這個“偉大的想法”沒能實現,這才邀請了一大堆他連名字都叫不上來的朋友們通宵嗨,好發泄一下心裡的不爽。

當然,這個小插曲在原主的記憶裡沒過幾天就不複存在了,習慣了想法一天一變的原主很快就忘了自己的遊戲公司夢,轉而開始盤算著要搞個豪車展。

紀長澤在心裡反複念叨了幾句遊戲公司,心裡就有了點譜。

差不多都弄清楚了,他才去看時間線。

看到的一瞬間,紀長澤猛地皺眉。

他快速起身,拍了拍有些暈的頭,坐電梯下樓,找到原主記憶裡的那輛車,果然在車頭看到了血跡。

已經撞上了。

可那個女孩被撞的具體地址原主根本沒記,他不知道她在哪。

紀長澤轉身大步跑回了酒店,找到通宵嗨的那一層,一打開電梯,就看到了一片醉生夢死。

什麼樣的人有什麼樣的圈子,富二代們自然不是都像是原主和他的這些狐朋狗友們一樣紈絝,精英可也有不少,隻是雙方都不屑來往罷了。

許多原主都叫不上名字來的人橫七豎八的倒在沙發上,趴在桌子上,甚至有的還直接睡在了地上,有幾個臉通紅一看就是喝大了的年輕人正端著酒杯四處找人碰杯,一扭頭看見紀長澤,樂嗬嗬的腳下晃悠著過來:

“紀少,你又,嗝,你又來啦?來,兄弟敬你,謝謝紀少招待了。”

紀長澤繞過這些醉鬼,視線在人群中搜尋,很快找到了那個正被人群圍繞著笑眯眯一臉誌得意滿喝酒的家夥。

“盧少,前陣子的事兄弟該謝謝你,來,敬你一杯。”

“盧少,今兒高興,咱們兄弟走一個。”

“我也要謝謝盧少前陣子給我介紹的那個妞了,誒唷,盤靚條順,真是不錯,還是咱們盧少的眼光好。”

一夥人正在一片其樂融融呢,一個拳頭就猛地砸在了桌子上,發出劇烈一聲響。

“盧正坤!!!”

這聲音大的嚇了眾人一跳,正紛紛不高興的扭頭要看是哪個不長眼的敢過來惹事,就瞧見了紀長澤的臉。

紀少啊!

他們可不敢惹。

眾人臉上的怒色一下子就轉變成了殷勤討好的笑。

“紀少,你不是喝醉了嗎?這是酒醒了?”

盧正坤也被嚇了一跳,看見紀長澤滿臉不悅的望著自己,他不動聲色的一笑,親近的攬住了他的肩,帶著一點調笑道:“怎麼了紀少?剛剛不睡著了嗎?這是不高興我讓人把你送上去,耽誤你獵豔了?”

是的,原主除了敗家子名頭,還有個風流花心大少的綽號在。

這個通宵派對,原主可是特地叫了這群狐朋狗友們多帶漂亮女孩子過來,就是為了方便他獵豔,不過還沒看準目標,他就先喝趴下了。

“滾你大爺的,彆給我扯這些有的沒的。”

紀長澤冷著臉,問他:“你怎麼回事?這麼多人問我借車,我就隻借給你一個人,結果你丫怎麼報答我的?我那車上的血怎麼回事?你弄成這樣還讓我怎麼開?!”

“原來是為了這事啊。”

盧正坤壓根沒把這件事當一回事,作為這群廢物紈絝中為數不多有點腦子的,他早就摸清楚了紀長澤的性格,自然知道要怎麼應對。

“不就是一輛車,你車還少嗎?要是覺得臟了不想開了,找伯父伯母再要錢買一輛不就行了,他們那麼疼你,肯定不會不答應。”

他深知紀長澤愛出個性的性格,說完了那些話,還沒忘記加上一句:“圈子裡誰不知道咱們紀少手裡頭最寬鬆了,就一輛車而已,跟兄弟置什麼氣,來,兄弟敬你一杯,就當做是賠罪了。”

這要是擱在以前,紀長澤就順著原主的性子跟他你來我往幾下了,可現在正有個年輕孩子的命擺在前麵,他沒時間和盧正坤耗。

直接一巴掌打掉了盧正坤遞過來的酒杯,神情暴躁:“你彆跟我說這些沒用的,那輛車我正喜歡著你就給我弄成這樣,今兒你不給我個像樣的理由,彆想老子放過你。”

――啪!

酒杯摔在地上,摔了個四分五裂。

盧正坤臉上的笑容僵住,其他人也都一愣,看看紀長澤那難看的臉色,不敢再玩笑了。

雖然紀長澤出手大方,但他們可都知道這位紀家大少爺脾氣最是張揚,那是一點委屈都不能吃,以前還乾過一腳踹在發小肚子上的事,可見此人生起氣來是多麼六親不認。

當然,從那之後,他就合情合理的沒有發小了。

氣氛頓時僵硬下來,還是盧正坤勉強擠出個笑,拉著紀長澤到了角落裡,不顧他難看的神色賠笑道:“你說你生這麼大氣乾什麼,都把兄弟們嚇到了,其實那車也沒什麼,就是來的路上撞了個人。”

“那血估計是那個人的吧,你要是實在氣不過我弄臟你的車,明兒我再給你買一輛新的賠給你。”

說這話的時候他是肉痛的。

盧正坤和紀長澤這位從出生就被捧在手心裡的大少爺不同,他家的情況更加像是紀父紀母小時候,大家族,光是和他同輩的就三十來個,算上他自己的親兄弟,他擱在裡麵壓根混不出頭。

與這群大多隻想著醉生夢死快樂玩樂的紈絝們不同,盧正坤是正兒八經想搞事業的。

但搞事業,怎麼搞?

他不受寵,自然也不會像是紀長澤這樣想要多少錢一張嘴就能有,人脈,金錢,這些他都沒有。

按理說,一心搞事業的盧正坤該去精英圈的。

可奈何人家精英圈看不上他。

錢他沒有,人脈他沒有,本事他沒有,要是他進了圈子,那就是他全方位的朝圈子索取,圈子裡其他人卻沒半點好處。

比起“隻要你也想混喜歡嗨你就是自己人”的紈絝圈,盧正坤擠破頭也擠不進去這個巨難進的精英圈。

他隻能退而求其次,來到了紈絝圈,成天忍著心底對這群明明是廢物卻還被家裡寵著有錢花天酒地紈絝的厭惡嫉妒,想辦法從他們手裡搞錢。

這個圈子裡手最鬆的就是紀長澤,他自然也想要跟紀長澤走近,奈何想跟紀大少走近的人實在是太多了,他費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才勉強在紀長澤麵前混了個眼熟。

但就算隻是眼熟,他使一些心機,也足夠從紀長澤手裡弄出不少錢了。

這次借車倒不是他真的喜歡那輛車,而是他算準了紀長澤喜歡人家吹捧他,這才裝作一副很喜歡很佩服他能有錢買到這輛車的樣子開口借。

一方麵這樣會拉近兩人的關係,讓他有借口去跟紀長澤再套套近乎,另一方麵,他能借到紀長澤的車,在彆人眼裡他們的關係就非常不錯了,辦事的時候,他也要扯到紀長澤這麵大旗。

誰能想到呢,紀長澤這個一向大方手鬆的家夥居然小氣起來了,不就是車上沾了血,居然這麼生氣。

害得他不得不承諾給紀長澤買一輛新車,要知道,那車可貴的嚇人,哪怕他手裡的積蓄已經有了不少,這一輛車也能去掉他大半身家。

可不買不行,他要是說“這車不就臟了點我送去給你洗乾淨就行了”,紀長澤這個從來不缺錢的家夥說不定能當場翻臉。

洗?

弄臟了的車,你就是洗的比新車還亮,本少爺也不稀罕開。

就是這麼壕無人性。

讓人羨慕嫉妒的恨不得取而代之。

本以為自己出了血,紀長澤肯定就能滿意了,沒想到站在他麵前的這位紀家大少爺聽了這話不光沒臉色好起來,反而還更加難看了。

“你撞了人?!在哪裡撞的?那個人怎麼樣?”

盧正坤愣了愣,這反應不對啊,紀長澤不是應該更加關注新車嗎?

但他還是回答:“好像是在封塵路吧,記不太清了,那個人我也不知道怎麼樣了,應該死不了,今天先喝酒吧,明天我給你買個新車賠給你,再隨便賠點錢給那個人,這事就完事了。”

心疼啊,那麼多的錢,就要拿去買一輛車。

希望那個被撞到的窮鬼彆訛太多吧。

他一邊肉痛的想著,一邊又想要去攬紀長澤的肩:“走走走,喝酒去,彆想這些事了,明天我肯定把這件事處理的妥妥當當的,那個窮鬼大半夜的還在路上走,指不定就是故意碰瓷,不就仗著那沒監控嗎?”

紀長澤忍了又忍,還是沒忍住,當然,他也不需要忍,目前的人設,不忍才正常,於是他點點自己的手背,示意對麵低頭看自己握緊的手:“你看這是什麼?”

盧正坤:“拳頭啊。”

下一秒,那拳頭就猛地砸在了他臉上。

伴隨著的,是紀長澤的怒罵:“我可去你媽的!”

劇痛襲來,盧正坤捂著臉一個踉蹌,手上濕濕滑滑的,他一低頭,發現自己捂著臉的手上都是血。

――紀長澤把他鼻子打出血了。

這個念頭剛升起來,暴風驟雨般的拳打腳踢就落在他身上了。

“操你大爺的!狗兒子!老子今天不揍死你!你特麼還敢躲!!”

不遠處正往這邊張望的幾人見打起來了,趕忙上前勸架:“紀少紀少!!彆打了,怎麼了?快快快,攔住。”

“盧少,怎麼了這是?”

盧正坤也不知道怎麼了啊,他特彆想張口罵一句“紀長澤你他媽有病吧”,可一看到對麵那神情滿是怒意的臉,神誌立刻清醒過來。

這是紀家的寶貝獨子,他得罪不起。

於是他隻能帶著滿臉的鼻血和渾身的疼,忍了這口氣:“紀少,兄弟弄臟你的車是兄弟的不是,你打也打了,就彆氣了。”

都到了現在了,他還覺得弄臟紀長澤車比差點撞死一個年輕學生更重要。

紀長澤的拳頭蠢蠢欲動,但他理智還在,知道什麼最重要,指著盧正坤罵了一句:“開著老子的車撞人,還把人扔在那不管,你特麼的畜生都比你有良心,要麼你自首,要麼老子報警,你自己看著辦。”

說完,他也不顧盧正坤那甚至有點茫然他關注點居然是在被撞人上的神情,轉身匆匆離去。

“紀少,紀少你去哪啊紀少?!”

“紀少?!”

紀長澤沒搭理他們,一個個喝的眼冒金星,一個都指望不上,叫上他們也沒用。

當然,他這個腦子現在還暈乎著的人也指望不上。

還好,他有鈔能力。

紀長澤撐著頭暈隨便扯了個工作人員:“給我找個司機,現在就要。”

三分鐘後,紀長澤揉著眉心坐在副駕駛,對司機說:“去封塵路。”

去那的路不遠,紀長澤車上就叫了救護車,順帶報了警,原主估計不太能喝,酒精還在發揮作用,他現在腦子暈的很,到了地方就打開手機電筒一點點搜。

司機車上聽他打電話也聽明白了,下了車也不用他說,自己也跟在後麵從另一側搜。

“紀少,下這麼大雨呢,你打個傘吧。”

“不用了。”

打傘費事,不打傘直接淋雨還能讓他腦子清醒點。

紀長澤抹了一把臉上的雨,認真循著路邊草叢找了起來,現在是淩晨四點,雨正是下的最大的時候,嘩啦啦的讓人說話都聽不清,更彆提聽草叢中可能有的一點動靜,他們隻能用最原始的辦法找。

好在渾身衣服都濕的不能再濕的時候,紀長澤看到了前方草叢裡臉色蒼白靜靜閉著眼躺著的女孩。

她臉白的嚇人,雨水打在上麵又順著臉龐落下來,身上的鮮血已經完全將衣服染濕,白裙子成了紅裙子,落在泥土上的手指甲裡全都是泥巴,可以想見在沒有昏迷過去之前,她是有多麼努力的試圖求救。

紀長澤趕緊把自己身上外套先脫下來給她臉上遮了遮,對著對麵的司機喊:“找到了,你快把傘拿過來,現在不能挪動她。”

救護車來的時候,就見著一輛豪車停在馬路邊,遠處,兩個淋成了落湯雞的人打著傘蹲在昏迷女孩身邊。

那個女孩子被帶上了救護車,紀長澤跟了上去,哆哆嗦嗦的看著醫生護士檢查她的生命體征。

他也不想哆嗦,奈何原主的身子實在是有點嬌氣,剛剛情緒緊張的時候還沒感覺出什麼來,現在把人找到情緒放輕鬆後,身子就開始忍不住的一個勁打哆嗦,看的旁邊的護士妹妹都有些不忍了,翻找出一件白大褂讓他哆哆嗦嗦的披上。

打了個噴嚏,紀長澤不當一回事的看向那個正昏迷著的女孩子。

原主的記憶裡對這一段並不是很清晰,他隻知道這個女孩子是在第二天才被人發現送到醫院裡,這一次他應當是提前了至少幾個小時,也不知道能不能改變她變成植物人的命運。

雖然最後她就算是變成了植物人也可以醒過來,但這麼年輕的年紀就那樣在病床上毫無意識的度過好幾年,紀長澤這個老家夥還是覺得這樣太殘忍了。

看著女孩被送去搶救了,他坐在了外麵的椅子上,冷的打了半天哆嗦才想起來。

不對啊。

他現在的身份可是紈絝敗家子,誰家的敗家子衣裳濕透了都不去換的。

果然原主不太能喝酒,連他的腦子都跟著一起糊掉了。

紀長澤打開軟件選了個店買了幾件衣服讓人快速送過來,連續打了好幾個噴嚏後才後知後覺的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額頭。

哦,不是喝酒糊掉了,是發燒糊掉了。

怪不得總感覺自己今天有點傻傻的。

暈,渾身無力,眼前發黑,怕是要暈。

紀長澤在暈倒之前還沒忘記扒住一個醫生的腿,從自己兜裡扒拉出一張黑卡哆哆嗦嗦遞給對方:“密碼123456。”

尊貴的有錢人哪怕暈倒,也不會忘記先交住院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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