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族雖說撤退。其實損失很大。召喚出的泰丘巨人被毀滅,三十六個各部術士,死了大半。
不過鬨矛盾的舒儀與孛景倒是幸存了下來。
由於孛景冷眼旁觀,坐視不救。才讓青梅竹馬的戀人封聜死在龍獸冰封下。
舒儀悲痛欲絕之餘,憤恨膺胸,故意弄差節點,把攻擊性巫力置換成療傷性巫力。
導致此番巫族小年青裡應外合的偷襲功敗垂成。
回到巫族臨時駐紮地。
希望海南端的孤月島。
高層們審訊再三,始終參詳不透內裡情由。
總之,各有各說,兼且當時混亂不堪,幸存者都秉承不清楚便絕不亂說的想法。
故此調查毫無進展。
罡父大怒。
此番偷襲實是他的主意。也是他一力主張,先解決掉海部龍族,憑此震懾妖族。
例如鯨族,就是在巫族強大之下,俯首稱臣。
孰知。
铩羽而歸也就算了,輸得極為屈辱。而且自己的誅邪神斧還損失了七八成耐久度。
一氣之下,他提議,決定對兩個族中天才同時使用詛部秘技。
希望可以追根溯源,找到事情真相。
剛提出,即被屏瀾、岩石當場否了。
開玩笑。
舒儀、孛景為禮讚部術士天才。培養起來不容易,倘若使了,等於廢了兩人。
回去後,咱們跟你同責?
兼且此番三十六術士死傷小半。好不易救回來大半,還要故意致殘。
族內知曉,怎生交代
罡父無奈,轉而詢問律部大術士兀裂空的建議。
這兀裂空就是當日曾與烏無聲照過麵的那個白發白胡的老者。
此時他笑而不語,並不願意表達意見。
罡父無奈。
這樣子,兀裂空顯是棄權。如此一來,便是一比二。即便自己屬於此番行動的實際負責人。
可巫族向是公平決議,就跟高洋前世的議會製一樣,講究吵吵鬨鬨的民主。
見他臉不甘情不願。
屏瀾道:“罡父,休要心惜你的誅邪神斧。況且,神斧損壞,也不好怪罪到晚輩頭上。再者,神斧並未完全損毀,待回到族裡,交於祈部修理即可。”
他是勸說。
入在罡父耳裡,渾然成了譏諷。言下之意,貌似說他公報私仇。
頓時火冒三丈。
大手一拍。
幾人議事的石桌頓時四分五裂。
卻聽他喝道:“屏瀾,你什麼意思難道我提議使用,是因為神斧損壞而遷怒舒儀和孛景”
屏瀾也不怵。
巫族人氣性大,從不帶慫字。況且巫族高層議事,不拍碎幾張石桌,極不正常。
沒見門外的戰巫守衛已經去經常的斫石之處,嘿嘿哈哈地準備新一塊桌案了。
屏瀾也大聲道:“罡父,我不管你什麼原因,總之族裡培養術士不易。我絕不容你一己之私,戕害那些術士。”
說話時候,他一直端坐,氣定神閒。
這讓罡父愈怒。
“放你的屁,屏瀾,你在侮我,知不知道”
他的暴跳如雷完全嚇不住屏瀾,即便臂骨尚未全複。
懶懨懨地道,“隨你怎麼想……總之萬萬不可。還有,此番行動的總結報告,你還是想想如何向上彙報。畢竟咱們都是來幫你們,而不是過來看你臉色行事的。”
“屏瀾,你想氣死我,來,咱們出去理論理論……”
所謂理論,巫族內部就是切磋一下。
屏瀾嘿嘿一笑。不無揶揄道:“你的神斧大概是不想要了耐久度可不高了。”
罡父拍著胸脯,“老子不用神斧也能贏你。”
偏生水係巫人的屏瀾就是耐性足。輕輕回了一句:“大言不慚……”
論吵架,罡父當真不是屏瀾對手。一個暴跳如雷,另一個除了先前吼了一聲,餘外都是冷言嘲諷。
罡父話再多,也被他三言兩語氣得胸炸。正要不管不顧的在議事堂違規出手。
邊上兀裂空看不下去了。
擺擺手,道:“你們能不能歇會兒,我腦殼子都被你吵疼了。”
兀裂空是他們四人中唯一的術巫。如果說戰巫代表著戰力,那麼術巫就是神秘現象。同時也是巫人對巫族神祇賜予神恩的信仰。
因此,在巫族,術巫的地位與威望向比戰巫高出一籌。他一說話,兩位戰巫不敢不聽。
等兩人冷靜了。
兀裂空低眉垂目。
他腳板上恍若無事地壓著一塊碎板。隻見他膝蓋微動,腳板上的碎石頓時飛了出去。
隨後砸進了一堆碎石攤裡。這些碎石都是他們議事時的泄憤藝術品。
與此同時,外麵進來六位戰巫,合力抬著一麵石桌,重新置於他們中間。
從夾角邊的嶄新痕跡來看,是剛剛劈斫而成。因為時常做,故而熟能生巧,技法也嫻熟異常。
兀裂空手撫在新桌案上,緩緩站了起來,“吵也吵不明白,還是想想辦法怎麼占領希望海域。
隻有占領這裡,大軍才能開拔至此。這是任務,也是咱們勝利的關鍵……要知道,咱們與魔族交戰正緊,不可能再有援兵。你們幾個,好自為之……”
說著往外走去。
接著道:“還有,拍桌子不代表本事,厲害的可以去殺海蛇族王者……”
說話間,術巫之力溢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