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乾京城風雲乍起。
於此一節,姬楨渾然不曉。
青木、青崗聯袂到達清虛觀時,正是高洋思慮要否趁勢再殺一位青字輩的大宗師。
兩人趕得也巧,在觀外攔住了血河老祖。
他們誠然不曉觀內發生何事,然而此時此刻,觀內出來之人,均需辨彆一番。
血河老祖暗叫倒黴。
萬幸閆芷蓉插手,自己得以離開,偏生外麵又遇見兩個牛鼻子老道。
他麼的,真是殺不勝殺,老子難道和道士犯衝?
青木吃不準情形,也沒立時翻臉。
和色道:“祖道友,陪貧道兩人去一趟清虛觀。若無事,道友儘可離去。”
血河老祖桀桀怪笑。
“老夫為何要聽你的?老夫一宗之主,莫非連行去自由都沒有?你們太上觀太也蠻橫了吧!”
“對,咱們就是蠻橫,你看怎麼樣吧!”
邊上的青崗不耐道。
青木一聽,暗道糟糕。
心想青崗師弟這道號起得半點沒錯,說起話來杠杠,絕無軟化,同修為大宗師,也是要剛就剛。
他略知血河老祖脾氣,端非好招惹之輩。
當下暗做準備。
果然,血河老祖出手了。
血色細劍裹挾風雷,血虹飆射,直刺青崗。
青崗殊無想及,血河老祖敢以一擊二。
萬幸青木有備。
手掌拍去,血劍蕩開。
血色細劍急速一轉,劍尖點中青木雙手合攏之處。
細劍彎起,如龍拱背。
微微僵持,不待青崗夾擊,血河老祖猛然抽劍,乘著青木掌勁拍來。
禦風而起,瞬間化作一道血影,片刻即逝。
說來話長,實質眨眼不到。
直到這時,青崗才惱羞成怒地想加入戰團。
不意血河老祖見機得快,業已杳杳而去。
氣得他頓足不已。
青木暗惱。
拉著他道,“咱們且去觀內看看,血河那廝改日給他一個教訓。”
“好!”青崗也知追不上了。
觀外戰鬥猝起,乍起乍逝,畢竟大宗師交手,風雲流動,氣勢迂闊。
觀內的閆芷蓉大吃一驚。
心說,今日乾京城當真安穩不了。怎麼又有大宗師鬥了起來。
剛想出去查看。
青虛攔住了她。
“太後且慢!”
“嗯?”
青虛稽首。
“太後無事的話,便請留在清虛觀。”
他不知外麵發生何事。卻清晰感應到,其中一股驚天動地掌勁,出自青木師兄。
憶及宗派密議。
陡然生出不讓閆芷蓉出觀想法。
閆芷蓉鳳眼含怒,“你想留住哀家?”
“不敢!”青虛笑著。
“外麵震天動地,聲勢驚人,貧道也是擔心太後鳳體安危。故而不得不冒犯鳳威了。”
“大膽,哀家看你是欲謀不軌,生怕哀家察覺,所以圖窮匕見了吧!”
“太後,隨你怎麼說。貧道為了鳳體無恙,今日未嘗不可唾麵自乾,委曲求全。”
青虛神態自若,一副正義凜然樣子。
“呸!簡直不要臉。”
高洋暗罵。
他意念雖沒魂念那麼凝實,但論範圍之廣,大宗師也有不及。
他感知清楚,外麵正是青木兩個老道與血河老祖起了紛爭。
眼看青木過來。
索性扯破臉吧!
朝公羊述丟個眼色,手掌一翻,一個碩大掌印陡然出現青虛頭頂。
口中輕叱:“無極定!”
他怕青虛閃避,以無極定暫時凝滯住。
青虛驚愕。
三人裡麵,他對閆芷蓉全神戒備,新晉大宗師公羊述也隻稍加留意。
萬無想及,搶出手的居然是嘴上無毛的臭小子。
落日島一戰,他沒在場,故而不大識得高洋。
此刻被襲,剛想反製。
公羊述一道魂念,眼中彌漫,瞬間禁錮住了他。
加上無極定蘊含星辰道則,兩股勁力,迥非尋常。
饒是大宗師眨眼間也難動彈。
說來兩股禁製,仍是無極定起了大作用。
若非無極定先發製人,公羊述魂念禁製遇到同為大宗師的青虛,必將泥牛入海,全無作用。
但在無極定禁錮住青虛的頃刻。
魂念禁製所起效果,便遠遠大過了一加一效應。
變起俄頃,青虛反應也速。
臉漲得通紅,周身罡元洶湧,眼看便要脫困。
這點時間,閆芷蓉未必來得及插手。
偏生高洋遮天印早半刻出手,適好降落。
“嘭”的一聲。
青虛啊呀慘叫。
整個人幾乎癱倒在地。
太上觀淬體功法非同小可,硬受一掌,不過重傷。
高洋剛想上前補掌。
一柄青光流離的薄劍挾著無比氣勢,洶洶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