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狼山上跳了下來。
這會它不必撞。
刀罡去向明顯是它,而非另一頭銀狼。
黑狼落地,就勢一滾,起身後,已是人形,足有兩米多高。
身上甲胄密覆,威武雄壯。
正是狼族統領裕泰。
釋然等人,暗道一聲果然。
再看銀狼,毋庸置疑,這家夥定是斯加。
裕泰大吼:“顧家人,你們想和狼族開戰嗎?”
說話間,背後升起一連串奔狼虛影,連綿不斷衝上半空,與刀罡在半空交起手來。
“啊?你們是狼族?不是遠古戰場獸屍?那可真是慚愧了,在下大乾顧言武。”
使刀之人正是乾京四家之一顧家家主,也是大乾大司馬顧言武。
原本他想裝傻,伺機除妖。
突然瞧見釋然等人,有男有女,僧俗混雜,難保日後漏了風聲,給顧家與大乾帶來隱患。
情知不好強以為之,索性通報姓名。
聲音響起,刀罡收斂。
隻是他先前便說與己對敵的是妖族分神,之後又說人家是什麼獸屍。
這份睜眼說瞎話本事,在場之人儘皆佩服萬分。
身為皇室統領,王子安危要緊。
何況王子正在修煉,犯不著挑明,壞了堪堪說和的氛圍。
裕泰朝其略一拱手,算是承謝。
不發一言回到山巔,保護王子安全。
斯加突然修煉,他心下著實疑惑。
銀月天狼一族固有圓月之夜對月嗥嘯特性。
但眼下這輪血月明顯是某位神魔留下的殘寶。
怎也讓皇子修煉起來?
片刻後,又有人來。
約莫十五六人。
釋然略一打量,即知是玄靈閣、天機府、造化宮聯盟。
其中兩男一女,三個帶頭人,釋然熟稔異常。
昔時多有來往。
風旒影,造化宮狂風軍統領,天驕風鴻蒙小叔,宗師中期,歸意四重。
生得豐神俊朗,與風鴻蒙站在一起,倒似兄弟,不像叔侄。
金軒,天機府織造館副手,天驕金鐘的父親。
宗師中期,歸意四重。
這人老相多了,黑須飄揚,氣派非凡。
雲霓,玄靈閣長老,負責銷售貿易及主持各類玄靈閣拍賣大會。
修眉鳳目,麵容嬌豔,與一旁婀娜的紫玉仙子,宛若玄靈雙姝,競相爭豔。
均是正道強者,釋然上前行禮寒暄。
王思春、孟韶華站於後麵,不言不語。
正魔不兩立可不是說笑,平日碰麵,不是懟就是吵。
俗話說得好,話不投機半句多。
正魔之間,一條鴻溝,上古迄今都難以彌合。
把人族武者劃分得明明白白,涇渭清濁。
“咦?釋然大師,你怎麼和魔相聖女待在一起?”
風旒影奇而發問。
不待釋然回答。
金軒又道:“大師,情之一字,古往今來害人不少。大師乃佛門未來天柱,可不要著了魔女蠱惑,入了魔門之彀。”
“咯咯,你們男人呀,當真喜歡亂說。大師乃胸有丘壑,目存山河之人,豈會像你們說得這樣不堪?”
瞥及釋然神色不快,長袖善舞,鑒貌辨色的雲霓急忙打起圓場。
三言兩語不僅和了稀泥,更讓略微緊促氛圍瞬間鬆緩下來。
釋然合什道:“雲霓姐姐說得不錯,這位孟小姐與小僧萍水相逢,且是小僧好友知音,諸位前輩莫要胡說,免得玷了孟小姐的清譽。”
“哼!魔門妖女何來清譽,大師真會說笑。”
玄靈閣紫玉仙子忽然不客氣道。
“啪”的一聲。
王思春聽她語汙孟韶華,蹂身上前,狠狠一記耳光。
這招太過講究速度,力量不曾使全。然而終究宗師,也不那麼好消受。
狂言的紫玉仙子頓時左臉大,右臉小,鮮豔五根指印清晰異常。
措不及防被打。
紫玉仙子不相信地看著王思春,倘若眼神可以殺人,王思春業已四分五裂,體無完膚。
雲霓大怒,蓮步輕抬,迅如電掣攻向王思春。
兩人修為相若,但一個是外交型人物,長袖善舞,賣弄嘴舌不在話下。
一個是魔門分舵舵主,殺伐決斷,見多生死。
不說武學高低,戰鬥經驗勢必差之千裡。
雲霓手段齊施,看似迅猛,實則雷大雨點小。
偏生王思春輕功了得,左晃右閃,每每毫厘之距輕巧躲過。
人一閃,手掌相對。
轟響中,王思春手臂如蛇纏住雲霓手腕,輕輕一扯。
雲霓站立不住,差點跌倒。
王思春尚算憐香惜玉,未曾辣手摧花,隻是摟住雲霓往後退了一步。
順帶還用肥手在雲霓身上掐了一下,又把她扔回原地。
嬉皮笑臉把手放在鼻短嗅嗅,不無戲謔道:“嗯,還不錯,蠻香的……”
雲霓氣得嬌軀澀抖。
全未想過,同為宗師,何以敗得這麼快?
直道自己一心為紫玉報仇,疏忽大意所致。
手一伸,一柄梭子,如同紡錘,倏然出現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