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5 章(2 / 2)

難哄 竹已 12772 字 4個月前

裡頭約莫六七人,一班人的關係都不錯。

一進門,蘇浩安那大嗓門就像是開了擴音似的,陰陽怪氣道:“喲,這是哪位?稀客啊,這會兒想得起我們這班兄弟了?”

桑延瞥他一眼:“你說話能彆像個娘炮一樣?”

“……”

另一邊的錢飛搖搖頭:“蘇浩安,你能不能收收?跟個怨婦一樣。桑延這人就是不能慣,你瞧他那嘴臉,我真是看不下去了。”

桑延找了個位置坐下,唇角輕扯:“錢老板,你對我還挺多意見。”

“你最近乾什麼去了,”錢飛說,“說來聽聽。”

“這不是不好說麼。”桑延拿了聽啤酒,單手打開,語氣不太正經,“我怕你們聽完,一個個心裡不平衡,嫉妒得麵目全非呢。”

錢飛:“?”

“我服了。”蘇浩安翻了個白眼,在錢飛旁邊坐下,“他說最近有個姑娘在追他,沒時間應付我們,懂嗎?”

“你有病?”錢飛盯著桑延氣定神閒的模樣,極為莫名其妙,“你第一次被追?以前怎麼不見你到處吹!你是不是也對人家有意思啊!”

桑延挑眉:“是又怎樣。”

這回答像一聲驚雷在房間裡炸開。

“靠?真的假的?”

“誰啊!”

“鐵樹開花?”

“不是,所以你這是對人家有意思還等著人追?你說你能彆那麼狗嗎?你是不是吊著人家?”錢飛吐槽,“你這啥心理,大老爺們兒矜持什麼呢!”

聞言,桑延的眼皮動了動,似笑非笑地喊他:“錢飛。”

錢飛:“乾嘛,你有屁就放。”

“我也不說多,你說你要有我千分之一的情商,”桑延悠悠道,“你至於半個世紀了,還在給你那女神當備胎?”

沉默三秒。

有人噗嗤地笑出了聲。

“…媽的。”錢飛忍了忍,還是覺得忍不了。他站起身,開始捋袖子,往桑延的方向走,“來,我要跟你同歸於儘。”

被旁邊的男人忍笑攔住:“算了算了,咱彆跟狗計較。”

很快,又有人出聲調侃:“所以是哪個神仙,能被我們這眼睛長頭頂的桑大少看上?”

提到這,蘇浩安想起個事兒:“哦。是不是你公司新來的那個實習生?大三還是大四來著,長得確實還挺漂亮。”

“可以啊桑延,老牛吃嫩草?還大學生啊?”角落的男人笑嘻嘻地說,“誒,我突然想起,這不是跟你妹差不多大?”

“所以你喜歡小你這麼多歲的?”

桑延直接拿起桌上的煙盒扔了過去:“注意點說話。

錢飛對他這種偏見很無語:“這話咋了,愛情不分年齡好嗎?小個五六七八.九十歲又咋了!對方成年不得了!我媽一朋友還找了個比他小十三歲的呢。”

桑延冷笑:“還有這種畜生。”

“……”

他這反應,明顯是蘇浩安說的人不對。

又有人陸續猜了幾個名字,桑延都不置可否,完全不透露半點風聲。最後他被問煩了,還不耐地說了句:“你們這群大老爺們哪那麼八卦?”

其他人絲毫不受影響。

蘇浩安繼續猜:“可能是相親認識的?”

“說到這,我突然想起來,段嘉許最近是不是也在相親啊?他那老板給他介紹的。這會兒還在住院呢,割了個闌尾。”錢飛嘖嘖兩聲,“你說我們這南蕪雙係草,現在怎麼都混成了這個樣子。”

桑延喝了口酒:“彆帶上我,謝了。”

話題越扯越遠。

到最後,桑延差不多準備回去時,不知是誰突然問了句:“所以你對這姑娘是什麼打算?”

桑延看過去。

“什麼什麼打算,人不是想泡我麼。”桑延笑了,把易拉罐磕在桌上,模樣漫不經心又懶散,“那我能怎樣?”

“……”

“等著她來泡唄。”

……

回到家,桑延往空蕩的客廳看了眼,而後又看向主臥房門,動作放輕了些。他脫掉外套,回到房間,正想打開燈的時候,突然注意到床上多了個東西。

桑延的動作停下。

順著外頭的光線,能看到被窩隆起,微卷的長發散落在枕頭處。溫以凡睡覺時總安安靜靜的,呼吸聲淺到可以忽略不計。喜歡蜷縮成一團,像顆小球。

桑延走了過去,半蹲下來,盯著她被被子遮擋了一半的臉。

他覺得好笑,輕聲說:“你是哪兒來的惡霸?兩個房間都要占。”

也沒打算把她吵醒,桑延正打算起身,拿上衣服就出門洗澡時,突然想起了錢飛剛剛的話。他垂睫,看著毫無心理負擔地睡在他床上的溫以凡。

“喂,溫霜降。”

靜謐至極的房間內,隨便說句話都像是有回音。

“你能再明顯點不?”像是怕吵醒她,桑延的聲音低到像是在用氣音說話,“不然我心裡也沒底。”

畢竟,以前他也覺得,就算沒有很多,她對他應該至少也有一點好感。

但後來他才知道,情感是最難以猜測的東西。

他認為的,不一定就是真實發生的。

他想要贈予她的一腔熱忱,即使是單方麵的,她也不一定想承受。

所以這回他必須等。

等到她願意主動朝他伸手。

他才會。

把所有一切,再度,交予她的手上

-

醒來後,溫以凡往四周一看,發現自己又半夜夢遊,跑到桑延的房間內睡了。可能是因為最近沒怎麼睡覺,導致睡眠質量又差了起來。她有些頭疼,往另一側看了眼,沒看到桑延的身影。

溫以凡鬆了口氣。

但也不知道這次的情況跟上次一不一樣。

是她夢遊的時候桑延還沒回來;還是她過來他房間睡,導致他半夜醒來,隻能忍氣吞聲地跑到客廳去睡。

溫以凡希望是前者。

因為她真的一點都不想再在無意識的時候占桑延的便宜。她撓了撓頭,起身下了床,輕手輕腳地往外走。

剛出房間就跟客廳沙發上的桑延撞上了視線。他正蓋著條小毯子,靠著抱枕,似乎也剛醒沒多久。此時就直直地看著她,一聲不吭。

“……”

溫以凡停下腳步,鳩占鵲巢的感受極為強烈。猶豫著,她往桑延的方向走,問了句:“我昨天夢遊的時候你回來了嗎?”

桑延嗯了聲。

“……”溫以凡又問,“所以你是半夜跑出來睡?”

桑延打了個哈欠,又敷衍地嗯了聲。

溫以凡扯過一旁的外套套上,斟酌了好一會兒後,決定跟他好好再談談這個事情:“要不這樣吧,以後你睡前都鎖門,行嗎?那我肯定沒法進你房間了。這樣也不會影響你的睡眠。”

桑延不以為意:“你會撬鎖。”

溫以凡耐著性子說,“我哪有那本事?”

“為了侵犯我,”桑延緩緩抬眼,散漫道,“你有什麼做不出來的?”

“……”

溫以凡閉了閉眼。

有點兒崩潰。

所以,她夢遊的時候真的想侵犯他嗎?

她真的做出過這樣的舉動嗎?

溫以凡有點不能理解桑延了。

如果真有這種事情,那他為什麼還不鎖門!

一定要事情到最危急關頭的時候,他才知道長點兒教訓嗎!

沉默兩秒。

為了防止這種事情再度發生,電光火石間,溫以凡想到了個主意,麵色誠懇:“如果我真侵犯了你,你就願意鎖門了嗎?”

聽到這話,桑延眉心一跳。

下一刻,溫以凡開始脫外套:“那來吧。”

桑延:“……”

桑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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