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家之間的賠禮道歉,一般脫不開修煉用的資源。似高懷德這般養軍的侯爺,若驟然多上一批辛家交付的巨額財物,確能助力不少。
雖然辛怏極不願冀州坐大,奈何形勢所逼,隻好照此辦理。
公羊述道:“請懷德老弟宥恕,自是應該。隻是你那不孝的女兒,卻該怎生處理?難道就讓他跟著血河宗的慕容白,自此逍遙自在?如此遂心結局,難保他日沒有哪一位世家閨秀情急之餘,又學了她做法。”
一位麵容圓圓,生得端莊帥氣的紫袍官員,緩緩起身,應道:“公羊大人說得沒錯,辛家當以此事為戒,最好是能從嚴處置。倘若咱們家的女兒人人學她,那乾京城的世家閨秀怕是要成全天下人的大笑話。”
這是今天自公羊述之後的第二位紫袍官員開始直接針對辛怏。這樣的訊號很是不好。
顧寧對高洋道:“高洋哥哥,這是我爹爹。”
“哦?”高洋確不知她也是乾京城世家之女。道:“顧師妹,你爹爹玉質金相,帥氣無比,無怪能有你這麼一個傾國傾城的絕色女兒。”
顧寧聽得歡喜,嫩靨卻是緋紅。
“高洋哥哥說笑了。”
說話間,攥著衣角,小兒女姿態畢露。
顧寧的父親正是大司造顧言武。他所說之語,旁邊符合官員甚多。
辛怏隻好表態:“顧大人所憂,辛某了解。顧大人的關心,辛家也感激不儘。回去後,辛某必有懲治,也必有一個交代。”
“辛大人能認識到錯謬,及時悔改,依舊是本朝官員的楷模。顧某佩服。”
顧言武撫須微笑,言下之意卻是帶著刺。
“顧大人,何必這麼咄咄逼人?辛馨為人如何,咱們都是從小看到大。何況她所選的慕容白也是血河宗高弟。諸位大人,血河宗可是幫咱們大乾守禦海疆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我大乾侯爺之女與之高弟結親,有何不可?”
說話的是顏法古。這人素是辛怏的朝中盟友。此刻見辛怏恍恍惚惚,免不住幫腔。
“哼……”
公羊述冷哼。
“顏大人的這番話未免偷換概念……”
沒等他說完,空中傳來劍鳴之聲,一道人影穿雲翔天,破空飛至。
待到近處,竟是一位素白衣袍的墨發青年,腳踩闊劍,禦空而立。
閆芷蓉驚咦一聲:“嬴長秋?”
嬴長秋為太上觀三代弟子第一人,昔日人榜第一,如今的地榜第三。
傳聞數年前就在為晉升大宗師作準備。怎麼驀然蒞臨乾京?
滿朝文武均起了身。這會不明何意,不知該歡迎還是該斥退?
嬴長秋弱冠成名,迄今五十餘歲。此刻望之麵若冠玉,竟若青年。
俯瞰皇城,人群黑壓。
嬴長秋長笑一聲,目注閆芷蓉,朗聲道:“閆太後,嬴某見禮了。”
他在闊劍之上,隨意拱了拱手。又道:“這裡剛才有人使用過靈炎嗎?”
高洋聞言一怔,尋思,李前輩果沒說錯,覬覦神焰之人這麼快就來了。這人禦劍而來,顯是一位宗師境強者。稍後萬一說僵,必是一場大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