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總算用上金手指了(1 / 2)

李惜文收拾出來的東西當然要比男生的多。邢蘭州來的時候她正在把這個時代已經有生產產品, 而她空間裡也有存貨的肥皂手紙什麼的拆掉包裝拿出來分撿。

“哎喲,新出的滬城藥皂你也有,有幾塊啊?”邢蘭州問。

“這麼稀罕的東西,當然隻有一塊,分你一半。”李惜文去拿小刀, “溫度高怕化掉,你有肥皂盒沒有?”

“有,陶瓷的, 不好帶。”邢蘭州撿起來另一塊檀香皂聞聞, “你想用煙紙殼包一包嗎?”

“不啊。”李惜文翻出來兩個手工帝爸爸愛心出品的有蓋木肥皂盒, 裡麵還是兩格的。她手起刀落,把藥皂和檀香皂都一切為二分裝好, 扔了一個木盒給他。

“我不愛和人分用這些東西的,你自己保管好。”李惜文想想,又拿給他一卷手紙和一盒天鵝蚊香, 蚊香盒是家裡去年買蚊香用剩下來的, 她空間裡有蚊香,她就把盒子收起來小心保存, 天熱之後“買蚊香”她都用舊盒子裝存貨, 既是為省錢,也是因為蚊香不好買啊。

“東西準備的真齊全。”邢蘭州從褲兜裡掏出一個小玻璃瓶給她, “星城進口的萬金油, 我也隻有兩瓶了。省著點用啊。”

“謝謝啦。我有個表哥在羊城讀書, 他講這個很不好買, 他一直想買都沒有買到。”李惜文歡歡喜喜收下來了,她的空間裡不隻有萬金油,還有青草膏呢,就是沒有這個時代的包裝她不好偷梁換柱。現在有了邢蘭州送她一瓶,下次她就可以帶萬金油回家了。她爸爸經常下鄉,才是真正需要萬金油的人。

“客氣客氣。”邢蘭州把東西放下來,看看李惜文已經整理好的那一堆,搖搖頭,“這麼好的毛巾被和床單,你帶去會後悔的。”

“不帶去,睡不著怎麼辦?”李惜文不心痛毛巾被和床單,這個毛巾被和床單都是她精挑細選才買到的好東西,雖然不好看但是還算好用,最重要她空間裡有近似的存貨,絕對可以“一床”用幾十年。

“你們女同學真是講究。”邢蘭州搖著頭用雨衣把褥子毛巾被床單什麼的包起來,最後還把盆扣在上麵用行軍帶綁起來。

除了這個包,李惜文還有一個自製的帆布旅行袋,她拿來裝衣服和手紙之類的東西再加一個裝芝麻粉的洋鐵瓶,還有肥皂盒什麼的小東小西。然後她才是一個斜挎包,裝著飯盒和文具之類的隨身物品,外加一個軍用水壺一頂大草帽。

邢蘭州自己還有一個行軍包和一個挎包一個水壺,再加上李惜文的兩個大件行李也是他扛著,看上去還是有點多的。

他把東西搬上卡車車鬥裡的時候,同行的指導老師趙曼問他:“邢同學,你這是替誰搬的?”

上次調研活動邢同學還給梁同學搬東西呢,這次梁超英已經在車鬥裡了。本班同學都知道邢蘭州和梁超英已經三學期不講話,但是趙曼老師這一年半沒帶他們,並不清楚。

“李惜文小同學,我鄰居家小妹妹。”邢蘭州把東西放到另一邊,回頭問李惜文,“小妹,你自己能爬上來嗎?”

“能!”李惜文手上一用勁就翻上來了,她壓根本沒注意有一位女老師在觀察她,開心的說:“我們去年搬家也是坐的卡車車鬥,曬到差點變鹹魚。”

他們這個組有二十多個人,都在車鬥裡擠著。不是每個人都戴帽子的,天氣這樣熱,沒有帽子的人曬了一會受不了,有帽子的男生把帽子讓給了女生,大家把毛巾拿出來搭在頭上。邢蘭州也沒有帶帽子,他係毛巾很有技巧,一看就知道他是西北人,就是曬的滿臉通紅又全是油汗,糙的全無美感。

李惜文戴著草帽都覺得很曬,她還把毛巾包在草帽上麵,用小鐵夾夾住好擋一點太陽,就是這樣她還是感覺自己和鹹魚差不多,超級想把防曬噴霧拿出來噴一噴。

卡車開了兩個多小時,把他們送到一個叫興河的公社,趙曼老師說他們要在這個公社調查一周到半月再換下一個地方。他們住的地方是公社中心小學唯三的三間教室,吃飯就在公社食堂吃。

公社食堂的晚飯是很稀的玉米麵粥加長條形的,看起來有點像發糕的窩窩頭,一人一個沒有的多。

這個窩窩頭拿到手裡,梁超英和譚雲的臉色就變了,秦月枝和另外兩個女生臉色也不是很好看。

李惜文兩輩子加起來最窮的日子就是這輩子便宜爺爺去世之後到搬家之前的那兩三年。她覺得那段時間天天大米飯裡要加玉米糝煮就很已經艱苦了,根本不知道正宗窩窩頭裡除了玉米麵,還有碎玉米葉和碎玉米棒子。

她嚼了一口窩窩頭,馬上感受到了生活的艱辛,強咽下去的時候玉米棒子的碎片拉到嗓子,咳到驚天動地眼淚汪汪。

秦月枝就坐在她旁邊,趕緊放下手裡的飯盒和窩頭幫她拍背,教她:“你忍一忍,喝一點水。”

另一個女生幫忙把李惜文的窩頭和飯盒接過去,“這是從來沒有吃過窩窩頭的南方小同學呀。”

“我吃過北方鄰居給的窩頭,不是這樣子的。”李惜文含著淚喝水,這個不叫窩頭,這個叫凶器!她想給她上輩子討厭的幾個歌星每人送一個!

“這個才就是真正的窩頭。”秦月枝笑起來,“你泡在粥裡慢慢吃吧。”

“好的,謝謝秦同學,謝謝柳同學。”李惜文把眼淚擦擦,出去找水洗手洗臉。

邢蘭州笑的要死,跟在李惜文後麵,問她:“以後頓頓都要吃這個,你怕不怕?”

李惜文不想理他,她吃不下去,她就不信這家夥吃得下去。

公社食堂的大院子有個側門,側門這會是敞開的,可以看見反射著夕陽光輝的河流,河水還挺深。

李惜文感覺這河裡有魚,問邢蘭州,“咱們自己弄東西吃行不行?”

“今天不行,分小組活動的時候在老鄉家搭夥交飯票糧票,想自己弄點吃的就可以了。”邢蘭州還是很想笑,“小妹,你家不是農村的嗎,為什麼我覺得你一點都吃不了苦?”

“因為苦都被我爸爸媽媽和哥哥吃掉了。”李惜文又咳了兩聲,“蘭州哥,你不要笑話我呀,你摸著你的良心問問你自己,這個窩頭你吃得下?”

“我小時候我哥去敵占區工作帶著我,這樣的窩頭都是好東西。”邢蘭州笑笑,“北方和南方不一樣的,你好好觀察吧。”

李惜文全憑想象也知道敵占區的日子不好過,她覺得很不好意思,“那個,我可能真的沒吃過苦。”

“那你馬上就能吃上苦了。”邢蘭州搖搖頭,小聲說,“那個窩頭,你撕一點點慢慢嚼。回頭散步看見誰家有小孩喊餓你就送給人家!”

李惜文懂了,點頭,“我還帶的有午餐肉罐頭和紅燒肉罐頭,還有一筒麵,頂好是我倆分一個小隊。”

邢蘭州服氣了,“我回頭去和老師說說看。”

李惜文洗好手洗好臉,回來把粥喝光了,窩窩頭她撕了一點點嚼,誰問她是不是吃不下她都態度堅決的回答:“我是沒吃過吃不慣,多吃吃肯定能習慣了,我慢慢習慣。”

邢蘭州確實是很吃得下去窩窩頭的,但是李惜文那兒都有麵條有紅燒肉罐頭了,晚上肯定要加餐的,他就不肯老老實實吃苦了。他旁邊有個同學吃得慣窩窩頭,他就說自己沒胃口,撕了一半給人家,那一半他也撕著慢慢吃。

能考上大學的人或者說多讀幾年書的人家庭條件都不會太差,說窮苦那也是家裡有孩子讀書導致實際收入減少,日子過的不如同階層的親友,一但有一兩個孩子讀書出來生活就好過了。女孩子能讀書出來的基本上家裡都不差。

真正赤貧到吃這個窩窩頭還麵不改色的人真是很少很少。

所以慢慢吃的人占大多數。李惜文並沒有露出嫌棄的表情,彆人也不能批評她嬌氣。

譚英想到自己頭一回吃這個窩窩頭被老師和同學批評,一點點啃著窩窩頭,拿翻白眼下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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