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脫產學習班(2 / 2)

李振華反應很快,立即想到讓媽媽當老師脫離農業勞動,說:“我沒教過書,不過我媽媽是師範畢業生還教了二十多年的書,我媽肯定可以的。”

教了二十多年書的師範生,就算是個女同誌那也很厲害了。馬永福就說:“曹同誌教女社員和小孩,你來教男社員,行不行?”

“我愛人肯定可以的,這孩子讓他試試,要是不行村裡再找吧。”李大海就怕兒子又要把教書的好工作推給他乾,趕緊給孩子做決定。

李振華確實想推給父親的,不過父親替他答應了他也不爭,點點頭,“我試試。”

“那就說好了,我們這兩天把隊部收拾收拾,再做一塊黑板,你們也正好去買糧食。我們兩邊都收拾好就上課。”

李振華立即開始考慮教材問題:“那掃盲班用的課本是去公社領,還是自己編?”

“去公社領。”馬永福總算把公章揣回褲腰裡去了,“不過公社沒有多的粉筆,你們進城的時候看能不能買到,要是能買到就買兩盒。”

李振華點點頭。

李大海又問:“村裡有沒有人會打井?”

馬永福搖頭,“打井又不難,難的是打能出水的井。打井不出水,糧食和錢就冤枉花掉了,你們挑水不方便就省著點用水,不要想那些!”

既然支書不支持,他們家想打井肯定不會有人願意過來幫忙,那就沒必要再問公社和縣裡有沒有人會打井的話。李大海再散了一圈煙,和李振華回家了。

曹月英離開教師的工作崗位已經有好幾年,當不成老師能當掃盲班的老師她也很開心。不過已經見識過洗衣機和烘乾機的便利,她更關心挖井的問題。

李大海說:“支書那意思打井很難出水,我們要打井估計也不會喊到人來幫忙,就是家裡人試著在院子裡挖一挖吧,挖得出來就是水井,挖不出來當地窖用!”

爸爸真是很樂觀的,李惜文笑死了,“我聽爸爸的。”

馬永福也沒有說掃盲班哪一天正式上課,那麼曹月英和李振華就不好一起去進城,隻能李大海和李惜文去。

按照馬永福的指點,李大海帶著李惜文四點多起來步行,走了二十多裡路到公社,搭公社唯一一趟去縣裡的大車。

到公社天才大亮,大車就停在供銷社門口。李大海仍然拿“勞動”煙開道,趕車的老頭和兩個要進城進貨的供銷社職工接到煙都很高興,就算知道李大海是下放來參加勞動的乾部,也和李大海聊的很熱鬨。

和順縣通公路不通火車,交通相對來說沒那麼方便,縣城很小橫豎十幾條街,都沒有百貨大樓,供銷社的隔壁是五交化商店,再隔壁就是糧站和副食品商店,這個地方就是全縣最繁華的商圈了,連個兩層樓都沒有,就是高大一點的土坯房。

大部分商品當然必須有票。不過李惜文去逛街主要是看有哪些東西賣,有沒有票無所謂。李大海先找糧站的人問過,有全國糧票可以買到糧食,不過細糧沒有了,隻能多換一些粗糧。李大海確定能換到糧食就不擔心了,喊女兒先去郵局寄信再逛供銷社和五交化。

這幾個地方逛完都沒用半個小時,離下午兩點鐘回公社的時間還早,父女倆啃著窩窩頭當午飯,溜達著往河邊去。

李大海現在已經把“蟲洞”啦“穿越”啦,視頻裡的各種東西沉澱的差不多了,智商已經回歸正常水平,大中午的河灘上又空曠又冷沒有第三個人,他就問:“小妹你到底裝了多少東西?”

“家裡所有的東西,主要是衣服家具什麼的、家用電器和藏書。一兩百人能吃一年的糧食和日用品。一些戶外設備,就是我們一家人出門到野外玩,需要的帳篷,睡袋什麼的。再就是幾輛車,柴油發電機和柴油。”李惜文沒提寧東的東西和她的大小理想,一來這是寧東的隱私,二來她自己的事交待了估計要挨打,她不敢說。

李大海聽說有一兩百人吃一年的糧食,就覺得沒有什麼困難能難到他了,他輕鬆的說:“那你裝了那麼多的東西,還能裝水嗎?”

“能的。大盆和水桶是可以疊著放的,數量不少。隻要我把手伸到水麵以下,我就能把水直接送進盆裡。”李惜文找到了合適的位置蹲下來,把手伸進冰冷的河水裡。冬天河水的水位本來就低,再加上乾旱,突然少了十幾立方的水很明顯。

李惜文的精神力在空間把裝滿水的容器疊起來放也需要時間,而且她還把幾十個水桶洗了幾遍把臟水倒出來。最後她把能裝滿的澡盆和水桶都裝滿已經過去一個多小時了。

李大海啃著窩頭,看女兒安靜的坐在石頭上啃窩頭,額頭卻滲出細小的汗珠,非常心疼,下定決心回家就打井!

再回縣城李大海去糧站買了五十斤的玉米麵和八十斤的蕎麥麵。李惜文去買了兩盒粉筆和一大包火柴幾斤鹽。粗瓷大碗不要票,她也買了十二隻。

回家的路很漫長,因為公社裡有個乾部家在梨樹村,正好和他們同路走。路上一直有人,李惜文不好做手腳,李大海挑著一百多斤重的擔子走的比較慢。

公社乾部估計身體不大好,走路氣喘籲籲的也不快。

李大海居然也能和人家聊得起來,一路還聊的挺開心的。不過到家他老人家就不行了,擔子一扔趴到炕上喊腰酸背痛,要曹月英給他揉一揉。

曹月英一邊說懶得理你,一邊還是給他揉肩膀去了。李惜文默默的洗手,接過媽媽留下的麵粉繼續捏窩窩頭。

李振華把糧食袋口撐開就有一股很大的黴味散出來。他抓出一把玉米麵看看,不隻發黴,裡麵還有玉米葉子和棒子碎呢。

蕎麥麵沒有黴,不過裡麵摻的殼什麼的也不少。李惜文過來看一眼,開心的說:“我隻是聽講過蕎麥殼枕頭,這麼多的殼可以做一個枕頭了吧。”

“做不成。這地方風調雨順的年景都夠嗆,今年旱的厲害,不下地乾活一天兩頓都是喝稀的。今天跟我們一路的那個陳乾部講,生產隊裡不給我們分口糧不是不想分,是各生產隊都預支了口糧,現在生產隊和公社的倉庫裡都是空的,大家嘴上不講,都在等救濟糧。”李大海歎氣,“這樣糧食再過一段時間恐怕都不好買了。等兩天天冷了放得住東西了,做一袋窩窩頭我和振華背到農場去,要是農場裡情況不行,我們就去縣裡背一兩百斤糧食給他們送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