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墟之主康洵問邊上那極度俊俏,又略顯裝逼的師爺。
“十五郎,你覺得魔相門會贏嗎?”
“十五不知。”
康洵笑了。
“你呀……”
十五郎道:“魔相門既敢應承此戰,想必頗有把握。看那個魔相大師兄,不像冥頑不靈之輩。”
康洵歎了一氣。
“你不明白都天山氣概。他們素有知其不可而為之的魄力……
近些年,枯骨教打壓不小,魔相門疆域越來困居一隅。
甚至想在康墟設一店鋪,都難做到。
你還認為這是頂級大宗?
說句難聽,魔相門實已到了背水一戰時候。
再不奮發圖強,早晚剔除六脈。從此魔道就剩五脈也不定。”
十五郎點點頭。作為康墟師爺,魔相門困境,何嘗不知。
不知為何,望著那身軀雄碩之人,總覺得天掉下來,也能撐住。
要說他和高洋殊未謀麵,之前更無絲毫了解。
僅是冥冥中那股感覺,讓他分外堅信高洋可以擊倒任何困難,打敗所有敵人。
心裡都覺得是不是中了什麼邪術?
不該啊,自己好歹宗師初期。區區先天,斷然暗算不了自己。
搖搖頭,茫然不解。
這許時間裡。
沉基與虞澄業已鬥到百招開外。
沉基用的是印台峰絕技,飛流卷雲手。
昔日高洋在授道院,正是用此技,釋義了鎮魂曲功效。
由此,萬九葉一蹴而就晉升先天九重。
當日沉基不在。
事後不僅找了萬九葉,還特地專程拜訪了悟道峰。
及後,單論飛流卷雲手造詣,都天山上,沉基已不作第二人想。
就是萬九葉,全賴此門絕學開悟,晉升,也是相去甚遠。
虞澄則是越鬥越鬱悶。
他是宗師初期,以兩宗武學克製程度。
似豐無常這樣後期修為,他決計有敗無勝,換做中期,基本有來有往,大可維持不敗。
運氣好些,甚至可偷襲至勝。
而對麵沉基,修為相若。原該百招不到,便徹底擊潰。
始料不及。
近兩百招了,非但沒打贏,自己貌似還略處下風。
這讓他有種撞鬼感覺!
好像自從都天山有了高洋這個大師兄,枯骨教便處處失利。
壓根占不了上風。
也不知怎麼回事?
如果這個疑問,他不是徘徊心頭,而是直宣於口。
一旁歐小白鐵定一臉裝逼,神氣十足告訴他。
高洋乃氣運之子。隻可交好,不可予惡。否則,勢必咎由自取,自取滅亡。
此一節,他深有體會。
思忖間,他忽然覺得沉基手如拂弦。
緊接著似有樂聲充斥耳畔,留在心底。
時而輕柔,時而激昂。
生動古樸!
生動的宛若插上羽翼,展翅欲飛。
古樸的音階其實很單調。偏生交錯孕育著不同尋常美妙。
腦海裡不由自主浮現這樣一幅畫麵。
藍天白雲下,無數古老荒獸在無垠草原激情奔馳。
突然,虞澄覺得大大不對。
自己竟他麼就是那片青青草原。
就在省悟之際。
一隻大手風雲席卷般捏住他肩膀。隨即半身麻痹,繼而真元陡滯。
須臾,虞澄昏了過去。
無法不暈。
實在太疼。
和千刀萬剮不遑多讓。他都有些慶幸可以失去神智。
印台峰絕技飛流卷雲手,既可拿人脈穴,截斷真元,也能震懾魂魄,製人暈厥。
這便是印台峰前輩苦心研創,旨在對付枯骨武學的無上絕技。
原本差強人意。如今有了星辰變功法,終於如虎添翼,能和枯骨門徒針鋒相對。
非但不弱下風,更而戰以勝之。
這一戰,既是護法們對星辰變功法的檢驗,也是對自家少宗的認可與信任。
豐無常酷酷臉上,以及王思春略有蒼白麵頰,相繼浮現笑容。
他們真的很想大聲告訴天下,魔相門從此再不怕枯骨武學克製。
不過為了長久之計,他們決定繼續隱瞞。
最好枯骨教壓根無視,隻覺是不是自家倒黴。
怎麼老遇到不怕死,不怕打,骨肉堅韌的魔相弟子。
虞澄失敗。
周勝難免兔死狐悲。
兩人原打算連勝兩場,無須程法王出戰。如此既奪回白骨記,又能為家主爭些顏麵。
這麼一來,他即便贏了,也是一勝一負。
是而,出場時候,有氣無力。壓根提不起精氣神。
固然失去一臂,對於戰勝王思春,他依然覺得不在話下。
殊不知這會兒,程鵬麵容嚴肅。雙眸疑念重重。
虞澄什麼實力?
他如何看不出。甚至沉基,也一眼看穿。思來想去,都沒瞧出,虞澄怎麼失敗?
莫非虞澄被人收買?
念頭劃過,自己都覺不可思議。隻是除了這個說法,實在無法說服自己。
漫說他思之不透。在場諸人也覺匪夷所思。
這種感覺,好比常敗國足,被國人視之如豕,某一日居然揚威國際賽場。
任何人都會懷疑現場報道是否寫錯了。
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