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九哈哈一笑,看看冷著臉的百忍,又瞧見白吟袂滿臉不快之色。
露著尷尬之笑,硬起頭皮道:“白前輩,再怎麼樣,大夥畢竟一脈之人……
平日縱有恩怨,擄人妻女終是不妥。
這樣吧,權當看晚輩顏麵,待遇著高兄弟……
錢某當個說客,讓他承了前輩今日寬恕之情。
要他定當向前輩賠個不是,並把令郎用轎子送回來……
如何?”
“嘿嘿……”聽完錢九之語,白吟袂陰笑兩聲。
瞧著他期頤之色,忽而冷聲道:“不怎麼樣。老夫不喜歡彆人朝我賠罪道歉……
有些事情,假手他人,如失至寶,自己解決,反而其樂無窮。”
錢九麵色鐵青。
若說他先前籌思如何兩全其美,此刻被白吟袂懟得的確火冒萬丈。
在兩者對話之前。
王思春便對孟韶華悄聲傳音:“聖女,你先走,白老匹夫由我擋著……”
“不成,我走了,你定然沒命。”
孟韶華心說。
堂堂魔相聖女,遇強即遁,沒得折了宗門威風。
她懷著以命保全宗門聲譽想法。
可以說,在孟浩然潛移默化下,她心裡始終宗門為重,彆無私念。
“放心,白老匹夫要我們活著與少宗主兌換人質……
我是男的無所謂,你是女子,落他們手裡,不免吃虧。
聽我的,快走……”
王思春話音甫歇,乜及白吟袂正回過頭,望向自己這裡。
忙止口不言,手在背後搖搖,要孟韶華聽話先走。
口裡驀然高聲道:“錢老九,老王承情了,今日之恩,容我他日再報。”
王思春籌劃著引人矚目,好讓孟韶華悄然無聲地離去。
走前兩步,麵對白吟袂:“白法王,當日你率人伏擊,王某便不曾懼你半分……
今日群雄畢至,王某與你單對單,定要好生討教討教。”
“哈哈……你有什麼資格向我討教?”
白吟袂眼目所及,察覺孟韶華腳步後移,即知他們想要棄卒保車。
孟韶華原想視死如歸,聽了王思春勸說,覺得大有道理。
那知白吟袂老奸巨猾,焉能眼睜睜瞧著到嘴肥肉溜走?
身影展動,急速靠近孟韶華。
王思春半道攔截,阻他進擊。
先天九竅就有一竅一重天之語。到了歸意七重,每重實力差距便愈烈。
何況枯骨武學原就克製魔相門,即便修煉過星辰變秘法,奈何兩者修為差距過甚。
歸意二重初期宗師,遇到白吟袂這麼一個近乎半步大宗師的巔峰宗師。
拳招剛遞,便被白吟袂一袖,揮開老遠。
白吟袂腳步不停,手一探。
手臂形同骷髏骨骼,順勢激發而出。
宛若虛空大手,一下掐住孟韶華喉嚨。
這下氣力不小。
孟韶華呼吸礙艱,幾乎窒息。
白吟袂不管不顧,順手一拉,孟韶華飄起,瞬時落自己身邊。
他手指輕拂,如琵琶奏樂,頃刻製住了孟韶華十幾處骨經脈穴,讓她暫時動不了真元。
與此瞬間,他尤掀了孟韶華遮麵薄紗。
卻見後頭一張臉蛋醜陋逼人,頓時消了讓其婚配自家兒子念頭。
心說,魔相宗主孟浩然姿態雋雅,豐神俊朗,怎地女兒這般陋鄙不堪?
他年青時曾小敗於孟浩然,此番擒住孟韶華,既有交換俘虜之心,也不無折辱之意。
孟韶華猝而被擒,心頭悲怒惶恐。好在覆有麵具,真顏未顯。
少不免心頭慶幸。
白吟袂把孟韶華掙擲於地,健步如飛,連走兩三步,身子懸空。
瘦小身體似根柳絮飄蕩半空。
乍一看意境雅悠,速度卻快。
眨眼到了王思春身旁。
這會王思春被他一袖拂起,尚未落地。
不意,白吟袂瞬間生擒了聖女,又來捉自己。
王思春人在半空,雙拳擊出,罡勁破空。
他也沒想著擊傷白吟袂,隻望擋上一擋,好借力穩住自己身子。
怎知,白吟袂挺胸硬受。雙拳擊處,如擊敗革。
白吟袂僅僅晃了一下。
王思春大驚。
自己與他竟差了這麼多?觀骨功法果是了得。
他驚訝無比,白吟袂實也不無詫愕。
王思春那一拳威力極大,完全出乎他之意料。
如非自己,即使換做程鵬,諒也難以直接承受。
魔相門向以魂係攻擊稱雄,何時肉身淬煉也這麼厲害?
眼中疑惑一閃而過。
瞅見王思春欲憑拳勁反彈,借勢翻身。
反手一撩,手臂恍若無骨。緊緊纏住王思春右臂。
不待王思春回手。
五指堅逾金鐵牢牢抓住王思春右肩,狠狠往下一按。
他有心測試王思春肉身堅韌度。
過往經驗,這一下,漫說王思春宗師初階,就是石劍魔君,也要臂斷骨折。
孰知五指下去,先是軟如棉絮,生生化解自己小半力道,繼而指尖遇韌,宛若鋼鑄。
瞬間之力,竟難以下續。
心頭驚詫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